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天 第十九章 我想静静

正月初一，新年第一天，有人欢喜有人愁。吴家医馆里，小姑娘吴湘君笑呵呵得看着他爹被揍成猪头的脑袋。

吴放头痛的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女儿惆怅的道：“湘君啊，你说你为什么不是个带把的呢？你要是个带把的，你温伯伯揍我，我就可以揍你解气了。”

吴湘君闻声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道：“爹，你就这点出息了。打不过温伯伯还不能让我笑？再说了，你被温伯伯揍还不都是你自找的。哪有人会在除夕登别人门的时候说那种不吉利的话？普天之下就只有你是独一份。”

吴放揉了揉自己乌黑的眼眶，倒吸了一口凉气苦笑道：“你爹我说话不好听归不好听，但也就那个样子了，可你温伯伯这下手也太狠了。”

吴湘君无所谓的摇头道：“那我管不着，谁让你一上山就在那喊‘温老大，你师父是不是快死了。’你被温伯伯揍死也是活该。”

吴放扯了扯嘴脸，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吐槽道：“真是白养你这丫头这么大了，一点也不心疼你爹爹。”

吴湘君嘻嘻笑道：“没事，反正爹你皮糙肉厚的。挨了揍顶多三天就好完全了，我心不心疼都一样。”

吴放无奈道：“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有女儿心疼和没女儿心疼那可大不一样的。就像你沉山叔叔跟你温伯伯一样，他两个都没成家。你温伯伯就不提了，他是个怪物。只有他揍别人的份，没有人揍他的份。那就说说你沉山叔叔，你去问问他，假如他被你温伯伯揍了。没人心疼他，你说他难过不难过。”

吴湘君眨了眨眼带着些许傲娇的意味道：“我才不问，沉山叔叔又不像爹爹你口无遮拦的，他才不会被温伯伯揍。”

吴放摇头叹了一口道：“唉，湘君，你真让你爹我伤心了。”

叩叩叩，父女二人正说着话，医馆的大门被人敲响了。吴放因为被揍的太惨，自觉没脸见人，所以从昨天晚上在清风山上吃完年夜饭回到医馆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此刻听到敲门声，吴放苦着一张认不清真容的脸对吴湘君拜托道：“湘君呐，你看爹爹这张脸暂时没法见人。所以你去前面看看是谁在敲门，要是求医问药的病人你就告诉他你爹我出远门了把他打发走就完事了。要是爹的老熟人你就把他带进来。求求了，你就心疼一下你爹我吧。”

吴湘君本想拒绝，但见吴放说的凄惨可怜，便哦了一声乖巧的跑到前面去看谁来了。

透过门缝，吴湘君看见小虎子正站在门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存着捉弄的心思，小姑娘没有打开门而是站在门口故意卡着嗓子用瓮声瓮气的男子声音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过了年小虎子已经九岁，虽还是孩童，但一岁有一岁的长进，尽管吴湘君刻意改变了嗓音，但是小虎子还是知道此刻在门口说话的就是吴湘君。

故意不搭话，小虎子又敲了两下门。

吴湘君只好故技重施。如此往复几次，小姑娘先败下阵来，毕竟少年人改换嗓音对于喉咙的负担太重了。打开门，吴湘君咳嗽两声嗔怪道：“小虎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了，所以你才一直不搭话在门外戏弄我？”

小虎子咧嘴一笑腼腆道：“嘿嘿，湘君姐姐。吴伯伯他昨天刚被我温伯伯揍的那么惨。所以他不会无聊的在门后面干这种事，不是吴伯伯，那就只有湘君姐姐你了。”

吴湘君瞪圆双眼，伸手用力的揪住小虎子的耳朵生气的道：“好啊，小虎子。你敢说我无聊。你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小虎子被揪的龇牙咧嘴，只能连连求饶。

吴湘君松开手，哼了一声后双手抱着初具规模的胸脯气鼓鼓的看着小虎子。

小虎子嘿嘿笑道：“湘君姐姐，别生气了嘛。我没说你无聊，我是说我怕你无聊特地下山来找你玩的。”

吴湘君扭过头气呼呼的道：“我不信。我刚刚在门缝都看见了，你站在门外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所以你肯定是被温伯伯赶下山来了，你才不是特地来找我玩的。”

小虎子挠了挠头尴尬笑道：“温伯伯没赶我下山，他是让我下山来给吴伯伯送点东西。不过，温伯伯让我在你家住一晚，让我明天下午再回去。所以等我把东西给吴伯伯之后，我就能和湘君姐姐你出去玩了。对了，我下山前还特地问温伯伯要了十两银子。一会湘君姐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吴湘君转过头问道：“真的？”

小虎子用力的点头道：“真的。”

吴湘君展颜笑道：“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你给不给我买？”

小虎子啊了一声傻傻的问道：“月亮也能买？那得多少钱？”

吴湘君咯咯一笑道：“月亮可贵了，那可是无价之宝，有钱都买不来。”

在小虎子看来，十两银子已经是很多钱了。但无价是多少钱他心里还真没个数，只得低头掰着手指认真的计算。

吴湘君看他傻的过分，就是在气也不气了。伸手将低头盘算着无价是多少钱的小虎子拉进门来，顺手将门关上后，吴湘君拍了拍小虎子的后脑勺笑道：“行啦，别算了。我逗你玩的，月亮挂在天上，你要上哪买去？走吧，我爹在后面坐着，我带你去见他。”

来到后院，小虎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罐药膏递给吴放道：“吴伯伯，这封信和这罐药膏是温伯伯让我转交给你的。伯伯说信得等到过了正月十五你才能打开看，你要是提前看了，他就下山来揍你。然后药膏是给你治伤的。”

接过信和药膏放在石桌上。吴放看着这两个物件，不免有些牙疼。信不给提前看，看了就要挨揍，为了警示还特地跟治伤的药膏一起送来。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想了半天，吴放无奈的叹了口气欲哭无泪的道：“你温伯伯还说啥了？”

小虎子摇头道：“除了让我明天下午在回去外就没说其它的了。”

吴放挥了挥手道：“行吧，小虎子你和你湘君姐姐出去玩去吧，晚饭让你湘君姐姐带你去她姨娘家解决，就别回来吃了，我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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