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元璋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奉安殿的时候,整个大殿显得非常安静。
老朱微微皱眉,抬头看去,就见整个奉安殿内,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
目光微微一沉,老朱轻咳一声:
“这是怎么了?”
皇帝的声音,立刻打破了奉安殿内诡异的宁静。
“参见陛下!”
整个东宫的宫女太监们,像是被人解穴了一般,齐齐跪下,对着老朱行礼。
也就在这时,吕氏一声哀鸣:
“陛下,您终于来了,您要在不来,福王他就要对太子的遗体强行开棺,验尸了!”
吕氏的话,让老朱身体一震,他猛然看向了儿子灵柩方向。
就见儿子的灵柩左右站在八个护卫,那架势分明就是想要抬棺。
而在灵柩旁,两个孙子似乎在对峙。
向来温文尔雅的孙子朱允炆正面红耳赤一脸的怒意。
而那两年没见的孙子朱允熥,则一脸冷漠,表情冰冷。
老朱几乎不用想都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
胸口顿时一股止不住的怒意狂飙起来:
“孽障!你要干什么!”
老朱暴怒!
老爷子的暴怒之声,让朱允炆回神,连忙躬身一礼:
“孙儿见过皇爷爷!请皇爷爷息怒,父亲的死,可能让三弟有些悲伤过度,所以才有了这荒唐的想法,请皇爷爷饶恕他这一回吧。”
一边的吕氏闻言,眉头微在心中有些不忿。
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妇人之仁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情,就该让皇帝狠狠的严惩朱允熥,最好是将朱允熥贬为庶人囚禁宗人府,彻底的解决这个威胁才是。
虽然吕氏内心是这么想的,但吕氏也知道,儿子这么做其实没错。
还能无形中,在皇帝面前刷一波好感。
吕氏没有猜错,老朱果然眼中带着一丝欣慰的看了朱允炆一眼。
朱允炆这么做,让老朱想起了太子当年。
想当年,太子不就是这么护着底下的一众兄弟的吗?
不管底下的兄弟犯下了再大的过错,太子总是会不遗余力的为一众兄弟求情。
这孩子和太子性格太像了!
仁慈宽厚,对底下的兄弟们都爱护有加。
老朱内心轻叹,目光看向了朱允熥。
为什么同样是一个爹生出来的,这两兄弟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性格呢?
想到这,老朱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向朱允熥:
“混账东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念在你刚刚丧父,这次胡闹的事情咱就不追究了,等国丧过后,赶紧滚回你的福州去!”
吕氏一听这话就感觉有点不对了。
什么情况?
皇帝似乎没打算责罚朱允熥这小子啊!
就算是有儿子的请求,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小子吧?
没道理啊!
这很不像皇帝的作风。
吕氏可是记得,太子还在世的时候,哪怕是像秦王和晋王这样手握重兵的藩王,只要犯错了,皇帝都会狠狠的责罚。
比如秦王朱樉,作恶多端,宠妾灭妻,朱元璋就大骂其不晓人事,蠢如禽兽,甚至直接下旨赐死了朱樉次妃邓氏,并将朱樉召回京城,虽然没有被圈禁,却也限制了这位秦王的行动,到现在,这位秦王都还在京城老老实实的呆着呢。
还有晋王朱棡,数次以奔马缚人,将人车裂,朱元璋大怒,差点就废了朱棡王位,最终还是太子从中周旋,才保下了晋王爵位。
由此可见,皇帝绝非是一个喜欢息事宁人的人。
更何况现在太子新丧,正是皇帝内心大悲之时,朱允熥如此无礼的想要对太子遗体进行验尸,皇帝居然都没有大动肝火。
只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训斥,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了朱允熥。
吕氏认为这有点不寻常。
就在吕氏内心不解之际。
朱允熥毫无畏惧的对上了老朱的目光:
“老爷子,别的话,我也不多说,请你屏退所有人,有些话,我需要单独和你聊聊。”
朱允熥话一出口,整个东宫又是一静。
老爷子?
这位福王居然敢如此称呼陛下?
这得多大胆啊!
朱允炆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朱允熥。
他这三弟是一心想要找死吗?
居然如此称呼皇爷爷。
吕氏内心狂跳。
作吧,继续作,直到把自己作死吧!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会勃然大怒的时候,却听到皇帝淡淡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退下!奉安殿内百步内,禁制入内!”
奉安殿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呆。
就连朱允炆和吕氏都愣住了。
皇帝不但没有发火,居然还清场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福王殿下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皇帝如此对待他?
当然,这些东宫的下人们也就只敢在内心想想,皇帝有命,他们根本不敢耽误,连忙退出奉安殿。
禁军则开始在奉安殿外百步之外进行布防。
很快整个大殿内就只剩下,老朱,朱允熥,朱允炆,吕氏,还有朱允熥所带来的八个护卫。
见老爷子清场了,朱允熥也对着灵柩两边的八个护卫挥手:
“先退下。”
“是!”
八个护卫整齐抱拳,恭敬退出奉安殿外。
这时老朱的目光看向了朱允炆和吕氏,皱眉道: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原本还在发愣的朱允熥和吕氏顿时一凛。
“孙儿告退!”
“儿媳告退!”
两人行礼之后,朱允炆就搀扶着吕氏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奉安殿。
就这样,整个奉安殿内就只剩下了老朱和朱允熥。
老朱目光看向了朱允熥,脸上带着几分认真:
“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惜如此大动干戈的要验尸你爹?”
“你可知道,你这种行为代表着什么?”
看着朱允熥,老朱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怒意,有的只是一丝疲惫和审视。
朱允熥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裹。
“老爷子,这是我两年来在福州的成果之一。”
说着朱允熥打开了包裹,里面摆放在一根水稻,一个玉米,还有一个番薯,一个土豆。
老朱看着包裹里的四样东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些是什么?”
朱允熥指着水稻:
“杂交水稻,亩产八百公斤左右,在福州可做到一年两熟,种在北方只能一年一熟,如果是种在琼州和云南等地,可做到一年三熟。”
“这些地方我都已经派人试种过,结论和我说的没有多少出入,老爷子可以让人去查证,这东西适合大规模种植。”
说着,朱允熥又指向了玉米:
“玉米,亩产八百到一千二百公斤之间,不过这东西有点娇贵,普通情况下,大部分地区是一年一熟,当然也有些地方能做到一年两熟到三熟。”
“重点是,我种植办法,让所有的地区都能达到一年三熟。”
“还有这番薯和土豆,这两样东西,亩产惊人,可达到二三千公斤,一年可以做到两到三熟,耐寒耐旱,可以普及。”
说到这,朱允熥看向老朱沉声道:
“只要将这四样东西普及下去,我敢保证,从此以后,除非大明发生了大规模的战乱或瘟疫,让天下百姓十室九空,否则大明将不会存在缺粮的事情。”
说完,朱允熥直视老朱,不再说话。
老朱深吸一口气,眼中露出了震惊和惊喜:
“你说的都是真的?”
朱允熥一脸平静:
“老爷子不信尽管去查。福州早就大面积种植了,很轻易就能查到。”
老朱不说话了,他深知这个孙子的性格,绝不会用这种事情来诓骗他。
祖孙两沉默了良久,老朱才开口:
“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验尸,我爹死的有蹊跷!”
老朱眉头一拧:
“你在质疑咱吗?还是在质疑整个朝廷?”
“你爹半个月前不小心落水,之前又一直得了风寒未好,这才会……哎!”
“他不仅是你爹,也是咱儿子,咱儿子死了,你当我这个当爹的会不闻不问,调查清楚吗?”
提起儿子,老朱不由的有些伤神。
只是这时,朱允熥却目光一寒:
“风寒?谁说我爹得了风寒,我爹的风寒病去年年底就好了!”
“哪来的什么风寒!”
老朱一呆,下意识的看向了朱允熥:
“你确定?”
“我肯定!老爷子,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我爹身边可是一直都有我的人!”
老爷子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难道咱儿子的死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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