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之神魔黄昏 第八章 噩耗～出乎意料的事态（下）

龙且猛一拍桌：“无耻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即率领二十万齐楚联军出高密，直逼潍水。韩信派高邑率军迎敌，不料首战即败，狼狈撤退。齐楚联军军心大振，欢呼雀跃。龙且发现韩信没有倾巢而出，担心有诈，没有乘胜追击。

高邑回营，向韩信请罪。韩信笑道：“你无需自责，我只不过是想试一下敌军而已。”又对众将道：“齐楚联军刚获小胜，现气焰嚣张，若非天晚，必渡河来战。兵法有云：‘骄兵必败’，我会在明天狠狠地打击他们。傅宽听令！命你率军五千至潍水上游，各带布囊，装满沙土，遏住潍河之水。至来日交兵之时，见我山头举红旗，取起布囊，放水淹之，再引军顺水下来接应。”

“傅宽得令！”

“曹参听令！令你率军两万至潍水下游埋伏。明日放水淹敌之时，其伤亡必大，定顺水救人，你收兵杀出，可建奇功。”

“曹参得令！”

“灌婴听令！命你明日率军五万渡河挑战，不要拼死战斗，引敌渡河即可。”

“灌婴得令！”

次日，龙且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五万汉军不敌，连忙撤退。龙且没有看见韩信本人，犹豫不决，不敢追击。田既道：“韩信不除，天下永无宁日。将军莫失良机！”说完就带着齐军追赶。龙且也带着楚军紧随其后。

汉军逃到河边，立即下马，丢盔弃甲，上船退去。龙且望着汉军狼狈的样子，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乃令快马加鞭，夺船抢渡。

当时正值隆冬，水不太宽，不多时间，人马已过了大半，龙且也寻了一条船，和左右一起登船渡河。

对面山上的韩信将手中小旗一挥，左右士兵便把准备好的大红旗插在了山头。傅宽望见，命令军士一齐拉起布袋，顿时水势滔天，直往下流冲去。渡河的齐楚联军防备不及，都被冲入水中，死伤大半。

龙且方登岸上，见势不对，急往岸边奔走。及回头望时，但见大水冲天，漫河皆是楚军将士，呼兄唤弟，哭爹喊娘之声不绝入耳，才知大败，率残军急撤。才逃了三四里，便被汉军追上。

汉军将残兵败将围了起来。龙且大喝一声，八百多残兵一起出击，作最后一搏。半个时辰后，只剩下龙且一人还在抵抗。

“都给我住手！”

人群安静了，让开一条路。一眉清目秀，面白须长，头戴纶巾，全身披甲的青年骑着马从路中出来了，这就是韩信。

“龙将军受惊了。”韩信下马，对龙且拱手抱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在下万不敢伤害将军。将军为人正直英勇，乃天下皆知，在下对将军更是万分钦佩。我主知人善任，求贤若渴，是一代明君，不久便会掌控天下。将军不如……”

“滚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厚颜无耻？好马不鞴双鞍，忠臣不事二主。这样的道理，恐怕你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将军教训得对。在下确实是卑鄙小人，厚颜无耻。但如今这世道，厚颜无耻之徒能换来荣华富贵。人生在世，就图个快乐。将军为了尊严名节而放弃快乐，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我和畜生是谈不来的，阁下还是省点力气吧。”

“那鄙人就把将军囚禁起来，待到将军醒悟之时便给将军自由。如若不然，便请将军在牢狱中度过余生罢。”

“呸!”龙且啐了一口飞沫，正中韩信之脸。韩信又惊又怒，连连退却。

“奸贼！我岂会束手就缚，任你侮辱？”说罢，拿出腰间铜牌看了一下，然后扔在地上，用佩剑自刎归天。

韩信掏出手帕擦干了脸上的唾沫：“这是真英雄啊，你们把他的尸体抬走，我要厚葬他。”

成皋行宫内，项羽正在王座上看《孙子兵法》。忽然一个宫外卫兵进来奏道：“禀王上，宫外有两个自称是从前线逃来的楚兵求见。”

“快召进来！”

二人进来后哭拜于地，细奏龙且败亡之事。项羽大惊起座，踱了几步，突然昏厥于地。左右急救，项羽半响方醒，拊膺大恸：“孤无能，害死了那么多亲友兄弟。苍天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又有一个婢女匆匆忙忙地走入殿中：“大王，不好了。龙夫人自缢身亡了。”

项羽猛然起身：“走，你们随孤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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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夫人笔直地躺在地上，房梁上悬挂着恐怖的白绫，一名婢女在旁边泣不成声：“夫人让小月去抓药，让我去采花，我回来后夫人就已经去世了。我和小月把她了抬下来。”龙夫人身旁的地上有一块铜牌，项羽走过去轻轻地将它拿了起来。只见它的正面上刻了一个大字：“右”。

项羽呢喃道：“夫人，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

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赶到：“禀王上，前方急报，彭越进攻梁地，已经拿下下睢阳、外黄等十七座城邑。”说罢，呈上木牍。项羽看完后，将木牍折断，气急败坏地喊道：“泗水无赖！孤定会将你五马分尸！”

随后项羽率军救援梁地，命令海春侯曹咎坚守成皋十五日，等待项羽的凯旋归来。梁地的彭越知道项羽来了，且战且退，仅仅十一日，就吐出了之前的十七座城池，全军撤出梁地。

项羽在得胜而归的路上，遇到了从成皋方向逃出的楚兵。逃兵将无脑儿曹咎如何在城楼与汉军对骂，如何被汉军骂败，又如何出城被汉军打得落花流水的消息告诉了项王。项羽急怒攻心，吐了两口鲜血，后悔不已：“成皋行宫内有大量金银珠宝，那是寡人赖以生存的军费，如今被洗劫一空，都是寡人用人不当造成的。寡人不恨别人，只恨自己有眼无珠啊！”

项羽带着一肚子的火领兵前往广武，与刘邦形成对峙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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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寝室内，灯火辉煌。戚姬身上半盖半裹着一床质胜纨绮，色作淡青，看去又轻又软的被单。上半身只双肩、前胸和手臂露出在外，一手微搭胸前，另一手臂懒洋洋支向右侧床栏之上。身穿一件薄如蝉翼，雪也似白的罗衣，前胸微敞。

“美人，寡人来陪你了。”刘邦醉醺醺地踱到床上，一把搂住戚姬的腰。

“大王，你喝醉了。”

“寡人是喝多了，因为寡人高兴啊。爱妃，你知道吗？寡人的兵洗劫了成皋，将项籍的财宝都抢来了。哈哈哈——嗝。”

“这都是大王知人善任，民心拥戴的结果啊。”

刘邦闭着眼睛，摆了摆右手：“不对，不对。爱妃根本不懂我的心。人与人之间只有互相利用的关系。那些能人只不过是寡人打天下的棋子罢了，随时可以抛弃。至于民心，民心也是我利用的道具。百姓嘛，就是猪狗，待寡人取得天下，就可以放心地剥削他们。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刘邦说完后就发出了阵阵鼾声，戚姬睡不着，辗转反侧。

次日，刘邦全副武装，准备去广武涧赴约。张良劝阻道：“臣听说项羽麾下有神箭手，大王此处前去恐怕会遭遇不测，不如爽约。”

刘邦笑道：“寡人在他们百步之外骂他们，怕什么？超过弓箭的射程，他们能拿寡人怎么样？”

巳时，刘邦在诸将的随同下来到广武涧。对面的项羽已经等候多时了，望见刘邦等人，面有喜色地喊道：“汉军诸将，请听寡人一言。刘邦本是沛县无赖，不务正业，吃喝嫖赌。如今虽然当上了汉王，可是他骨子里的泼皮本质是不会变的，你们这些能人跟着他迟早会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而寡人对降臣是非常好的，哪怕你过去反复无常，寡人都会既往不咎地重用你，司马欣就是一个例子。请各位三思。”

刘邦一愣，继而笑道：“项王骂过瘾了吧？现在轮到寡人骂你了。周勃，把帛书递上来。”

“诺。”

刘邦展开帛书，大声朗读：“寡人始与尔俱受怀王之命，约定先入关者王之，尔恃强负约，王我于蜀、汉，罪一也。尔矫杀卿子冠军而自尊，此罪二也。已救赵，当还报，尔擅劫诸侯兵入关，此罪三也。怀王约入秦无暴掠，尔烧秦宫室，掘始皇帝冢，私收其财物，此罪四也。又彊杀秦降王子婴，此罪五也。诈阬秦子弟新安二十万，王其降将，此罪六也。尔皆王诸将善地，而徙逐故主，令臣下争叛逆，此罪七也。尔逐义帝出彭城而自都之，夺韩王地，并王梁、楚，多以自予，此罪八也；义帝为逐，已是不平，又使人暗弑义帝于江南，抛尸江中，此罪九也；夫为人臣而弑其主，杀已降之君臣，迁功者，王罪人，为政不平，主约不信，大逆无道，为天下之不容，此罪十也。吾以义兵从诸候而诛残贼，使刑余罪人击杀暴君，公何苦……”

未等对方说完，项羽就大喝一声：“放！”接着一只冷箭呼啸而出，正中刘邦胸口。刘邦以袍掩胸，叫道：“你的神箭手不行啊，恰好避开了寡人的要害。寡人今天骂过瘾了，要回营了。告辞！”

汉王回到营中，刚入辕门，便翻身落于马下，指着周勃说：“快——传——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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