张子虞坚持道:“给我们按照最高规格的待遇来做饭就好,剩下的无论多少,都算是给您的小费。”
对他来说,这一点黄金实在是身上最小的一点的。
其实它也没有多大,超不过十克。
店长见张子虞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好为难地说:“那我收下了。”
两人不再说话,而是拿上一串钥匙,朝着房间走去。
刚走上半截楼梯,张子虞就是听见店老板喊道:“各位,今天的酒水免单,算是我请客!”
“好!”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张子虞无奈的抽动了下嘴角,看来自己的确是给了太多了。
旅店的二楼很是昏暗,在走廊两旁是对开的门。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小的窗户,勉强只能够一个人钻过,这里还很闷热,鼻尖也只能闻到潮湿发霉的木头味。
难怪这里的要价那么便宜,原来是提供的服务不行。
两人来到了房门处,打开了门锁,推开了房门。
印入眼帘的是不大的房间,除去一点过道之外,就刚好只能塞下两张小床和一个床头柜。
没有独立的盥洗室,需要走到走廊的尽头才能用到。
房间内有两扇关上的窗户,这令房间看上去十分的黑暗,就像是在棺材里一样令人窒息。
小黑快步走到了窗户前,拉了下窗帘的绳子,便是听见“啪嗒”一声,窗帘被收了起来。
窗户正对着一栋公寓楼。
它是全木质的结构,虽说只有三层高,但却有十个房间,十分的长。
小黑推开了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这里没有鱼腥味,她十分满足地伸了个懒腰,道:“我先去洗漱,饭来了记得等我一起吃。”
她走出了房门,去到了盥洗室。
张子虞也来到了窗口,双手撑在窗台上,做了一个深呼吸。
然后才心情渐好的看向周围的街景。
只是伴随着他的视线移动,总是能发现有人在盯着他看。
那并不是一个或者是两个路人,而是三三两两的,像是有组织一样的人,他们甚至偶尔会指着他,像是在交头接耳着什么。
这样的指指点点,张子虞并不惧怕。
如果这群人是为了他的钱对他起了歪心思,那只能说这一群人太倒霉了。
张子虞看向对面的大楼时,意外的发现了那一双双眼睛。
看来,这里也有不好客的印斯茅斯人,他们总是喜欢躲在暗中监视。
只是那股腥臭的鱼腥味,并没有传到这里来,就好像是这里有某种结界将它们给隔绝开了一样。
很快张子虞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因为呼啸的北风从山上倾泻而来,像是爆发的山洪那样,冲走了印斯茅斯人的气味。
诡异的声响,就在这时从北山传来。
那不像是单纯的风的声音,而像是一头受困的巨兽,在山间咆哮。
可那并非是愤怒的吼叫,而像是哀伤,像是在呼唤着走失的孩子一样。
街上的行人们不知是畏惧这湍急的北风,还是畏惧那风中的声音,他们面带恐慌,躲进了附近的房子里。
忽然一阵奇怪的旋律传入张子虞的耳中。
这并非是风中传来的声响,而是源自于楼上。
那是一种复合提琴的声响,不像是大提琴或者是小提琴那般的优雅,而是一种狂躁的,类似于电吉他与钢琴结合后的声音。
但是旋律很是优美,就像是一位演奏家在排练般。
听到精彩处,张子虞几乎要报以掌声,但还是觉得太尴尬,不由得只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就在这时,一个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谁?”他问。
门外是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先生您好,您的超豪华套餐,已经送来了,请您开门。”
张子虞打开了门,见到的是一个不同于其他印斯茅斯人的奇特人种。
他有山羊一样的脸,就像是在码头见到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印斯茅斯人一样。
他用低沉但洪亮的声音问:“您需要我在这等您吃完吗?”
“不,不需要,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张子虞又是拿出了一点黄金,“这是小费。”
但这一个举动吓了山羊脸的印斯茅斯人一跳,他赶忙来回摆着手说:
“不,慷慨的先生,您已经给得太多了!那些足以兑换一百枚金币了,我不能再要你的钱。”
张子虞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阔绰得太厉害了一把。
山羊脸说:“您请食用,我将在您呼唤我后上来收拾餐具。”
它转身要走,张子虞喊住了他问:“楼上住的是某位艺术家吗?”
山羊脸有些古怪的说:“您最好别信他的话,也别跟他交谈什么,他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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