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可能是老鼠吧”
“老鼠也不会那么沉”
他听的那脚步声跟人一样,除非有一只一百多斤重的变异老鼠,不然不可能发出那么大的声,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老鼠,他高兴还来不及。
看他们聊得还挺开心的,自己也也不好打断也不想插话,就跑到旁边的放着沉杠铃的地方继续练着点。两人也注意到了他,壮汉似乎也想起来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收个尾,都各自找地方继续练着。
精瘦的身体内在发生着改变,他觉得肌肉酸痛,又爱又恨。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代表他在变强,但却在说他已经接近了今天的极限,再练就容易伤到,所以才恨。
为什么要变强?因为这里会“吃人”。
为什么会吃人?因为不吃人就活不下去。
为了活着。
“……好热”
看着被汗浸得透透的裤子,还有那濒临极限的酸痛,到了极限。在放衣服的地方左找右找才发现没带擦身子的毛巾,只能拿起上衣。
“要回去了?”
“嗯……”
“你今天怎么才练这么一会”
“我困了要休息”
与昂古斯简单聊了几句,毕竟后者主动搭话,也自然没有不理的道理。觉得困意来了,实在扛不住了,就先道再回,赤裸着上身走了回去。
“什么人”
他回过头,只有空无一人的走廊。摇了摇头,捂住了脑袋就继续往房间走去。
“……”
一进房间,就能看到随意躺在床上的少女,还没盖被子就睡了,地表炎热但不代表地下也那么热。将她点着地面的左腿放回床上,也给她盖上了被子。看她脸颊微红显然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她呆若的如木头般,少年感叹着这点,他又何尝不是?
不管如何,他也觉得有些困乏了,可能是太累了吧。去浴室镲了镲喊,自己给自己捏了捏按摩几下肌肉,将门关的更紧了些,没有窗户也不需要关窗。最后上了床。
柔软的麻床,对他而言,温柔的可以松懈下来,似乎光躺躺就能将疲惫卸下。还是闭了双眼,眼前一直都是漆黑的,大脑不会让那片漆黑浮现出喜欢的画面。
沉默的安静睡去,他感受到了放松,如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孩子,但还有……
四周皆为残垣断壁,有些还算完整的墙,摇曳着似乎随时都要倒塌。如悬着这抱着孩子正失声痛哭的母亲头上之达摩克利斯之剑般的威胁。
大地在战栗,永恒不变的它现在正打着“冷颤”。它是如此美丽,绿色的植被生机盎然,但都被掀了,那一个个被炮弹轰成的坑,如美人脸上那一点瑕疵般的明显,但多了就变成“麻子脸”了。
如若天空的沙尘少还能看得清本来的颜色,连会飞行的畜生也并不罕见,若是以往的话。现在沙尘浓密了些,哪个飞鸟哪些飞兽能飞得起。却也并不寂寞,只是多了很多会下能爆炸的蛋的铁鸟。数量一多就变成了“群鸟”。
在房间里哭喊还是明显的很,一旦爆炸了,哪栋建筑坍塌了,就听不见了。在各种杂音之中还能听清一点哭声,但那杂音再更杂些,哭声也愈发微弱了起来,要不了多久就听不见了。
往好的想,大口呼吸几下,兴许还能尝到原本空气的香甜,但也要注意别被掀起的沙尘呛到了。就算进了肺里忍不住多咳嗽几下,猛的多吸几下空气再呛更多尘埃,也是不亏的,也至少比少量核辐射与混合沙子的空气好得不知道多了多少。
他现在就是这种感受。赤裸着上身,如入睡前般的衣着,光着脚踩着已经松了很多的泥土,还是很柔软的,也不滚烫。但要小心,要是踩到了什么,小铁片、钉子就不好玩了,如果踩到了还没爆的蛋,就更不好玩了。
少年还在疑惑。我不是在睡梦中吗,怎么来到了这里?而且还在打仗。如条件反射般的躲进一个坑中。约半米多点深,很适合做战壕掩护,被炸的恰到好处。
“战争……这就是战场”
他小声的默念着。脑袋从战壕中伸出来一点,眼睛可以看到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市。看得出被战火染指前是一座很大很宏伟的城,反正容纳上千万人不成问题,若再算上贫民窟就不止这点。但现在被炸的矮了大半截。
他转头就看见了个小女孩。九、十岁的样子,穿的连衣裙被泥染的脏了不少。正抱着自己痛哭着,她左臂上有很多的伤口,还流着血。想必是被高速飞出来的破片给弄伤了,毕竟还有些烧焦的痕迹在。
“……只是个孩子罢了”
少年看了一眼,就继续看着城市里。能听见枪声,爆炸也停了下来。看来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不知道得死多少人,死的再多他也已经不在乎了。
他一直接受着训练,但没亲眼目睹什么是战争,现在他知道了。他不讨厌战争更谈不上喜欢,只是叹了口气。安心的坐回进了坑中。
“好痛……”
踩到了什么东西,还因为没注意,进了肉里,抬脚一看。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人,她的一截手指被扎进了这里,长而锐的指甲还朝上,像是个钉子。
他随手拔出来了,丢在旁,对外面的世界也漠不关心,只是他觉得心脏的位置有些闷得慌的难受。
“快点!”
他听见坑外有人,枪声把他的脚步也给掩盖了,还好嗓门够大,让坑里的人听见了,还有点碎石进了坑。声音的主人很快出现,装束表明,他是一位军人。他是失职的。
因为没拿着枪,是抱着个小女孩,她一身脏。是刚刚坑外的那个,很快的军人也跳进坑里,见到了躲在坑中,既是手无寸铁,也摆出战斗姿态的少年。
“有人太好了,拜托,帮我照顾一下她”
也不等他说什么,被硬塞了个小女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军人就丢了点绷带然后就走了,爬着出了坑。
“是他的女儿?”
自言自语着,嘴巴说话也不耽误他手上的功夫,把她丢在边上,将绷带捡起。想起那军人,看了看这女孩。先用点绷带给她包扎一下左臂吧。
哭着还没缓过神来,被戳中了伤口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哭着。他只觉得吵闹,但眼下人已经进来了,再赶出去也不好,就忍了下来。还剩下不少,就顺便给自己的脚掌也缠了一圈。这里都是泥,伤口感染了,就麻烦了。
“刚刚送你进来的是你家人?”
小女孩并没有回答,还在哭着,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人了,哭的小了些到最后变成了哽咽。他打了个哈欠,枪声也射不穿困意,似乎习以为常。
“……不”
缓了有段时间,她才回答了声。终于也不哽咽了。
“……妈妈……妈妈……呜哇哇!”
她重复着“妈妈”,说着就“呜哇”一声,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他在旁小声嘟囔着这两个词。
“妈妈是谁……”
他问这话也没有得到答复。看来这个叫妈妈的人对她来说很重要,应该是死了吧……既然不是她的家里人,他为什么要救?思索着,突然一颗子弹在坑上飞过。
坏了。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有人打了过来,且枪声更多更大,似乎在接近这里。还好旁边松掉的土有很多,挖不需要太费力。将自己的全身都覆盖着泥土,还有她也是。如果她在外面被看到了,士兵进来检查,再把他发现了,就不好了。
于是,一只手抱着她,顺便将她也埋进土里。脏手捂着女孩的嘴巴,她哭了一下,吃了一嘴巴土,难受的不得了,也被捂住了,也就听不见哭了。如蚯蚓般藏于土中,必要时便再化身毒蛇。
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个人跳进坑中,万幸没有踩中他们,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只要不是太粗心,就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土不一样。
耳旁故意少堆了土,确保可以听到信息。听到了钢铁相互摩擦,后有拉栓的动静,再然后的就是持续的开火。
1,2,3,…4,5…6,7,8……9.10.11……
少年心中默念着。到了第32时就停下了,又是与之前一样的摩擦声。小女孩也冷静了下来,在微微哽咽,坚强的掩盖哭泣,让自己看上去没哭。
1…2,3……
新一轮开火声,潜伏于阴影的毒蛇继续数着。
…31……32!
第32声开火声音落下,只见一人破土而出。迅猛如扑向猎物之狡蛇,冲之迅捷,咬且无情。那穿着肮脏的士兵也是一愣,良好的训练让他知道现在应该开枪,下意识也是如此。
扣动扳机,没有子弹射出,就在刚刚已经全都射空了弹夹。被费洛斯踩着胸腔,双手同时夺过长枪,肌肉记忆般用枪柄猛击侧脑。打击面积够大,别说太阳穴,连耳朵都给他打隆,力道凶悍,颈椎直接猛的一转,立即断裂。
“比劫道的穿的还脏”
尸体不会说话,费洛斯仍旧可以聆听到死者讲述的许多。盔甲与内衬衣服肮脏,但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与那少许泥土,在他手臂上有一图案,是被人为的用刀将皮肤割开,刺进去切出来的图案。
不规则的八角星。
“哥……哥哥……”
小女孩胆怯的也爬了起来,面对脑袋都是血的尸体,觉得害怕恐惧是必然的,若没有这种情绪那就显得太残忍……残忍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我是费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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