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 6.有无方向

有时意外先行于明天，然而很少有人发觉。

“这里到底是哪里…该如何找到出路，这是清醒梦吗…”李恭生不知该如何行动，也许要等更长时间才能醒来。

“这些古怪的事物和人都是怎么回事，完全不清楚啊。”

天下岂有不战而屈人之兵，李恭生觉得既然存在问题，就解决问题，目前没有想法，以后会能找到方法的。

但光干等不是方法，他决定四处走走，观察下这个对他来说十分奇特的世界。

过于碧绿的草地，不深不浅，刚到脚脖，标准的蓝天白云，只是白云没有移走，而草坪地势高低起伏。

这让他想起有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山坡是地质时期缓慢的浪。”

他随机选择向一个方向走之前，在脚下挖开了一块不小的草毯，大地的皮肤没有他想得那样于泥土亲密，往往一掀就是连带大片。

他想，如果他之后想回到这里找其他路或什么，这样应该能更快发现。

走了有一阵儿，稀奇的事是草丛中没有杂草，无一动物以及它们生活过的痕迹，就连昆虫都没有被李恭生发现，周围场景好像就没变过，老三样：蓝天、白云、草地。

这里仿佛根本不起风，走了很久也没感觉。

也不知是多久，走到李恭生感觉口渴难耐又肚中空虚时，还是没能找到什么出口。

“先吃点草，填下肚子。”他想。

即抓了把尝到嘴里嚼嚼，却在其中蔓延了一股铁锈味。

李恭生觉查不对，又把口中草尽数吐出用左手支着，只见吐出草里带血，舌头伸出下眼一瞧，前面舌苔上尽是或细小或深刻的割痕，正往外渗出鲜红。

可仍是不痛不痒。

“这草看着踩着柔软，竟是真锋利啊。”

李恭生惊奇地想着：看来是不能吃了，要是吃下去别是把我从内剖去，好生怪，为什么除了痛觉以外其他我的自我感知仍然存在，以前做梦也是如此吗？

——咕噜咕噜，他的肚子又一次传来饥饿的声音。

饿啊。

“也许你应该换个方向如何？”

可是都走到这儿了，现在放弃有点太让人犹豫，前面花费的时间成本过多，可能再走一段就能有别的生机呢？

之前那个林娜没留下什么，除了一大堆对李恭生求生现状毫无意义的谜题，徒增他的烦恼。

不过李恭生自觉凡事想得快，去得也快。暂时的烦恼对他来说只若浮云流水般转瞬消逝无影。

决心下得很快，他想：换个方向走罢。

然者生活不总是一帆风顺，倘若如此，怕是去世已久。

他刚换了个方向缓缓走了没多长时间，实在感觉力不从心，顺势倒下去，把身子翻了较为舒适的姿势大口喘气，望着天空中一成不变的景色，他又疑惑思索着：话说没有太阳，天空是怎么这样亮堂堂的？

“这里太漂亮的不似真的，唉，可惜来这儿不算太久，就要饿得命丧此地。”

接着李恭生忽然福自心生，思想岔了个弯：“天空到底有多高，我怎么感觉好像就如这无边陆地一样望不到尽头。”

无边？

真的无边？

他不相信！

李恭生对此境地感到恼人发火，但不是突如其来的，仿佛已蛰伏已久般，慢慢潜藏在心中壮大到现在显出。

先前的医院、护士、林娜、公园、灰色空间等等他已经疑惑很久，他也愤怒很久了，是人就要害他，是物就要躲他，难道他是什么极坏的人物吗？！

这也是天意吗？

他左手忽然扒起地上的草皮，向上用力抛出。

然而脱离常规的事情又发生了：草到达了一定高度就仿佛失去的地心引力的束缚，向上飞向了天空的怀抱。

“这！”他对自己的所见感到十分惊讶发声。

“天空那端说不定有出路！”他对心中的想法感到欣喜。

李恭生迅速地站了起来，而此时仍出的草皮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又有些迟疑，如果他再回不来陆地呢，在天上说不定也找不到安身出路呢？

许多问题逐渐收束，他的心中又回到了刚才最初的岔路问题：若是天真是无边无际？

他短暂愣神下又嘴角轻勾，“我刚才已经给过自己答案了还犹豫什么，我不相信啊。”

“试试就逝世也无妨。”

李恭生慢慢走到一个较高的草坡。

他向后仰去，仿佛是用出最后的存力。

一步。

两步。

三步奋力跳起！

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如初生的婴孩试图把握周围一切稳定的依靠。

感受到他所带起的风和逐渐失去的自身重力，李恭生觉得此刻无比舒畅，暂时一扫之前的怨气。

他自向上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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