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 1.有无人

他醒了。

他不知道在哪儿，但当他看向四周，觉得异样的眼熟。

哦，是医院。

他来到了浦苏第一人民医院，他想起来了。

他是来看病的，但为什么他在冰冷的地面上苏醒？

不记得了，他仔细想了一会儿。

啊，现在该干什么？

离开？

可是他的病呢？

“对啊，我的病还没好，为什么要离开医院？”他这般想到。

他从地面上站起。

……

四周和他一同沉默着。

他选择四处环顾一下，想寻找时钟。

四周墙纸是蓝白色的，并列成行。

一声叹息若有若无地响起，几乎微小到和环境杂音融为一体，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

转头寻声探去，只见一条长长地走廊向远处纵深。

他看到了。

三个大大红色的字体：“向前走”。

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画出来的表情。

“:)”。

笔迹看上刚写完有一阵子了。

他上前用手摸了摸字迹，有一些被摸均开来。

点点滴滴地。

“雨声？”

“为什么不是水声？”他心中有一点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第一想法是这个。

声音自同样的方向在那走廊尽头响起。

他不想去。

接着又发现为什么走廊两旁都是墙，按理来说应该有门啊。

不合理。

但他只是简简单单想到这儿，便向声源处走去。

“只是一段走廊？”

没有多久，他走到了走廊尽头。

他望着封闭的墙面，感到疑惑。

声音在哪儿传来？

他选择回去。

但一瞬他又不想回去了，一个转身向那面墙用力踢去。

“墙”塌了。

“不是墙？为什么用木板作墙？”

“墙”倒了，但之后仍然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

不想再想，他低头，感到头痛。

“我可能被人打了？”他才发现头部感到不适，用手摸了一下头，红色的。

“血？”

还有。

“对了，我是为什么来医院的？”

看病？

什么病？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里是浦苏第一人民医院？

以及这里到底是哪里？

真的是医院吗？

“不知道，不记得了。”

他仔细想了想，感到困难，好像他的记忆生生被涂抹了一段，没有任何来这里前的印象。

可能只是梦？

“但我却是清醒的？真是好久没有这样了……”

他又醒了。

这次是真醒了。

他睁眼便看到洁白的天花板，闻到了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他躺在一张病床上。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他首先判断。

他抬手将左边柜子上的手表拿起查看，只见指针正好指向六点整。

这个手表很朴素，看起来和这个病房不是很搭。

“我为什么在这儿？”

“我是来看病的？”

“是的，我是来看病的。”

“什么病？”

他从床上坐起。

床下有一双拖鞋。

他不想穿拖鞋走路，但目前只有这双拖鞋能用。

他还是穿上了。

“咔哒。”门被推开了，有人从外面进来，是护士。

“你醒了？”那名女护士看了他一眼，便在他的床边开始准备她推过来的医疗器具。

“我为什么在这儿？”

“嗯？”那护士有些疑惑地。

“你还记得你刚才作了什么梦吗？”护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能是没听清，拿起推车上的一块板子开始记录什么。

他觉得很奇怪，他仍然不想回答。

“我是谁？”他问。

他也选择用问题回答问题。

“你是李狗剩。”护士有些冷漠地说道。

他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他选择下意识相信她。

“我怎么了？”他又问。

“你失去了一段记忆，你想要找回它，你正是为此而来。”

“那…”

“这里是浦苏第一人民医院，你生病了。”

“我生了什么病？”

“这不重要，请别耽误我的时间，谢谢。”护士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还有请配合我的工作，非常感谢。”

天亮了。

他转头望向左边窗外。

“好的，护士。”

他想离开，但他意识到他好像并不能随着他心意改变他的行为。

他选择放弃，他顺其自然了。

护士见状，继续她手头上的事情。

她将药剂配好了。

“请伸手，李狗剩。”

李狗剩伸出右手，将目光从窗外移回来，他看到护士正在为他输液。

“嘶。”在针头打入他的手背时，他吃痛地发出了一段非常简短的声音。

我怕痛？

他心中暗想，感到疑惑。

他还是不想等待她的行动，但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完成她的工作。

他发呆了一会儿，发现护士已经走了。

他选择躺回床上，闭眼。

他死了。

警察正在调查现场，虽然那名护士不见了，可大家好像一致认为她并不存在忽略了她的消失，现场无任何外来痕迹，死者没受伤、挣扎等痕迹，最终因证据不足，判定为自杀。

他又醒了。

仍然是，六点整。

他等了一会儿，这次护士没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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