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解侯当街强抢栖凤馆的头牌,整个金陵已经传开了,甚至大内都开始议论纷纷。
大内,坤宁宫。
“母后,小九又做糊涂事了。”大皇子赵峥笑道。
“哦?他昨日个不是刚刚给你父皇上供了玻璃万余,白银两百万两吗?”说话的妇人身袭红色凤袍,秀发上斜插着一只金凤步摇。语调不急不爽,让人如沐春风。
她正是当今皇后,张楚玉。
“小九财力卓越不假,可是在金陵城他名声可不好。”赵峥边给母亲捶背边说道,“上次掳走了琳琅阁的林妍儿,这次又掳走了栖凤馆的倪姝儿,看来小九对于女色……呵呵。”
“沉迷女色,自然难成大事。”皇后也笑了。
“对了,母后,最近父皇新得了十二生肖的玻璃樽,可有赏赐给母后?”赵峥问道。
“哎,别说了。”皇后叹道,“你父皇那玻璃樽啊,常人别说碰了,见都见不着。如若不是太后正好属兔,又喜欢那尊玉兔,你父皇哪舍得割爱?”
“儿子都还没见过呢。”赵峥遗憾道。
“别说你了,本宫都只见过一次。”皇后苦笑道,“听说为了那尊玉兔啊,你父皇有两三日茶饭不思了。”
“父皇……”赵峥也摇摇头。
除了坤宁宫外,大内翊坤宫也正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坤宁宫宫主是宁妃,名唤胡是月。
当年皇帝正在潜邸的时候,胡是月就已经成为了侧妃。如果说皇后是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那胡是月就是漂亮,非常漂亮,纵使花信年华已过。但仍旧犹如二八少女一般,纵使亲生儿子赵宁有时候都不敢直视于她。
皇帝对她也宠幸有加,他给五皇子赐名“赵宁”,就是为了对应她的妃号。
“母妃,小九最近上供了白银两百万两,所图非小。”赵宁说道。
“皇儿,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不可急躁。”宁妃无奈道,“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请母妃赐教。”赵宁倒是谦逊。
“这两百万两白银可不是赵客心甘情愿上供的,与其说上供,还不如说是抢来的。”宁妃笑道。
“抢?”
“就是抢。”宁妃捂嘴笑道,“他先把赵客下了宗狱,然后借此去侯府敲竹杠……本来赵客的侍从就慌了神,被刘良福这么一吓,就交出了白银两百万两。”
“小九真有钱。”赵宁羡慕道。
“有钱有什么用?”宁妃青葱似的手指轻点赵宁额头,“等你登上九五之位,天下都是你,区区两百万两而已。”
“那对小九……”
“赵客不用担心,他现在是琅琊王的继子,没有名分大义。再者,他昨日个刚出宗狱,就把栖凤馆的粉头给掳走了,现在你父皇还头疼呢。”
赵宁沉思了一会,觉得母妃说的有道理。赵客此生都只能做个逍遥侯爷,针对他做什。再者,等自己登上帝位以后,还不是可以和父皇一样去敲竹杠。
“对了,皇儿,你听说过你父皇的玻璃樽吗?”宁妃问道。
“听说了,太后得了一尊玉兔,还有十一尊没有赏赐下来。”赵宁道。
“赏赐?”宁妃被气笑了,“我的傻皇儿,那东西你千万可别去念想。”
“为何?”赵宁问道。
“不要什么事都问母妃,凡事得自己琢磨。”
“……”
和皇宫大内的针锋相对相比,解县侯府倒是显得一团和气。
倪姝儿此时正拿着一个巨大的桃子在啃,地上一地桃核。
魏红菱则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姑娘侯爷从哪里带回来的。三两一个的桃子,这姑娘已经吃了七八个了。看她身姿倒是妙曼,也不知道那小肚子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赵客则正和张安民说着什么。
“侯爷,您现在可是扬名京城了。”张安民苦笑道。
“哦?怎么说?”赵客问道。
“金城有三害,蚊子,老鼠,赵老九。”张安民顺口就把金陵流传的顺口溜说了出来。
“赵老九?我有那么老吗?”赵客摸摸自己的脸颊。
“侯爷,他们说您是三害呢。”张安民恨铁不成钢道。
“你欲如何?”赵客反问道。
“把倪姝儿给送回去啊,最好由在下送回去。”张安民说道,“我说她还没有进侯府就被我拦住了,这样既不损害侯爷的名声,又能还人家清白。”
“不行,明日我派小李子送她回去。”赵客一口否决了。
“侯爷,您千金之躯,何必为了青楼的粉头背上这样的名声?”张安民问道。
“我是色中饿鬼啊。”
“……”
是夜,张安民唉声叹气的离开。
本来赵客邀请倪姝儿一起用晚膳,可没想到这姑娘吃桃子就吃饱了,根本没有一点食欲。解虎受伤不重,休息了两天也就下床活动了。但是解豹就比较麻烦,尤其是自己撞树那一下,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晚膳过后,解虎先回房休息了,小李子则去工坊转悠。
偌大的侯府只有赵客、魏红菱和倪姝儿三人坐在内院凉亭乘凉,虽然被赵瑜敲诈了两百万两白银,但是侯府财务还算宽裕,所以赵客决定明日就把侯府修缮完全。
“侯爷,您掳我回来做什么?”倪姝儿问道。
“请你吃桃子呀。”赵客笑道。
“栖凤馆也有桃子,只是没有这么大的。”倪姝儿做了个圆滚滚的手势。
魏红菱则在一旁扶额,两人一个是装傻,一个是真傻。
赵客和倪姝儿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夜色愈深,可是却都没有什么睡意。
“小妞,你会不会唱曲?”赵客问道。
“会呀,您要听什么?”倪姝儿来了兴趣,毕竟唱曲可是她的强项。
“你会唱什么?”
“《凤求凰》《白头吟》《长歌行》……”倪姝儿一口气说了十多首,可是赵客却好似都不是很熟悉。
大楚继承了秦汉魏晋风骨,大多唱词都以《乐府诗集》为主,曲调也较为单一。毕竟文化发展还需要数百年,才有唐诗宋词元曲的出现。
“唱唱《白头吟》听听。”赵客选了一首比较熟悉的。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倪姝儿倒是不怯场,做了一个环抱琵琶的姿势就开始唱了起来。
赵客也看着月光发呆,大楚各地青楼唱的几乎都是这些曲目。当初他混迹琅琊的时候,五年时间把所有能够入耳的版本都听完了。
倪姝儿声如黄莺,婉儿动听。
可是在赵客却是听电子合成乐长大的,现有青楼曲目加上乐器都只有那么动听,更何况还是清唱。
“我教你唱一首如何?”赵客问道。
“好啊。”倪姝儿拍手。
“这首也叫做《白头吟》,唱腔可能和你现在学的不一样,我唱一遍你听一下。”赵客清清嗓子后,就开口唱了起来。
“一曲当年你折柳福桥边,两地相思凤求凰饮花前,三剪桃花笑春风映人面……”
赵客唱着唱着,整个人也陷入了沉思。
听到乡音乡情,他始终无法释怀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倪姝儿是完全沉入到了歌曲里面,可是魏红菱却看着赵客痴了。
侯爷随手就能送出两百万两白银,一出手就能解决二十万流民的生存问题。她自幼熟读诗书,怎么会不明白《侠客行》和《将进酒》的意义。
这样一个身份尊贵,才高八斗的大楚顶尖勋贵,怎么会有烦恼呢?又会有什么烦恼呢?
“侯爷,侯爷……”
“啊?什么?”赵客和魏红菱同时回过神来。
“您再唱一遍,我有些记不住。”倪姝儿红着脸说道。
“记不住就算了,我不听了。”赵客笑着起身,准备回房睡觉。
倪姝儿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赵客的手,娇声道,“侯爷,再唱一遍,就一遍,我肯定能记住。”
“放手。”还没等赵客说话,一旁的魏红菱却先呵斥了。
“啊?对不起侯爷。”倪姝儿也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急忙松开手。
赵客看了一眼魏红菱,却发现对方若无其事的看着他。
“听说你明天要参加花魁大赛?”赵客看着倪姝儿道。
“是的,明日可是秦淮河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可热闹了。”倪姝儿顿时又来了兴致,“到时候所有画舫都会连在一起,然后从一百零八间楼馆里选出四大花魁。”
“哦?这样呀。”赵客摸着下巴思索半晌,才笑道,“那首歌只能唱来玩,不如我给你另外一首唱词,你拿去比赛肯定会得个好名次的。”
“真的?”倪姝儿惊喜道。
“真的。”赵客点点头,随即让魏红菱去他书房取来文房四宝。
在魏红菱和倪姝儿充满期待的目光下,赵客微微一笑,随即提笔滚墨。
铁画银钩,跃然纸上。
“雨霖铃·寒蝉凄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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