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千年 第八章 偷酒贼

“说清楚，什么情况”

“我刚刚在下面拿酒的时候就看见了有一个木桶下面被钻了一个窟窿，大概这么大”

他用双手比划了一下。高约二三十公分，宽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像是被啃的，有牙印，缺口很粗糙，我大概清点了下，得有七桶黑麦酒、五桶果酒与一桶烈性酒，我只检查了我去的那个房间”

“应该是老鼠搞得，马上就到客人多的时候，我暂时抽不开身，费洛斯，麻烦你们两个去下面检查一下吧，还有艾内斯，你也去帮忙看看”

艾内斯的位置也是可有可无，有他在的时候帮忙清理那些闹事的醉鬼会很方便，不过他不在的话，自己也能清理，不过可能需要多操一些心，累一点。

费洛斯他们也没什么怨言，跟着艾内斯一起下去。这个地窖照明设备很不错，顺着楼梯下去后，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大厅，堆满了酒桶。

空的都被掀开了盖子，准备灌酒，已经酿好，卖的比较快很受欢迎的，也会堆在这里，当不够的时候再下去拿会方便一点，少走点路。还有好几扇门，上面都贴着标签，分出一个个房间。

麦酒与葡萄酒的酿造房、储藏区和堆积原料的房间。

“就在这里，平常一些其他地方放不下的酒，就全都堆积在这”

他将费洛斯二人带到一门前。要是存有葡萄酒的房间就会在上面写【葡萄酒储存室】、要是放有麦酒的就会写【麦酒储存室】或【烈酒储存室】。这门前写着的是【杂物储存室】。

进入后酒香扑面而来，很杂，各种酒的味道都有。房间也挺大的，大概四五十平米的样子，放着很多柜子，柜子的每个木板上都放着酿酒的大桶。

“这个……这个……还有这些”

艾内斯将空掉的酒桶都给他们指出来。费洛斯观察着，莉斯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很喜欢酒香。

“看牙印，可能是某个变异老鼠的”

他见过了不少老鼠，更多的老鼠已经被他吃了。联想到它们的牙，根据记忆里对比着酒桶被啃咬的痕迹。牙印是吻合的，但要小好几圈。再根据牙印大概推断出的体型，也要比正常的变异老鼠要小很多。

“我最开始也这么想的，但有这么小的老鼠吗？”

“可能是某个基因不稳定导致长的特别小，或是处于幼年的吧”

“你们这里没有别的什么生物可以跟这个牙印相匹配吗？”

“还有蟑螂也可以，体型也差不多匹配都身长四五十公分，不过这里没有难闻的异味，所以应该不是”

冒险家见识的多，但也因为经常在不同城市之间奔波，就让他只大概知道一些当地生物，而了解的并不全面。若不是这里是他的出生地，不然连是老鼠这个信息都不知道。

“得，我去其他房间里看看，盘点一下损失，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他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闲等着还不如去做点有用的事。跟他们说了声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这里，去到其他房间中清点一下。

“你有闻到什么吗？……喂！”

“啊？什么”

像是叫醒了如梦的人，她被人喊了两声，便惊醒了过来。

“除了酒味有没有闻到其他的味”

他说完后，她就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什么，指着一个酒桶后方。

“那里有点臭”

“你是怎么闻到的”

费洛斯用力嗅了几下。酒香味扑鼻，一点臭味都没有闻到，更别说可以精准的找寻到那气味在哪。

“不知道，你闻不到？”

“嗯……看看”

暂时也不想这么多，蹲到莉斯指着的墙角。位于这个房间右侧尽头的位置，立着一酒桶，上面放着未点燃的油灯，酒桶下面也放着三个，旁边还堆放着灯油。

将这些都搬开，这桶酒还是满的。搬开后有一个通道，看通道四周的木墙，是被人为破坏的，很矮，不足半米高，需要趴着才能进入。也符合猜测，是一只极小，身长四十多公分的变异老鼠。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总感觉有些怪。看着这缺口，再看看那盛满酒水的桶，还有上面立着的油灯，再望向洞口。很黑，没有一丁点的光照，尽头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你想进去看看？费洛斯”

“嗯”

“会很危险”

“所以还是先跟艾内斯先生说声比较好”

“嗯”

“我在这里守着？免得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那我去找艾内斯大叔了”

“嗯”

经过简短的交流，莉斯起身，走出这个储存室，只留费洛斯一人在这里。储藏室有些昏暗，电灯的亮也并不强，这个位置有架子挡着，就更黑暗了些。

四周也是骇人的静，毕竟是地下，静到连自己的呼吸在四周回荡的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架子的黑影也是，遮挡人的面部。偶尔有微弱的，不知来自何处的脚步声响起。

她去了好久……

过去了良久，她仍是没有回来，四周就寂静的诡异。但他早就忘了什么是害怕，这氛围也难不倒他，只是起身，在缺口四周转一转。且确保洞口不会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盯着洞口，有一股早已被他抹杀的感觉逐渐涌了上来，他似乎有点好奇洞的尽头有什么。越是盯着，就越是想一探究竟。他知道这种感觉不好，撇过头。但这感觉已经在心中萌生，就再也抑制不住它狂野的生长。

像是有什么他盼望已久，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洞口的尽头。最终还是没有抑制住。即便是变异后的人类，他们变得强韧也仍然没有改变最致命的特性，好奇心。

他拿起一盏油灯，拿出随身的打火石，装满灯油点燃，就放在洞口的位置，自己调整一下姿势。趴在洞口，推着油灯闭上一只眼睛往前爬行，进入洞口。

很黑，最开始离洞口近的时候，还能安心点，背后有些光照进来，回头也能看见出口。爬了很远，已经看不到出口，四周也只能依靠油灯照明。往前望去，也是一片漆黑，望不到尽头。

越往前走就越觉得，陷入了某个深渊，望不到尽头，更不知何时才能到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爬。还好，并非只有强悍的意志支撑他前进，还有愈发大的好奇心，也迫使着继续前进。

有亮光

终于看见了前方有亮光，说明要到头了。终于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房间中，这里是被挖出来的，并没有铺设木墙，但有承重柱，还有一张木桌子。似乎在做什么研究，或甚见不得人的东西。

周围摆着很多铁笼子。高与宽皆为两英尺，长方形的，所有的笼子都是一个大小。许多是空的，笼子门已经开了，但少数关着的笼子里，都有活物。

拿着油灯凑近看去。果然是老鼠，都小了很多，身长也两英尺半，蜷缩于笼子中，像是被人驯服的。再靠近点，它们居然往后退了，而不是想着要将看到的人都吞进肚里。

先不管这些。他转头看向木桌，上面有不少写满东西的纸，但没有时间全都看完。这里不适合久留，能走多快走多快最好。桌子上有一个鸟头。很大，有半个人脑袋的大小。

稍微思索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鸟的，似乎是没见过的品种。这里似乎不止这些东西，那些消失的酒都去哪了，难道是真的被这些老鼠偷喝干净了？

他四处的走，脚步放的很轻，也在提防着避免一些意外的发生。

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在向他这里移动。知道有人要来了，看着四周似乎没什么地方可以躲，那洞口有些危险。抬头，承重柱之间也有柱子链接，像房梁似的结构，可以躲在那里。

既然有地方去，就踩着桌子蹦到柱子两三米的位置，再抱着木柱，往上再爬半米，最后躺在那房梁上。油灯也被他熄灭。

将紧闭的眼睛睁开，可以在漆黑中看清楚点东西。也已经足够了。再次望向下面，不知道从哪进来一个人，穿着黑袍，似乎还带着某种面具。他怀中抱着什么，走到了洞口前。

从他怀中走出来一个黑影，进入到洞中。费洛斯暗道不好，要露馅了。那个东西出去，就能发现本来堵住入口的酒桶被移走。想到这里，觉得还不如就地将他解决。

那人影还站在洞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好机会

费洛斯将那匕首抽出。刀身十二寸，握柄两寸，共十四寸长。铁刃脏兮兮的看着也锈迹斑斑，但却不可思议的锋利，可轻松劈开人骨。这是一年前，老爷子送给他的礼物。

找准位置，说干就干，直接一跃而下。只有四米高下面还有人垫着，只要角度找得好，落地就不会有太大的声音。

当他刚跳下没多久，即将落在他身上时，那黑袍人却突然转过来，对着他张开双臂。似乎早就发现了他，但这个距离想要停止刺杀也来不及了，刹不住。

死了他也认命，干脆就这样落下。刚一思考完就落在黑袍人身上，后者被踩的直接倒下。他像是肌肉记忆般，将脚下人的脖子划开。奇怪的没有发出鲜血被呛到喉咙的声音，他也没任何挣扎，也像认命了。

被割开喉咙之前，说了几个字。费洛斯勉强听清了点，没说完就被杀了。

“……了，主神，我将加入您的军……”

“邪教徒”

很明显，是一位狂热者。同时也看清了他的面具，没有眼孔，完全封闭的，上面只有一个图案。黑色的不规则八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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