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纪行录 第四十章 极慰人心

大梁王朝的官服大致分为紫裳，青衫，棕服，玄衣。和蟒袍

紫裳多为吏部和礼部。各州的主要官员也是紫裳。

青衫多为户部和工部。

棕服多为兵部，武将，公爷，侯爷，伯爷。

玄衣只此只有刑部一家，代表肃穆的敬畏。

而蟒袍，代表尊贵。一般只有分封的皇子和大功臣才会有，比如镇北公张启夏这样的大功臣才会这样的待遇。不过他却没有穿过几次蟒袍。

早年的张启夏为了支持方申义在大梁推行新学，为了镇压住其他的朝廷百官，为了给寒门子弟开出一条官路。从原来镇北王被降为镇北公。一身蟒袍也被脱下。

不过后来的在新学的推广之下，大梁欣欣向荣。而方申义也成为文庙陪祀圣人，人们口中的方先生。

谢睿禹手上拿着一份何灵桓的供词，足足有一叠后。是魏主司审讯一整天的结果。

两天日定州主簿和一行官员就会来到岳州城，帮忙处理岳州的政务。届时刑部的抽调出人手，加快对岳州案件的处罚。

“给参与过岳州之事的山上宗门发过信没有？”谢睿禹问道。

负责此事的刑部官员罗沛。

“报告侍郎大人，部分宗门已经回信，愿意配合刑部调查，将涉案人员交给刑部处理。”罗沛汇报道。

“查清楚，究竟是弃车保帅还是大义灭亲。不能冤枉一个人，也不能放过一个人。”谢睿禹叮嘱道。

“是”

不过谢睿禹手中还有一份新的谍报。是关于大隋王朝的供奉宗门水神渊的。他们也参与岳州之事。虽然谢睿禹还年轻，但也知道此事的复杂性。

如果是自己认为，那当然是让大隋王朝交出涉案人员，依法处置。

但涉及两国外交，而且大梁和大隋并无接壤的国土。那这件事就很难办了。只能上报刑部尚书，再上报陛下。等待定决。

不知道司隶大人还在不在岳州，不然此事告与司隶大人，商讨一番。想到这里的谢睿禹摇了摇头，自己知道的，司隶怎么会不知道。

岳州边境

福安村

今天的福安村和以往不同，来了许多穿着黑色官服的官员。整个村子只有村正出来接待他们，其他村民都躲得远远的。交头接耳，低声说着话。

而村正接待正是谢睿禹的一行人，由于前天终于从定州调了一个主簿过来暂时管理岳州的政务。那么，谢睿禹就有时间出来办案了。

现在已经有了何灵桓的认罪供词，物证被何灵桓销毁不少。所以，现在更需要人证的存在。

何灵桓那日害怕的名叫红玉的冤魂，户籍就是在福安村。但是，谢睿禹看到手下的汇报，一个村子，竟然没有一人愿意出来作证。好像都害怕何灵桓这位知府大人，可见往日何灵桓“积威之深”。

没办法，谢睿禹只能亲自走一趟。因为谢睿禹想要化作一条分界线出来，五皇子萧澍辰来岳州之前，案件已经审理完成，只差呈递给陛下过目。而他五皇子萧澍辰来岳州，只是赈灾。

“村正老人家，能不能带我去见一下红玉姑娘的兄长。”谢睿禹说道。

村正有些不情愿，但看了看谢睿禹身上肃穆的黑色官服。还是妥协道：“大人请跟我来。”

谢睿禹跟着村正走进红玉姑娘兄长所在的屋子，什么叫家徒四壁，这就是最完美的解释。所以说，仅仅是有瓦遮头。

红玉的兄长周礼，此刻正躺在床上。看到穿着官服的人进来，眼中满是愤怒，想要挣扎起身，却又做不到。

根据刑部卷宗显示，何灵桓为了逼迫红玉，派人打断周礼的双腿，岳州他是知府，红玉报案无果，迫于无奈，只能从了他，被录为奴户，成了何灵桓的婢女。

而宗卷上，红玉的未婚夫，王芩平，下场就更为凄惨，当初为了红玉的安危，想要去京平告御状。可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岳州，他怎么可能走得出去，就连自己个刑部侍郎都差点走不下去的地方，他一个白身。

王芩平被何灵桓手下的抓住，何灵桓将他阉割，成为一位太监。后来的王芩平就下落不明，有人说他自杀了。

“我是刑部侍郎谢睿禹，你的愤怒我理解。逝者已逝，请节哀。”连谢睿禹自己都觉得的这番话有些无力。

周礼看着眼前的年轻官员，一身玄色官服。听着他说的话，好像与那些穿着狗服的不太一样，想要相信他是一个好官，却又不敢相信。

因为他苟且地活着，只为了有一天，苍天有眼。能听到岳州知府何灵桓受到大梁律法的处罚。

谢睿禹深呼吸一口，然后说道：“我不能让红玉姑娘死而复生，但我能让何灵桓，根据大梁律令，受到公正的处罚。”

周礼听着谢睿禹的言语，依旧沉默不语。

谢睿禹没有强迫他，他知道他在怕什么，岳州自从何灵桓当了知府，这些年来，一直都正直的官员被迫害。周礼见过太多。

谢睿禹从储物器取出官印，缓缓递给周礼。

“刑部侍郎是从二品官，京官。而何灵桓身为岳州知府，只是从四品。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而且大梁刑部，继承的是司寇的职责”

“掌天下刑罚之政令，以赞上正万民。凡律例轻重之适，听断出入之孚，决宥缓速之宜，赃罚追贷之数，各司以达于部。尚书侍郎率其属以定议，大事上之，小事则行，以肃邦犯。”

“周礼，所以你不用害怕，有什么想说的，想申报的冤情，都是同我说。”

周礼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仔细看了一下，在小心翼翼地递回给谢睿禹，听着他的一番话，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侍郎大人，草民周礼，见过大人。”一改往日的态度，挣扎起身行礼。

“不讲虚礼。”谢睿禹连忙阻止了。

“我的妹妹红玉被那无良何灵桓逼迫，强行卖为奴籍，成为他的婢女，小红自然是万般不愿，但是，何灵桓丧尽天良，为了逼迫小红，便派人打断了我的双腿。小红无奈之下，就只能委身于他。大人一定要为我的妹妹讨回公道。”

“你放心，五日后，何灵桓就会在岳州城公开审理，这次是想让你去当个人证。”

周礼听到这句话，全身颤抖，看着一旁的红玉的神主牌。

“小红，你听到了吗？”

等到谢睿禹从屋外出来之后，福安村的村民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些转化。没有一开始那种厌恶，有些有些开始感慨，老天爷开眼，我们岳州，终于来了一位好官了。

有些村民还围了上来，他们看着谢睿禹还年轻，不知道他的官职这么。

谢睿禹看着简单的村民，突然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岳州已经是新的岳州了，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各位有什么案情冤情想说，都可以畅所欲言。”

“我谢睿禹不能保证岳州还不会出现想何灵桓这样的官员，我能保证，只要有一个何灵桓这样的官员，我就一定将他绳之于法。不管他是那个部门的官员，只要犯了法，哪怕我要越俎代庖，也要让他下台。”

“有什么案要报，我保证，刑部一定会依法处置，”

这些豪言壮志，年轻的时候还是多说，不然等要自己圆滑了，老了。这话嘛，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谢睿禹看着热烈响应的村民，让刑部官员去记录他们的话语。

此时，五皇子萧澍辰在努力赶往的路上。

谢睿禹没有多留，安排了马车送周礼去往岳州城。

而自己还要去往下一个被害者的家中。

“庄老大”顾东华拍了拍庄晋年的肩膀“最起码三顿火锅起步，少一顿都不行。”

庄晋年看了他一眼，缓缓说着：“三顿没问题，不过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不可能，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顾东华拍着胸口说着。

别看顾东华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缜密着。在北俱芦洲之中，早年叫得上号的年轻一辈，他算一个。

“刚游进来岳州的。”庄晋年看着北边。

“庄老大在岳州，还有哪条大鱼这么不怕死，敢游进岳州，莫不是这有三秒记忆。”顾东华笑着说道。

“何聪林的垂死挣扎。”

“何聪林是谁？”

“大梁忠武侯。”

“事先说明，灵天境的不要找我，我是真的有点怵。灵天境下的好说。”

“何聪林给了五十枚大泉钱作为定金，雇了一位灵元境的强者，南下杀谢睿禹。”庄晋年介绍道。

“小菜一碟，庄老大给位置。”顾东华蠢蠢欲试。

谢睿禹连夜赶路，准备去往怀民县。那个有个读书人，是县主簿。因为上述何灵桓的种种罪行，被杀害。

忽然，璀璨的剑光划过岳州的天空，谢睿禹抬头眺望。刑部有规定，灵修不得随意御空掠过州城。

“查一下，是谁在御空。”谢睿禹回头跟刑部官员说道。

一位刑部官员离队，赶回岳州城。

平阳城

苏琴回到平阳的心斋商行之后，难得悠闲，于是唐晓和苏琴就在庭院吃着瓜果赏月。

太一天下有三轮明月。

分别是中州上空的圆舒，东胜神州上空的玄晖，南部瞻洲上空的玉轮。

不过玉轮已经成为南部瞻洲的老黄历了，现在的人多称呼为血钩或者血弓。

据传是南部瞻洲有两位妖族大能，为了大道之争，在玉轮上空打出手，打得南部瞻洲天时四乱，一轮圆月竟然硬生生被削去大半。

妖族共主大怒，亲自出手，奔月而上，将两位妖族大能诛杀在玉轮之上，血流成河，不甘和怨念染红剩下的半轮月亮。

至此，原本温婉的月光，如血色一般，猩红刺眼。

苏琴听着唐晓的故事，问道：“那两位大能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唐晓将一颗剥好皮的橘子，分成两半，将一半递给了苏琴。

“那两只大妖真是可恶，玉轮真无辜。明明无私地将光辉洒落人间。却惨遭横祸”苏琴有几分伤感。

“嗯？”唐晓不关心这个，他关心一件大事，就是手中半边橘子甜不甜。

“我在为玉轮打抱不平。”苏琴解释道。

“天上明月，豪门有，贫家有，极慰人心。”说着苏琴吃了一瓣橘子。

唐晓看个仔细，于是也吃了一瓣橘子，橘子吃入口，汁水流出，酸的唐晓眼睛眯了起来，弯如月钩。

“苏琴，你骗人。”唐晓瞬间反应，自己上当了。

此时的苏琴也不再强忍，酸的倒吸几口凉气。

就在此时，剑光划过天际，唐晓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胸口。苏琴抬头望向天空。

胸口衣服里面放着一张火符，是当初姗姗来迟的次席供奉——唐怀杯给的。据说火符能召唤出一尊火部神灵，维持一柱香时间。实力与灵元境一般无二，甚至在火法的施展之上，有之过而无不及。

苏琴恢复平时认真的神色，放下了筷橘子。唤来扈从。

“查一下，刚刚的剑光是怎么回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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