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同学将手放在各自的乐器上,中间拉大提琴的同学在倒数。
“3、2、1!”
下一秒,十人奏了一个极短的音符,特别急促。
台下观众的感觉,用一句过去流行的网络用语最为贴切。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大家完全没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来了很大、很嘈杂的一声,耳朵被震了一下。
若不是看到台上十名演奏的同学,纷纷将手从乐器上移开。
大家以为还没奏呢!
同学们很难相信,十种乐器奏起来会是这种效果。
日常听交响乐,很多曲子演奏的乐器比十种要多。
但也没有这般难听啊!
这不是音乐。
就是单纯的对耳膜的攻击,没有丝毫的艺术感!
连音乐生的自尊都抛掉了!
台下有女生看不下去,不满发声。
“你们是故意奏成这样吗?这有点欺负人了吧?”
“这都不是32分音符了,我看是64分音符!”
旁边的女生大声吐槽:“我看都有可能是128分,这帮人就是故意的!”
吹唢呐的男同学率先站出来,扬着脖子反驳:“是吴凡说要十种乐器的,我们都是为了满足他!”
“那也不必把音符奏得那么短,那么刺耳吧!”
“你们不是胜券在握吗?”
“这样搞……搞得好像生怕被吴凡听出来似的!”
更多的女生都来替吴凡打抱不平。
“就是,就是!”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耍这种脏手段!”
感受到从台下直射过来的众多目光,台上演奏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胸口的校徽。
吹唢呐的男同学再次站出来,姿态高傲地问吴凡:
“还需要我们再给你奏一遍吗?”
评委老师也看向吴凡说明:“每名参赛同学,每轮都有申请演奏三次的机会。你可以使用,这是你的正当权利。”
吹唢呐的同学笑嘻嘻地看着吴凡:“别不好意思,你要是需要,我就勉为其难地再为你奏一次!”
男生幸灾乐祸的嘴脸尽显,引来台下同学的生理性不适。
“欺负人,真没品!”
“恶劣!”
“他好像是我们学校的,我都觉得丢脸!”
这时候,吴凡对着男同学淡定开口。
“不用了,你可以下台了。我不会给你再演奏第二次的机会。”
男生还未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他还在不知好歹地冲着吴凡叫嚣:
“你要认怂,不比了吗?”
许嫣然已经捂住脸,不敢看了。
吴凡懒得再跟他浪费口舌。
他转过头,面向评委老师,气定神闲地答道:“钢琴,升F小调,re。”
“小提琴,降C大调,mi。”
“大提琴,C调,do。”
……
……
“唢呐,D调,la。”
吴凡摊摊手:“我说完了。”
全场顿时惊呆。
有那么几秒钟,吴凡感觉可以听到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半晌,吴凡不得已开口提醒。
“老师,可以公布结果了。”
“啊……好!”
评委老师回过神来,看向刚才演奏的十名同学。
“刚才吴凡说的答案,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根据他的答案,诚实地报出对错。”
“这轮加赛不在计划里,也超出了我的辨音能力。各位同学,请开始吧!”
从弹钢琴的同学开始:“钢琴,升F小调,re……答对了。”
“小提琴,降C大调,mi……对了!”
“中提琴……对了!”
“小提琴……对了!”
前面九个演奏乐器的同学,都已经报完结果。
吴凡全都对了。
最后到了吹唢呐,刚才挑衅吴凡的男同学这里。
他脸色难看,支吾着:“唢呐,D调,mi……”
听到这里,吴凡的眉头蹙起,冷寒的视线扫过去。
唢呐男故意说错音。
这时候,弹钢琴的女生突然开口,纠正唢呐男。
“吴凡说的是D调,la,不是mi!”
唢呐男装傻:“喔喔,是D调,la,我刚说错了……”
他在那里磨磨唧唧,就是不愿意说吴凡刚才报的结果。
最后,还是旁边拉手风琴的男生看不过去了,直接道:“我听你刚才吹的音了!就是D调la没错!”
“吴凡答对了,他全都答对了!”
说完,男生起身走到吴凡面前,对着吴凡鞠了一躬。
“我为刚才一时冲动,做出为难你的行为向你道歉!”
“学音乐的,该有开阔的眼界。对于超越自己认知的事物,应该虚心,而不是抵触,更不该搞对立!”
“我觉得很惭愧……”
“说得好!”
弹钢琴的女生语气昂扬地插进来,起身面向吴凡。
“我也为我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
台上除唢呐男外的其余七人,也都陆续地起身向吴凡道歉。
吴凡却是露出淡淡一笑:“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不过其实没必要。我不在意这些。”
此时,评委老师已经走到吴凡身前。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吴凡,颇为感慨:
“京大真是卧虎藏龙啊!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有如此天赋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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