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又睡过头了。”
我急忙翻起身穿好衣服,下了床就往洗手间跑。简单的洗漱一番就摔门而去了。这个月再迟到我可能就会被开除。
说来也奇怪这几天总是在做梦。梦里啥都有,五花八门的。每次到公司的时候同事们都说我黑眼圈很重,还经常被调侃说我昨晚没干好事。有时候真的感觉心好累。
我叫李井二十六岁,现在某电子厂里担任一个小组长。最近公司里的订单很多,所以每天要忙的很晚才回家。本来就心身疲惫的我还总是被自己做的梦给影响。办公区域不算大,除我之外还有其他几位组的组长。大家都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而我却还要为昨天没写完的报表重新写一份。正当我忙于手里的工作时一个声音叫起了我。
“李井,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其他同事的目光也投向了我这边。这是科长的声音。他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就挨着我们办公区的旁边。我在想会不会是昨天线上的产品出了问题来找我麻烦来了。我有些忐忑的推开了科长的办公室门。
“科长,您找我。”
“哦!是小井啊!”科长刚坐下抬头,拿起茶杯啜了一口放下。“你最近工作不在状态啊!”
科长年纪不大刚三十出头。他高鼻梁眼窝很深,颧骨微凸。时常会找下属们问一些线上的事,专挑毛病。而且对事不对人,同事们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额!我……”
“行啦!我知道这几天的订单量大,熬一下就过去了。等之后我批你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科长站起身,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像昨天那样质量部的一直在找我。”
我低头:“对不起,我会去调整的。”
科长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如果在出现这样的问题你自己知道怎么做吧!你下去忙吧!”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想‘如果再出现问题你自己就卷铺盖走人吧。’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年轻换一个工作又何方,他在吓唬谁呢!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给线上的员工布置产能,减少不良。顺便在灌输一下安全和卫生这方面的事宜。这几天可不能偷懒了,我要多在线上转转。回到办公室中,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就变黑了。我伸了伸懒腰望上办公室里的挂钟,时间是晚上九点了。
我站起身收拾桌子上的资料,准备回家。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早已走光。要不是想保住自己的工作,我也想下早班了。
公司离我的出租屋有十七公里。我从公司出来,顺着地上的人行道来到外面的电瓶停车场。我掏出钥匙骑上自己新买的电瓶车驶离公司。对我来说一天最轻松的时刻就是在下班的路上。
马路旁边的绿化树和路灯一根根的从我身后划过。途中也有不少鸣笛的私家汽车从我身后一啸而过。迎面驶过来的汽车开着远光灯照的人看不清路,让我不得已减慢了速度。当然我也不着急回家,我认为这个速度刚刚好。
我漫不经心的在路上骑着,心中却若有所思。如果回去今晚睡觉还是会做梦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做梦吗?等回到家我要上网查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在我想的出神时,我后面的一辆电瓶车按响了喇叭。我缓过神来,像后看了一眼似乎挡住了他的路,便靠着路牙边骑。随即后面的电瓶车加了马力从我后面超了过去。看来对方是嫌我骑的慢了。
我又加足了马力向前。晚上刮起了阵阵微风。让人不经觉的有些凉意。骑过几个路段前面便灯火通明了。那是一条小吃街,每天的这个时候人们都络绎不绝的。这边打工的人比较多所以来吃饭的上班族也不少。而我住的地方就在这条街的背后,与前面不同这里安安静静。通过曲长的小巷拐了两个弯便到了我的住处。这里并不是小区而是民宅。之所以选择住在这我想只有两个字‘便宜’。
回到出租屋,我用手按开了电灯的开关。房间只有二十个平方大,除去桌子、床、和衣柜基本没有多大地方可以走动。我二话没说的就走到桌上的电脑前。电脑旁边放着一束小的盆栽和一张上学时期的照片。
打开电脑我便在百度上搜寻着有关于梦信息。浏览器跳出来的都是有关梦分解或寓意着什么。看了好久,从而我也得出两种结论。梦它也分有意识和无意识。有意识是指人在梦境中能够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并且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去解决梦里的一些繁杂琐事。
举个例子当你在梦里遇到被坏人追杀的场景时你本能的反应就是跑。但如果你知道这是自己的梦时,你可能会想办法。去处理这些人和事,甚至你能在梦境里通过自己的意念,凭空变物,像神一样的存在。反之如果你在梦里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那么最后很可能会被吓醒。
网上还说梦可以看到未来。虽然这东西并不科学,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去相信。还有不少网友评论提到它们自己做梦的亲生经历。当你在梦里被人追杀时而且你还很清醒,试图通过自己的意念变一些东西来对抗时,想将它们消灭。然而你发现这些都没有用,你必须马上醒来。因为在你睡觉的旁边肯定有什么东西或人在戏弄你。
看到这里让人突然明白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想到了不久前睡着时我梦到一个大蜜蜂在蛰我,我用手挥来挥去就是赶不走。最后被蛰了一下,好家伙当我醒来发现是床边的蚊香烫了我的胳膊。事后想来是我睡觉的时候手垂到地面。
那么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必须提高警惕将这些梦魇一扫而光。带着这个除梦魇的信念,我去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
这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夜空中月光洒在黑色的大地上。远处蝉鸣一阵一阵从漆黑成排的杨树中,随风传入耳际;脚下是窄路盖,成直线延伸,一直与远处成排的杨树相交。两边则是大片大片的秧田,蛙声没节奏的在田里乱叫。
顾海肩膀背着好几个“y”型的黄鳝笼。他蹲下腰,搬开几束秧苗,将黄鳝笼浸没在田里。这些就是他赚钱的工具。那时一个黄鳝拿到小街上去卖也值个好几块呢。
对于他来说现在的目的就是挣钱取媳妇。他相貌并不出众,但为人正直老实。今年已经二十出头了,同村的都是十六七岁结的婚。想到这里就有一个无形的压力在他的身上。他是个孤儿从小父母死的早,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如今爷爷三年前去逝了,现在奶奶的年龄也相当大了,走路迟缓眼睛还看不清。家中的大小事物也就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走在窄路盖上。盘算着,一边想着明天可能又有不小的收获呢,一边用双眸在寻找合适位置。因为他好几天没在这片地带下笼了,这也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的。
正当顾海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时,前面有一个白色物体好似浮在秧田里。
“那是什么?”
他不经说出了心里想的话。白色的物体看不真切,他揉了揉眼睛走了上去。走近一看那是一张白色的脸,脸以下的位置大概都浸没在田里了。
顾海当时就面无血色,脑袋后面的头发都快要树起来了。他愣了一会,随后反应过来似的拔腿就跑。就连他肩膀背的黄鳝笼也不要了。
很快回到了家中,家里很黑。顾海关上门,拴上木桩用后背抵在木门上。回想着刚才那张白色的脸浮在秧田上,那个人肯定死了。对肯定死了。很可能是被谁杀害抛在那里的。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奶奶。’顾海走了两步又定在原地了。‘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在吓住她老人家怎么办。不行啊,不能打扰她。’
此时,顾海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走到房门旁边拉亮了电灯,又来到了桌边,拿起桌上的海碗倒了半碗茶。就近坐在旁边的木凳子上。
房间被黄色的灯光填满,表糊的桌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正对门口。桌的后面是长方形的调台,横放在屋内后窗的正中心。调台上面放着晚上吃剩下的红烧小草鱼。一两只苍蝇偶尔会落在上面,接着旁边放的些干净玻璃杯,和一台老式收音机。屋内的四周贴满了墙画,画上有西方的救世主、也有东方演讲的领导人、还有骑着马的元帅等等都是伟人;靠近出口的正门两边放的些农作工具,什么锄头铲子抽水泵的都有。
顾海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他想如果将这件事情告诉村长呢!他会怎么处理呢?以村长平时在大家面前爱表现的性格,他肯定会给村民一个说法。就算找不到说法也会硬加一个说法,让事件圆满化。那么这样一来秧田里的尸体,他查出凶手还好要是没能查出凶手肯定会编个理由合理化吧。这么一来当天晚上只有顾海和尸体有过见面,那么村长会不会间接的认为他顾海就是那个凶手呢!如果真这样别说结婚了,可能连命都不保。即使他逃跑能保住命,恐怕连名声也不好听。
“不行啊!……”
顾海嘴里喃喃。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
“糟糕,黄鳝笼还在那里。”
他急忙取出木栓打开门,只得重新回到那片另他映像深刻的秧田去。之所以回去那时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只有顾海下地笼。
从家里出来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顾海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他走在路盖上,探着脑袋左右环顾。深怕被别人发现,那样在人前怎么也说不清了。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尸体旁的黄鳝笼,并将笼子一一套在肩膀上。
当他捡起最后一个黄鳝笼时,尸体动了一下。这一幕正好映入了他眼帘。
顾海下意识的向后一缩,那样子像及了受了惊吓的小猫。怎么回事莫非他没有死,如果真是那样就没有人怀疑我了吧!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顾海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他光着脚踏入秧田,脚丫子像踩屎感一样陷入泥土之中。慢慢靠近尸体旁,他弯腰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那张白色脸的鼻孔间。
顾海努力用手指感受着,果然鼻孔内有微微的气流通过。他心里暗喜,刚才那么多想法完全是多余。
他又把刚才捡起的地笼放在一边,抱起在秧田里昏厥的陌生人。挪到路盖上,揽在怀里,左左右右拍了拍陌生人的脸。刚开始没注意那张脸,五官立体,还挺秀气的。
“醒醒啊!朋友。……”
顾海呼唤了好久,陌生人才缓缓睁开眼睛,有了些意识。不过他似乎没有力气站起来。没有办法这种情况顾海只得把这位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带回家好好安息了。
一阵公鸡打鸣,到了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露出了头。村民们很早就起来,开始劳作了。
这个村子叫同兴村,(当然刚开始李井并不知道。)只有十几户人家,东边的晨光横照村子的屋顶上。房屋的形状类似于七零年代瓦房和土房之间。这些房屋的后面是成片成片秧田,秧田里村民们勤劳朴实靠种田为生。村民们各有分工有的施肥,有的灌溉,有的除草。甚至就连四五岁的小孩屁颠屁颠的跟着大人去田里帮忙呢,真像个小大人。
而这个村子里房屋的前面是一条碎石子铺成的人行道路。横向道路的旁边挨着一条灌溉河。河并不宽,两边靠岸长满了青色的芦苇,岸上面则是柳树、梧桐树、桑树等等一些杂草汇集成一条边,不规则的守护这条河。这些景象都是李井在顾海家醒来之后出门散步所观察到的。
回想刚醒来的时候,李井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你终于醒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说,“昨晚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李井吃力从床上坐起,一个手搭在脑袋上。心想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李井看了看床又看向那位青年。果然梦跟现实一样真,连人物都不带模糊的。好哇!现在既然在梦里有了意识,那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缠绕着他。
自从昨晚在网上看了些经验,李井打算留在这梦境一探究竟,扫除梦魇。
“我怎么会在这里。”李井问。
“你还说呢!昨天我可好不容易把你从田里带回来了。”青年的语气有些不满,“你怎么会躺在那里,害我今天没来得及去收笼。”
“收笼?”李井好奇收笼又是什么鬼?
“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哪个村的怎么会躺在田里。”青年从旁边顺手拖过来一个凳子坐在李井一旁。那样子好像要听李井的来历。
“哪个村?”李井双眸向上想了一下,“李浦村。”
李浦村其实是李井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妈妈去爷爷奶奶家探亲的村子。那里是他儿童时期最难忘的回忆。现在想来仍记忆犹新,坐在爷爷头上骑马,帮奶奶去鸡圈喂鸡结果把鸡都放了。有一次玩火又差点把爷爷奶奶家的草堆点燃,还好发现的早。
“这个村…没听过,离我们同兴村很远吧!”青年揪着嘴弯着眉,好像在想有没有这个地方。
原来这地方叫同兴村,李井见青年有所顾虑连忙又说:“中国土地那么大,你没听过很正常嘛!”
“可是躺倒田里怎么说。”青年突然神情严肃,“难道是有人害你。”
关于这个问题李井也不知道,难道真的有人害我吗?可是在我的梦里我又怕随呢。
“这个嘛!其实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青年感觉李井有所隐瞒,“好吧!既然你没事了,那么你今天就可以走了吧!”
“走?你让我上哪里去啊!”
“当然是回你的家呀!”青年站起身,那样子好像谈话要结束了,他把凳子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走啊!”李井说的是真话。在自己的梦里怎么可能回到现实,如果回到现实他还怎么解决他的梦魇。
“你自己想办法。”说完青年就要走。
“等等,这样吧!我暂时先住你这,到时候我给你钱怎么样。”李井使足了力气下床拉住青年的胳膊。
李井发现当提到钱的时候青年明显犹豫了一下。
“哦!你有钱?”青年转头直视李井的眼,那样子好像不相信。“要是现在能掏出一块钱我就让你留在这。”
要说钱自从流行网上的APP支付,李井也好长时间没用过现钞了。可是这里是他的梦只要他想什么都会有,网上不是说用意念变东西吗?正好也试试。
“那好,你等我一下。”
李井放下拉住青年胳膊的手,他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象着那张粉红色的毛爷爷。一次次的想象却怎么也没有成功。怎么回事不是说通过意念可以变东西?靠,又被网上的东西骗了。
青年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四方形得电子钟,有些不耐烦了。
“你搁哪酝酿放屁呢!”
青年看出李井并没有放弃的样子,于是便用手摸了摸李井的脑门。
“完了,这孩子脑子坏了。”
青年表现出了同情终于松了口。
“行吧!你暂时就站住这等找到你的家人在给钱吧!”
李井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要不然不会没有东西出来。
“我说兄弟,再给我点时间一定会有钞票给你。”李井恢复常态,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谁是你兄弟,小孩子一个。”青年有些无奈,“我叫顾海,以后叫我海哥。”
他们相互做了自我介绍,说完这些话那个叫顾海的青年带着桶就出去了。临走时顾海还交代李井在这吃东西不能白吃是要干活的,还嘱咐他,家里奶奶上了年纪眼睛耳朵都不好使有什么事请他多帮忙照顾下。
悠哉的走在这同兴村的碎石子路上,李井越想越觉得这不是梦,好真实。为了证明这到底是不是梦,他掐了自己一下‘好疼’,他又来到了路边的河边刚想用手沾了沾水,忽然发现河中自己倒影变得像个少年,这长相和他上学时如出一辙。
李井坐在河边的案板上好久,想不明白,难怪那时顾海叫他小孩一个。原来是自己变年轻了。怎么办来时好好的,现在好了回不去了。
打那以后李井便在顾海家住下了。白天他跟着顾海下田干农活,晚上又跟着顾海去下地笼。到了次日,他又跟着顾海去镇上的小街卖从田里捕來的黄鳝。生意好的话顾海会买些肉回来大家分享,顾海的奶奶似乎也很接受这么一个陌生孩子,如同自己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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