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仁牵着马匹,四处游荡,打算先找个客栈住下来,摸了摸身上的布囊,只有二两碎银和一把铜钱,养这马也是一大笔费用,罢了,节约一些吧。
来到一个小摊前,放开缰绳,坐了下来。小白狐蹲在他脚边,眼巴巴的望着李守仁,显得十分可怜。
“店东,有什么吃的?”
“面食一碗,十五个铜钱;卤猪肉一斤七十个铜钱;米饭七个铜钱;对了,要酒吗?酒一壶四十个铜钱。”
价格挺贵啊,莫非海盐县的饥荒已经不知不觉延续到了这里,那些商贾的嗅觉可是比朝廷还灵敏呢。
不过现在饥饿难耐,顾不得这些。他叫了两碗面,两斤猪肉,随手递了一块碎银给店主。那店主将碎银往秤上一称,一共一两三钱。这时候的银子,一两兑换一千个铜钱,店东端上吃食,又将找零的一大堆铜钱给了他。
李守仁又让店主找来一个不用的碗,将面倒进去,分了一半肉进去,放在小白狐面前。小白狐也饿坏了,吧啦吧啦的吃起来。
一斤猪肉和一碗面下肚,汗水直冒,顿时神清气爽,疲惫的身体又充满了活力,而白狐干煸的身体也变得胀鼓鼓的。
他算计着身上的钱财,在没有找到谋生的方法之前,不敢乱花费,住店就免了,大男人顺便找个地方就能休息,凑合一晚,他牵着马到处转悠,下午时分,终于在较为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破落的城隍庙。
这城隍庙占地不大,只有一间屋子,二十尺见方,里面供奉的土地神虽然还算完整,但已经破旧不堪,油漆已经削落,只要用手轻轻一捏,便成碎片。
这城隍庙旁边还有一口井,井口还有轱辘,一颗石子掉下去,啵的一声,井水荡漾;旁边还有一个烧火的炉子,看看成色,应该很久没用了。这地方人迹罕至,而且清静,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地上还算平整,上面铺满稻草,一缕阳光从门口照射进来,浮现出细细的尘埃,总体而言,还算明亮通透。
李守仁将马拴在门外,领着小白狐进来,将稻草折腾一阵,躺了上去,小白狐便钻进他怀里,亲热的舔着他的脸。
他放松心神,一边抚摸着怀里的白狐,一边回忆这几天来的所见所闻。相隔两三百里的两县,一个是天堂,一个沦为人间地狱。这饥饿如同瘟疫,又如同野火一般四处蔓延,不出十日,就会燃烧到丹徒县。
海盐县属于吴郡,与丹徒县相邻,人口足足有四万。去年旱灾蝗灾后,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又有盗贼四处肆虐,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
他初步估计,四处逃荒的人数,至少有两万人之多,而逃难的百姓首选之地,便是和海盐县相邻的丹徒县。依丹徒县目前的能力,养得起这上万的难民吗?这也是他来丹徒县的原因,人活在世,必须有所作为。
十日,难民便会陆续到达,他必须在十日之内,找到解救这万千难民的办法!否则,丹徒县必将沦陷。
第二日一早,小白狐便在大厅内外四处跳动,一会在李守仁身子来回跳动,舔舔他的脸蛋,一会在墙角逮小虫,李守仁不厌其烦,只好起来。
在井边洗漱完毕,看了看这马。现在在城内,马的用途不大,况且养马的成本太高,自己在丹徒县人生地不熟,暂时还没找到谋生的方法,还是卖掉这马吧。
牵着枣红马,领着小白狐,来到路边一个小摊上,随意吃了一些东西,向摊主问清了马市,骑上马儿去了。
马市不大不小,到处充斥着马粪的味道,里面大约有三四十匹马,每匹马前都站着一些人,在低声议论着,李守仁很快以二十一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
李守仁收了银票,正要离开,这商贾看着他脚边的小白狐狸,它长相乖巧,毛发通体雪白,毛发细长,更难得的是没有一丝杂毛,眼睛十分魅惑,时不时发出“嘤嘤嘤”的叫声,他心中有些纳罕,笑道:“小哥,你这狐狸卖不卖?三十两银子!”
小白狐好像听懂人话,嘤嘤嘤的叫着,胆怯的紧挨着他,用嘴殷勤的舔着他右手,表情有些谄媚。
“不卖!”
商贾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牵着马走了,旁边的人也打量着这条白狐,笑道:“这皮拿来做衣服可好看了。”
狐狸吓得一溜烟的躲在李守仁身后,瑟瑟发抖。
扬州晋陵郡丹徒县,繁华的将军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街边的小摊小贩,大声吆喝着,显得好不热闹。
李守仁带着小白狐在小摊上吃了一碗面,便寻思着自己第一步应该怎么办,街上的人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毫不知晓危机正在逼近他们。愚人近火方知热,履冰乃知寒,而智者能知吉凶之先兆。
前面传来阵阵的喝彩声音,人们水泄不通,他心中好奇,拿起铁鞭,在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外,踮着脚,观看别人的表演去了。小狐狸纵身一跳,落在他肩头,两只爪子抱着他头,全神贯注的看着爷孙俩的表演,时不时露出惊讶的神色,表情十分丰富,样子十分滑稽。
一对爷孙正在表演杂技,李守仁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旁边一阵喧哗,只见一匹马在街上快速冲撞,将两边的小摊冲得七零八落,蔬菜瓜果散了一地,人们惊呼着,四处奔逃。
路中间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举着一串冰糖葫芦,正东张西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好像茫然无知,眼见这马就要踢到街上这个小孩。
由于事发突然,路人眼看着这一切只能发出阵阵惊呼!
说时迟那是快,由于李守仁距离小孩较远,他猛地冲过去,将马上之人掀下来,然后对着马腿就是狠狠的一鞭。
马悲鸣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一条腿已经折了,不停的流着鲜血。那马上之人被摔得七荤八素,哀嚎不已。
在李守仁扑向马匹的同时,人群中一道白色身影扑向女童,只见他长臂舒展,将女童往怀中一揽,然后就地一滚,回到路边。这一套动作快捷舒展,迅猛飘逸,众人不由大声喝彩。
人们渐渐过来,将这肇事者围的水泄不通,道路被阻断,人也越来越多。
骑马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公子,看衣着面色就是纨绔子弟。
这人原本白净的脸被摔得鼻青脸肿,崭新的衣服沾满灰尘,膝盖处还破了一洞,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气。
他晃晃悠悠的起身,一瘸一拐的来到李守仁身边,目露凶光,恶狠狠的指着他,吼道:“你这个下贱东西!敢对我无理,你知道我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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