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纲晕倒,李世民也给惊动了起来,并且连声自责。
“唉,你看看朕,竟然一时忘记了给你们赐座。”
“你都这样的年纪了,朕居然还让你一直站着,真是朕的疏忽!”
这时候,李纲在众人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然后无比歉意的对李世民行礼。
“哪里是陛下的过失,臣等入宫本就不应落座,只是因为陛下仁德,臣等才受了皇恩。”
“如今老臣将太子给陛下教导成了这样,应该是臣的罪责才是啊!”
说着说着,这位年近八十的大儒,竟然伤心落泪。
看到这幅场景,李世民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指着太子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太子,你看看你都把你老师给气成什么样了?”
“你可真是一个好学生啊!”
见到李世民和自己的老师如此,李承乾当即拜倒,“儿臣不孝,请父皇责罚!”
此时正在怒火上的李世民见他越是如此,心中的火气就越大。
“责罚?朕又能责罚你什么?”
“你想让朕怎么责罚你!”
见到李世民动怒,长孙皇后无比及时和体贴的走了上去,将李二扶住,然后轻语安慰了几声。
果然,李世民快速消减了怒火,摆摆手让李承乾起身,自己也重新坐回到了龙榻之上。
只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李世民的气血和神情越发的差了。
在甘露殿中一切又重新安静下来之后,李世民的心情恹恹,就想着将这些皇子和朝臣遣散开去。
可就在这时,李世民的目光偶然间看见了端坐在太子和蜀王中间的楚王,李宽的身上。
现如今所有的皇子都已经被自己问过了,唯独自己这个体弱久病,一年都见不上两回面的次子还没有被问。
于是,李世民出于公允,也就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楚王,诸位皇子都已经回答过了。”
“目前就剩下你一个,那你也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包括李世民在内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将楚王李宽放在心上。
这楚王体弱久病,常年幽居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且其素无才名,无论气质,还是谈吐,乃是背景根基,都根本无法同其他皇子相比。
在所有的眼中,楚王李宽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今天若不是李世民心血来潮,召集了在长安的所有皇子入宫,怕是都没人会想起李宽来。
这时候,在李世民问完后,李宽终于调整了一下情绪,站起身来。
不过也就在这时,突然间发生了一点意外,李宽险些身子一晃,差点在站起来的过程中摔倒。
这一幕看在李世民的眼中,不由得更是眉头紧锁,极度的不喜,心中不住的在后悔,自己也真的是多余将李宽叫起来答话。
而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等人,此时却是大喜。
如今被李宽这样子一弄,众人自然会将注意力从太子的身上转移走。
之前现场的尴尬气氛也是得到了缓解。
对于那些重臣而言,在见到李宽这样子的时候,均是微微的摇摇头。
再看这些皇子们,见到李宽如此,像李泰等人,也都是心中发笑,但碍于这种场面,并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在父皇和母后面前,还是要表现的兄弟团结嘛。
至于李恪,他向来是一个高傲和胆子大之人,也不像李泰等人那般刻意的掩饰。
直接就在嘴角显露出了一丝笑意。
毕竟他的心中连太子和魏王都瞧不上,更何况这样的一个楚王李宽呢。
而太子李承乾,在看见李宽如此后,心中无比感动,由衷的感慨了一句,“二弟啊,有你真好……”
其实,出现这样的一个插曲,李宽真的是冤枉的。
也并不是因为心里紧张而造成的,而且李宽的心中也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只不过是因为李宽的身体真的是太虚弱和差劲了。
虽然他的疾病已经被系统祛除,但是这个衰仔系统并没有对他的身体进行额外的强化。
因此在今天的这种高强度、高压力的折腾下,李宽的身体就出现了这种不太受控制的现象。
这时候,李宽重新稳重了身形,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后,规规矩矩,恭敬的施礼答道:
“回禀父皇,儿臣认为天、地、鬼神,可以诚心祭祀,以为我大唐和百姓祈福,以求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
一听到李宽的第一句话,原本已经打算匆匆走一个形式,等待着散场的所有人,包括李世民在内,都诧异的抬起头来,重新将目光聚焦在了李宽身上。
他的这第一句话,声音平稳、干脆,回答简洁却异常的有力,竟然是加分项啊!
就在众人感到惊异之时,李宽的第二句话竟然如同天空中的炸雷一般,再次传来。
“但,儿臣以为,日月交替,四季更迭,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有着固有的规律和其各自所属的规矩的。”
“天地也好,鬼神也罢,乃至人间的君王,也都有着不同的职权和分工。”
“我们可以祭天地,拜鬼神,因为那是我们应该去做的,和它们应当享受到的尊敬。”
“但是在人间,最起码在我们大唐境内,父皇您就是这里的天地,主人。”
“就算是天地、鬼神,也不可犯界前来侵扰。”
“否则!它们又与突厥大军有何区别?”
面对着李宽此等不尊天地,不敬鬼神的言论,在场的众人都如同看待怪物一般,震惊的难以复加。
可是此时此刻,却是没人发现,李世民在看向李宽的目光中,却是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震撼和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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