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端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走出来,林恩刚刚的话让白发老头很是不悦,冷冷的瞥了林恩一眼说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是盗版呢。”
林恩被这老头逗笑了,没想到孔乙己的论调在这异界也能通用,就是不知道这老头爱不爱吃茴香豆,知不知道茴字的四种写法。
贝尔德向林恩介绍到眼前的白发老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老汉克斯。他这里的书籍比学院图书馆的书以及塞加尔城书店的书要便宜很多呢。”
“老人家你说的是,读书人窃书不算偷。”听过贝尔德的介绍后林恩把孔乙己的原话和老人家一说,想看看他的反应。
“什么窃、什么偷,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什么书你们自己下来看吧!”白发老头老脸羞红的举着油灯向里面走去。
林恩和贝尔德紧跟在白发老头汉克斯身后,老头突然发话:“小胖子,你这朋友从衣着上看完全有能力买正版书,根本不需要到我们这里买书。”
小胖子贝尔德的眼界比起汉克斯当然要逊色不止一星半点,在贝尔德看来林恩的衣着也不过是好看点而已。
正要解释,被林恩抢先说明:“我虽然有钱,但该省的地方还是要省的,就算拥有金山银山迟早都会有花完的一天的。”
“是啊是啊,我也是想帮林恩同学省点钱而已。”小胖子贝德尔在一旁应和着。
“你倒是和一般的富家子弟不同,我见过的富家子弟都是挥金如土,你这种连买书都要斤斤计较的富家子弟倒是头一次见到。”老头汉克斯有些落寞的说道。
“看样子老头你以前也曾风光过啊。”林恩直言不讳的指出。
“哎!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以前我也是个贵族,灭国之后就沦落到此。真是物是人非啊!”汉克斯感慨道。
“灭国?难道是奥肯托王朝?”林恩不由得惊讶了。
“是啊,我以前就是奥肯托王朝的贵族,自从灭国之后财产被没收,身份也被打为平民。好在我自己能读会写,现在做起了书籍盗版生意,勉强能够糊口。”汉克斯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不说了,你们想要买什么书呢?”老头汉克斯催促到。
“那我得先看看你们书籍的质量了。”
“先给我看看《金雀花王朝简史》吧。”林恩拿出自己刚买的书准备做个对比。
汉克斯起身去拿了个凳子,翻上书籍抽出一本书递给林恩:“正好我这边有一本,不需要现场印制了。”
林恩接过书放在地上,和自己买的正版书同时翻看起来确认。过了好一会,林恩才确定除了正版书的有牛皮外封,其余的内容都一模一样,对此林恩很是满意。
“刚刚你说现场印制?你们也在这里印书吗?”林恩好奇的问道。
“这可是我们的商业秘密”汉克斯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要是想看的话,那得加钱。”汉克斯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
林恩一枚金币扔出,汉克斯双手一合稳稳的接住了金币,看着久违的金币,眼中透入出喜悦的心情。下一秒脸色又转:“小子你怎么那么小气,一点都不像个贵族子弟。我以前打赏人家都是一袋一袋金币的来。”
“你要不要,不要我收回去了。”林恩一个藤蔓缠绕住汉克斯拿金币的手。小胖子见状正要劝和时却听见我那个汉克斯的示弱声。
“要要要~,我现在带你去。”
汉克斯带二人走出藏书的地窖从左侧的偏房进入了另外一个地窖。这个地窖没有刚刚藏书的空间大,只有四十平米左右,也一样摆满了柜子和十多个箱子,但柜子上装的不是书籍而是木片。在地窖里一个年龄和汉克斯差不多大的老头正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专心致志的趴在桌子上雕刻着什么。
见有人来,老头让小女孩继续雕刻,自己起身拖着一条断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汉克斯面前。
“咿咿呀呀”瘸腿老头一边用手挥舞一边尽力发出声音。
林恩仔细观察到,眼前的老头不仅是个瘸子,就连舌头也缺了半截。因此只能咿咿呀呀的发出这怪声。
汉克斯向林恩介绍到:“这个老头叫乔伊波,是个本地老实人。年轻的时候被人忽悠去当冒险者,结果弄断了一条腿。好在他的手工艺灵活,所以我让他给我雕刻印刷版。”
林恩直接走到一柜子前,从《噶拉斯冒险日记》的那栏拿下一块木片仔细端详着。
“小子,你可小心点,别把我们吃饭的家伙给弄坏了。”汉克斯提醒道。
“我还当是什么商业机密呢,原来是雕版印刷。”林恩将木片放回原处。
“你小子也知道雕版印刷?这可是我当年在奥肯托王朝当官时和东方圣唐使节们接触时才了解到的技艺。”汉克斯一脸大惊。
“你小子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肯定不是普通的贵族。难道你是金雀花帝国的皇族?”汉克斯大胆的猜测着。
“屁的皇族,我叫做林恩.卡洛斯。”林恩没有遮遮掩掩的说道。
“林恩.卡洛斯?难道是卡洛斯商会的人?”小胖子和汉克斯一脸震惊,一旁的哑巴老头乔伊波也咿咿呀呀的想说些什么。一旁正在雕刻的小女孩被这边的声音吸引,扭头望了过来。没察觉有什么大事便又专心致志的雕刻起来。
“难怪了,卡洛斯商会遍布大陆各地,作为卡洛斯家族的人物知道雕版印刷也不奇怪。”汉克斯心中了然。
林恩走向正在雕刻的木板的女孩,在两盏昏暗的油灯下女孩拿着刻刀一笔一笔全神贯注的雕刻着,身后还有一箱箱未用的纸张。突然林恩心中涌出一个主意。
“你们做盗版书也怕被帝国查处吧?”林恩故意有此一问。
“那不废话吗,我们这些人盗版他人著作,还不给帝国交税,帝国查到了肯定要严惩呢”汉克斯心虚的说道。
“我有生意交给你们,既能赚钱又光明正大。你们想不想做?”林恩诱惑道。
“我们这群人就只会这点手艺,做生意能行吗?”汉克斯深知自己几斤几两。
“我说的生意就是和你们的这手艺有关。”
汉克斯听后眼睛放光,急忙握住林恩的手追问道:“是嘛,到底是什么生意?”
“办报纸”林恩自信满满的说道。
“办报纸?那是什么东西?”汉克斯和贝尔德异口同声问道。哑老头乔伊波对林恩提出的概念一头雾水,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于是便放弃凑热闹和小女孩一起雕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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