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帝国,武陵学院。
风和日丽,天空晴朗,片片白云点缀。
烈阳下,高大阁楼井然有序林立。
光束穿过古树,斑斑光点落在少年洗的发白的衣衫上,千疮百孔像帝都角落的乞丐。
今天毕业,这里不再需要他。
“歌长秀,你站住!”
少年转过头深邃眼眸,波澜不惊,看着十六七岁的少女,淡淡问道:“有事吗?”
宁晴雪有些气恼,指者少年说道:“为什么不去,武枫阁合画?”
“有意义吗?”
“大家同在四年,以后见面机会不多...”
少年回首,继续走去。
“站住!”
宁晴雪跺了跺脚,急忙上前,拦住少年去路。
生气道:“本小姐什么心意你不明白?”
少年平静道:“明白。”
“那你在犹豫什么?”
“非要本小姐说出喜欢你才行?”说完话,少女鹅脸微红。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明白。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况且我对你没有半点爱慕。”少年依旧是那般平静。
少女眼神楞愕,立即问道:“为什么?”
随即质问道:“凭什么?你一个平民!对本小姐不动心?”
少年微笑自嘲道:“就像你说的,我是一个平民。”
话音落下,少年绕开少女,步伐不疾不徐,走向千万洪武国民心中向往的紫木大门。
宁晴雪脸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耻辱。
她不明白,作为帝国中流支柱,宁王府的她,为何一次次在少年面前遇到挫折。
洪武帝国谁人不知她宁家!
此代宁武王,只有一位爱女,这意味什么?心智成熟点的人都知道。
古典雄威雕龙刻凤的紫金大门下,老者身形佝偻,面带慈善微笑,看着少年,缓缓到来。
率先发现老人的少年,拱手作辑,行礼后,诧异道:“老师您怎么在这里?”
老人来到少年面前,苍声道:“想多看看,我最骄傲的学生。”
“恐怕往后没有机会。”说完老者叹了口气。
“怎么会呢?老师为灵候境强者,活个百岁,不是轻轻松松?”少年扶着老人说道。
“以你的天赋和学术方面的研究,不加入帝国军营着实可惜啊。”
“纸上谈兵罢了,帝国军营已沦为贵族私利,不适合我。”少年摇头道。
“唉!真不知说你小子什么好。好端端的一个聪明孩子,怎么就看不开呢?”
“宁晴雪,是宁武王的唯一后人。宁武府在帝国权势滔天,宁武王位世袭。”
“宁丫头和你小子的事情,老夫都清楚。老夫就不明白,漂漂亮亮的一个姑娘,未来继承王位,坐拥帝国半数疆土,为什么你就对她趋之若鹜。莫非是心中那点傲气?还是怕将来有了孩子,姓宁?”
“你忘了?我洪武开国武帝,是谁?那不...”
说道这里,拉着悄悄附在少年耳边说道:“后来帝国,还不是改了姓?只要你小子,活的够久,将来的事谁说的清楚。”
少年小声无奈道:“老人家您忘了,当今武皇也姓宁。”
老人仿佛不知,一惊:“有这回事吗?”
随后老者一乍:“懂了!帝国有位小公主,未婚!你小子打的好算盘。”
歌长秀彻底无言,没好气道:“您说的那位小公主,才八岁!”
“这你都知道?”老人一脸怪异。
少年抽出老者握着的手掌,正色道:“白副院长,若没其它事,我先走了。”
白森承微微沉思,看着少年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少年点点头,说道:“都姓白。”
随即补充道:“我对那些没有兴趣。”
老者见少年转身苍声道:“秀儿,等等。”
见少年转身,白森承,微笑道:“你找到的那块金呈玉在皇宫!”
歌长秀微笑回应。
老者慢悠悠道:“上面刻着歌!是块玉简!”
闻言少年身躯一震,心中一沉。
神情一凝,身世之谜,幼年惨烈记忆,那块玉简或许能给他答案!
“想知道,就跟上!”话落老者老态龙钟,步伐稳健,向学院走去。
歌长秀稍稍犹豫下后,跟上老者步伐。
那是一段封尘在少年脑海深处的记忆,后来无聊时,经常想起:
那时候他还不会走,被人抱在怀中。
一路颠沛流离,一位位身着黑衣的汉子,模样凄惨。
有失去手臂的,有满脸血污的,耳边时常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好似打雷,时不时白光耀眼。
回忆起那些人的嘴型,好像都是同样的一句话:保护好歌家遗骨!
他那时不懂什么叫生死离别,但是他们都不理他(怀中婴儿)。
他不怕那些轰隆隆的声音,也不惧那耀眼白光。
一位位汉子倒下,他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后来他们嘶吼哀嚎,他就跟着哭,心中没有半点悲伤。
现在回忆起,或许是他生而冷血。
如今读了些书,懂了点事。
知道有仇必报!也有几分愧疚。
倒在他眼前的汉子太多,太多了。多的他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清净书房内,老者沏茶,示意少年先坐。
老者喝了口茶说道:“以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对你修行不利。如今你踏入,灵师境,心性尚佳,关于你的来历,老师不是很清楚。”
“十六年前的冬天,有位身负重伤的汉子,双臂断裂,背后伤痕交错,但出奇的是,此人伤口处莹莹发光,没有鲜血溅出。”
“你知道,这是为何?”
少年回道:“六境灵皇!”
“对!”
“在将你托付给一户帝都人家后,留下一枚玉简。也就是你经常,打听的金呈玉。”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听过。那户人家,当玉简是块金呈玉买了。将你抛在大街,好在帝都是有好心人的。”
老者喝了口茶,不再说话,和蔼的看着少年。
熟知老者习性的少年问道:“哪位汉子呢?”
“前辈,更合适些吧。能在三十岁的容貌,成为一位灵皇。这样的天赋,除我洪武开国女帝,老夫还未听闻他人有此天赋。”
“这位前辈,将你托付给那户人家后。在一片火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点骨灰都没落下。”
少年眉头皱起,问道:“本命灵火自焚?是位火系灵皇!”
白森承:“应该是吧。”
见少年沉默不语,老者问道:“不想知道那户人家,在何处?不去拜拜那位前辈?”
歌长秀,摇摇头说道:“算了。”
“那位前辈故去十六年,去了又有什么用。心无愧疚就好,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记得他就好。”
“那户人家,夺你玉简,弃与大街,你就不恨?”
“有点。人之私利,可以理解。”
“你倒是看的开,就不想想,冬天大街上的婴儿,能活几个时辰?与杀人,有何两样?”
少年放下手中茶杯,语气有着不符年龄的悲凉说道:“收留我故去的老奶奶说过,那户人家心肠不坏。他看见我时,被子里有几枚铜钱。”
“还说她离去时,曾看见一个步伐匆匆的妇人。”
“可惜,可悲,可叹!好人命不长(zhang)。天底下这般好人,没能活过七十。”
“好一个好人命不长(zhang)!”老者赞叹道。
“曾几何时也想过,三教九流,百家争鸣,白武帝焚书!留下的东西,都在教我们向善!为何还有好人命不长!原来如此。老了啊,老了。”老人唏嘘不已。
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看得清。
话锋一转,老者急速说道:“秀儿可知,那户人家后来如何。”
少年喝了口茶说道:“不想知,无关紧要。”
老者自顾自道:“金呈玉,几经流转,落入识货者眼中。过手的几家人,几十条性命,相关者全部遇害。那户人家与你一般大的婴儿,也是如此。”
“所以国号,还是要姓白?”少年正色道。
老者笑了笑说道:“你以为屈屈一块玉简值得如此?不是有人发现了什么,会干那杀人灭口的勾当!”
“也不想想,你为什么还活着!”
老者浑浊眼眸精光一闪而过,语气生硬:“单单宁晴雪与你的关系,就足以让,帝都数方势力暗下杀手。不然你以为,真有人欣赏你的天赋?我的好学生?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三境大灵师?还是高阶大灵师!”
歌长秀神情自若,没有被老者道出真实境界而惊讶。
虽然心中有些不愿意,有些无耻。但不得不承认,软饭确实香!
这些年宁晴雪,没有帮他。
身份差距,确实让他有点自卑。可不只如此!
情窦花开,少年心中同样有她的影子。
正因如此,他不想在少女眼中,看到不屑,看到自傲。
那种上位人,对下位人打心底的看不起。
他在意她。
他目前不能改变她的看法,也不想改变。他能做的只有更强,很简单,实力代表一切!
白森承说的没有错,他确实在大灵师巅峰!
可他的大灵师,足以比肩任何灵候!
从未透漏过半点真实修为的他,对于白森承的猜疑。
很简单,资源!这些年在学院,获取的灵石,丹药。有这些不难猜出。
眼眸打量着少年面前茶杯上的两道灰印,白森承老脸抽搐,没好气道:“小小年纪,如此城府不好。”
“啊?”少年有点发呆。
“没事干!你往脸上抹什么香灰?”
“哦!这您老人家不懂,不是学生自大。”少年正色道。
老者面色红润,破有兴趣道:“道来听听。”
“经常在外修行,正午烈阳容易灼伤皮肤,损耗帅气,这习惯学生打小就有。老师也知道,学生没啥背景,奈何貌若潘安,生来俊逸。”
“一来防止心眼小点的同学嫉妒,心境不佳,功倍事半,对修行不利。”
“二来怕,一群叫芳心的小鹿,出来胡闹。”
......
听着少年大义凛然的话语,老者面色阴晴不定,真心想呼这小子两巴掌。
“行了,行了!别说了!以前没看出,你小子挺自恋!”老者急忙止住。
再说下去,他怕他真的忍不住,蠢蠢欲动的手掌。
猛然间察觉香灰,附有一丝微弱灵气的老者突然问道:“香灰从何而来?”
歌长秀摸了摸脸,手掌摊在老者面前,洋洋自得道:“这些香灰都是来自祖师阁,自从学生发现香灰的妙用后。
“祖师阁内所有的香灰,都被弟子收下。同时也代劳了,清阁老大爷的辛苦差事。老人家白发稀疏,怪辛苦的。”说着少年唏嘘不已。
听着少年的话,白森承红润面色,越来越黑,佝偻身躯微微颤抖。
好似没有发觉的少年,两根食指在面颊重重一刮,将剑眉延长。
面色严肃,不怒自威,板起脸,眼眸盯着面色铁青的老者,粗声问道:“老师你看我,像不像凌天祖师?”
白森承一脸阴沉,怒极而动,大喝道:“秀儿!”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
少年座下红椅,支离破碎,房间内灰尘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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