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楼记 第十五章 交易开始

一间装璜高级的宾馆房间内，一个女子身着一身白色西服套装，坐在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江景，低吟着诗句：“南越千年事，兴怀一旦来。歌钟非旧俗，烟月有层台。北望人何在，东流水不回。吹窗风杂瘴，沾槛雨经梅。壮气曾难揖，空名信可哀。不堪登览处，花落与花开……”

“小姐，事情安排好了”，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房间，恭敬地对女子说道，“那一带是有名的城中村，人员复杂，被吊脚骑楼分隔出很多小路。我们和刘金水约定的时间是下午3点。那个时候出去做工的人都没回来。人员少，我们好防范。交易完后，我们立刻离开。有尾巴的话，夜里方便处理！”

女子转过来，就见此女五官深刻，深眼窝，眼眸为浅棕色，像一颗釉亮的琥珀。鼻梁突出，鼻尖微带钩。嘴唇丰满，涂着深红色的唇膏。嘴巴微张，露出几颗白色贝齿。

“交易地点在哪里？”女子问中年男子，“刘金水不会在老窝交易的。”

“在六路的一个骑楼”，中年男子回答道，“刘金水是地头蛇，藏身地很多。”

“打探了吗？”女子又问。

“已经探过了”，男子回答道，“交易的骑楼四周都是空地，连着几片鱼塘。只有一条巷子可以到达，巷子可通车辆。不敢派人盯着，怕漏出痕迹。”

“约伯，你做得很对！”女子站起身说，“我们的人都是生面孔，往那里一站，再隐蔽，也容易被发现。盯着我们的人可不仅仅是刘金水。”

男子看着女子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酒。女子走回来，递了一杯给男子。

“奎山那边怎么样了？”女子看着杯中的红酒出神地问道。

“奎山已经回到少爷身边了。那边的计划已经铺开了。”男子手拿酒杯，却不敢喝。

“那些东汉崖刻对我们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只是佐证而已。如果哥哥那边证实了，这些就用不上了。”女子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唇说，“那个人才是重点。至于这些石刻，正好帮我们钓出一些人来，平时可不好找的。”

“是，小姐！”男子躬身回答道。

“一旦有鱼吃饵……线不能断！”女子对男子嘱咐道，“有了这个饵料，也好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

“明白！小姐，我去安排钓线。”男子说完一口喝掉杯中红酒，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女子拿着酒杯走回窗前，低头看着江面，独自低吟着：“四海十年兵不解，胡尘直到江城。岁华销尽客心惊……送老薤盐何处是，我缘应在吴兴……别愁深夜雨，孤影小窗灯……江陵……吴楚之地……苏杭！”

……

招待所旁骑楼一房间里

“刘金水的人有动静！”阿香向一个男子说道。

“什么动静？”男子问道。

“六路里的一个骑楼，从傍晚开始，就人进人出的，都是刘金水的人。”阿香回答道，“只是没看到刘金水，也没看到有搬运大件的东西进去。”

“估计会是明天下午交易。”男子说着，“它的势力在这里还排不上号。晚上交易，它不敢，还得借着刘金水的手。”

“哼！这里明里暗里几路人”，阿香用手顺了顺头发说，“我们在这里扎根也用了十几年的时间。”

“楼上那两人怎么样了？”男子问道。

“一直关注着。小伍说在打牌、吃东西、睡觉。鼾声在走道里都能听见！”阿香继续说道，“拿了老娘那么多吃的，都给他们算在账上。”

“只要和他们没关系，就不管了！”男子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大个子放的烟雾弹？不过，这两个人确实诡异，一个可以做杀手，一个可以几下开个锁……”说完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处，一块青色的瘀痕肉眼可见。

……

第二天下午2点

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了一座骑楼前。刘金水从车上下来，对迎上前的人的问道：“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来人笑着回答：“哥，您就把心放肚里吧！全按照您的吩咐。瞅瞅，一水儿的制服。以前听您说的，飞机上的服务员都带着围脖呢。瞧，我特意去服装厂找人要的废布条，都围脖子上了，特精神！”

“嗯！不错！有道理，继续发扬！”刘金水拍拍那人肩膀说。

车里钻出几个人，带着一个男孩走进楼。

一进主屋，屋里被收拾得锃光瓦亮。

主屋正中间摆放着两排各三张桌子，两排中间有一个方形木桌。方形木桌上搭着一张大红色绒面桌巾，桌巾长到桌角。

屋里两边对称站着十来个人，一水儿的下着牛仔喇叭裤上穿白底大开领花衬衫，配着一头爆炸烫发型，脖子上还扎着蓝色破布条。见刘金水走进来，这群人齐声说道：“老板好！”

“嗯……不错！”刘金水笑着回应，“兄弟们好！辛苦啦！这一单买卖完了，这个月都有绩效钱发！”

一阵鬼哭狼嚎随之传来“老板，你好靓！”

刘金水后面一个高个男子突然垂下头，一手捂嘴，肩膀耸动。

刘金水转过身，看着青年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注意点礼仪！我刘金水的人，走出去那系最有格调的。你这个新来的，好好跟着前辈学学！”

青年旁边的一人一脚踩上青年的脚，碾了两下，笑着对刘金水说：“老板讲得对！老板，你系最靓哒！”

刘金水脸色微变，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有点恶寒。摆摆手，刘金水不去理会那二人，向旁边人说：“把人看好。东西拿进来，就放在桌上。打包的工具呢？”

旁边一个花孔雀答道：“都准备好了！您来了，我们马上把多余的灯泡给下了！”

刘金水带着几人走到靠里一排座位坐下。刘金水坐在正中位置，身边几人跟着坐下。旁边立刻有人拿了一堆桌牌，依次放在长桌上，分别是“老板”、“谈判员”、“记录员”等字样。

“老板，他们来了！”一个花孔雀进来报信。

“到了，直接请进来！”刘金水说道。

……

堂屋门被推开，走进一群人。为首的是个漂亮的高个女人，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和四个大个头男子。

“艾小姐，幸会啦！”刘金水站起身抱拳向女子打招呼。

女子嘴边噙笑，把屋内扫视了一遍，对刘金水说道：“幸会！刘老板这儿真是别具风格啊！我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风景呢！”

“哈哈哈，粗人啦！小姐见笑了！”刘金水向旁边站着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那人走到女子身边，对女子说：“艾小姐，请入座！”带着女子走到刘金水对面的长桌旁。

女子看了看座位，对着刘金水笑了笑，坐下说：“刘老板，不用客气。我向来喜欢直来直去。我们直接点儿，东西和人呢？”

刘金水哈哈笑着说：“艾小姐，我们这边坐了这么多人。你那边就坐你一个，系不系太不给我面子啦？不对等嘛！”

女子眼神变得冰冷，对后面招了招手。身后五名男子只好入座。

刘金水看着，点点头说：“对啦！有句话叫客随主便。来人！上东西！”

两名男子抬着一个纸箱过来，放在两排长桌中间的圆桌上。纸箱外面刊印着“工艺品”“轻拿轻放”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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