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殿下，请您听老朽一言，我这不孝儿，你说他糊涂，我认！”
“但要说他勾结刺客，图谋不轨，是万万不可能啊！”
审陶老泪纵横，紧紧握住刘缜的手。
“三老，您爱子之心热切，本王可以理解，但，证据确凿，本王也不能枉法不顾啊！”刘缜说道。
审陶举起鸠杖，敲在审高的脑袋。
顿时，鲜血直流。
“畜生！还不将你今晚做过的事，如实交代？再敢有半点隐瞒，不用殿下费心，老朽亲手先把你打死！”
审高生平还是第一次见阿爹如此暴怒。
他真的害怕了。
哆嗦道：“阿爹，孩儿错了！是孩儿鬼迷心窍，见那胡人女子长得美艳，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孩儿就想趁着今夜刺史府设宴，去，去将那女子掳回府中取乐。”
“你！”
审陶“噗”地一口鲜血吐出。
他再老谋深算，都万万没想到，今夜飞来横祸，居然会是因为如此荒唐的理由。
“族长！”
“审老！”
审陶身后的一大帮子要冲上来搀扶。
被他一把推开。
审陶咳嗽道：“殿下，是我审陶教子无方，才让他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来人！”
他将鸠杖往地上敲了数下。
立即有数十名家奴，抬着数个沉甸甸的箱子进来。
箱子被当场打开。
只见里面装有满满当当的五铢钱、精美布帛以及珠宝首饰。
其价值加起来，恐怕足够一个村庄几代人的开销。
不可谓不贵重！
即使是刺史王芬，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金钱珍宝。
也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若殿下能够高抬贵手，饶过小儿性命，审家，愿意献上所有的积蓄，以求殿下欢心！”
事到如今，
他们依然认为，刘缜布下陷阱的目的，是为了拿捏豪族，索取贿赂。
刘缜笑了笑。
目光投向审高，忽然问道：
“审公子，若真是为了美色，却为何要在罪状上签字画押？”
“殿下明鉴，是他，是这位校尉，让我等在空白竹简上，签字画押，证明身份。”
“上面的罪状，是画押完了，才写上去的啊！”
“哦？”刘缜重新坐下，五指抓过案上的酒杯。
“这么说来，是我的人，作伪证诬陷审公子了？”
审陶连忙站起一步，笑道：
“哪里的话，殿下，是这小儿糊涂，记错了，明明是他眼花，没看清竹简上的字迹，自作孽，又岂会与其他人相干？”
他以为刘缜是想找个台阶，顺势而下。
不曾想，刘缜又突然板起脸来。
“岂有此理！”
他猛地将手中就被砸在案上，
“砰”地声响，吓得在场众人都为之胆颤。
不知道又是要闹哪一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黑白是非岂能混淆不分？”
“徐庶，本王且问你，可有先签字画押，再补写罪状之事？”
徐庶回答道：“回禀殿下，确有其事！”
众人震惊。
没想到这锦衣卫校尉，居然当场承认。
隐隐间，已有一些人察觉有点不对劲。
长安王……
今夜之举动，似乎别有所图？
“既然你承认有此行径，便是触犯了我汉家律令，当罚！”
徐庶跪下，回应道：“属下认罚！”
刘缜看向审高，问道：“审公子，可记得作伪证诬陷良民，该当何罪？”
审高哑口无言。
刘缜再看向审陶，又问：“三老可知道，作伪证诬陷良民，该当何罪？”
“回禀殿下，老朽，不知！”
“那邺城张家可知？”
“殿下，张家不知。”
“孟家呢？”
“回禀殿下，孟家也不知。”
刘缜就这么将今晚到来刺史府内的十七个家族，一个个轮流问下去。
他每提问一句，审陶的心就往下沉一寸。
事到如今，
再愚钝的人，都隐隐可以猜测出来，
刘缜今夜借题发挥，恐怕绝非是索取钱财那般简单。
甚至乎，
审高等世家子是否当真勾结刺客，也不重要。
图穷匕见，
长安王今夜的真正意图，在这一刻，才开始露出锋利獠牙。
刘缜问完一轮。
都没有得到答案。
他脸上反而露出微笑。
轻声道：
“此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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