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如何”
夜晚的街道十分冷清,唯独酒馆除外,二三十个桌子,都被坐满,约莫一百多人的规模,粗略看去,都带着武器、枪械,各个都不是善茬。
老板见这位探险家匆忙的推门回来,便递上一杯解渴的淡酒,问着。
“消息确实,公爵们的军队已经组建到一半,几乎能动的贫民都被拉过去了”
艾内斯一口将淡酒喝光,将帽子摘掉,扶着额头,还在大口喘着粗气。这次的调查真是九死一生,本来想混入贫民之中,但因为身上干净的味道,与贫民的酸臭不符,差点就被发现,抓走。
“如果费洛斯还在就好了,毕竟是专业吃这口饭的”
老板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老友的肩,又望向这里喝酒的“客人”。这是基地暗地里真正的力量,也是最后一股武装力量,自从基地被毁,拉尔在始终之前最后一个行动,便是将这些隐士们召集起来,随后,交由他与布鲁诺指挥。
在艾内斯歇息,哈兰继续端酒时,又有一人推开大门,一位瘦高的小白脸进来,年龄二十左右,扶着门框喘了几口粗气,喘匀了气便走进来。
在他身边还有位全副武装的女侍卫,带着黑纱,看不清脸。她随着年轻人坐到吧台前。
“克格托斯大人,润润喉咙”
给他们两杯清淡的酒,看着着急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们都端起酒杯,一下喝了一大口,这位贵族也不顾什么架子。
“我等位于贫民窟的怪异建筑中,内部频繁有惨叫声,再后失火,便脱逃而出”
“有费洛斯的消息吗?”
“无”
贵族看向旁边的侍卫,后者摇摇头,随后回应老板。自从基地被毁,克格托斯与简二人便一直待在酒馆中,时常会出去收集情报,作为贵族,他很奇怪,他喜欢自己亲自行动,且实力与身手都很不俗。
克格托斯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他的所见所闻。在那栋怪异的建筑之中,有由无数尸骸堆积而成的王座,数以百计的颅骨堆积在四周,浓烈的血腥与还在流淌的血液,代表它是于不久之前建立。
若不是他听力极好,可以听到相隔十几米开外,且中间隔了两堵墙的声音,不然可能连跑都来不及,毕竟大火迅猛的,蔓延的不可思议。
大火之中,他可以看见有八个人影,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似乎不惧烈火灼烧,亦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是否会被火焰烧死。
四周的贫民在欢呼,黑帮早已无法控制他们,始终还是没有费洛斯的身影,他已然失踪了两个月之久,大概已经死了吧,如若有他,也许可以获得更多的情况,时间也会更充沛一些。
“消息确凿,军队在贫民窟中招募贫民入伍”
他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并不在乎这酒有多么劣质,接着说。
“看来战争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要发动什么战争?对谁的?”
酒吧的消息还算灵通,也不乏有军人过来,喝醉了,就喜欢一通吹嘘各种有的没的,艾内斯也听他们酒后说过,有关战争即将打响的消息。
“艾因塞人,除此之外还有何人配?”
“都不打算做生意了吗……”
老板摇摇头,战争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可怕的东西,失败的战争,对他来说才是真的可怕。近一个世纪以来,他们出口黄金与矿产,艾因塞人出口木头与粮食,两者之间的利益链非常庞大才对。
哈兰无意间看了一眼艾内斯,后者的脸色并不好,似乎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
“……我之前在一处古墓里找到过一个东西,是一千年前完整的世界地图,我把它卖给哗.马凯恩家族”
“一千年前的老古董而已,现在世界早就大变样了”
“不,那张地图是实时更新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原理,那上面标记了其他地区的资源含量一类的东西……”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公爵们胆敢发动战争的理由,哈兰与布鲁诺都看向克格托斯身上。后者耸耸肩,表示对这种质疑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
“克格托斯.冯.卡尔索因,既是你们口中著名的吸血鬼”
布鲁诺不以为然,哈兰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就放下了。作为新生的家族,他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既然可以升格为公爵,那必然是有很多秘密。
贵族见他们的反应并不激烈,便继续说,顺便瞪了一眼想要前来阻止他的简,后者直接被吓的坐回椅子上,不敢继续阻止他自报家门的行为。
“乃家主之孙,仅有伯爵封位”
其他人仍然沉默不语,克格托斯早已料到会是这般场景,便笑出了声,并非嘲笑,笑了良久,再后接着说道。
“既然胆敢说出,哪有宣战之意?我大可明说,这一事对你我都有益。还有一点,联合筹备战争的公爵,与家主并非一路人”
“你我都有益?”
哈兰说道。
“邪教与战争,家主将其视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
“克格托斯大人,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哈兰沉默了会,见到没人继续开口,便又开始询问。
“请讲”
“为什么大人这么确定,费洛斯没死?”
“家主告知,其中隐情我并不知晓”
“为什么那么看中费洛斯那两个年轻人?”
“无可奉告”
……
克格托斯起身,今天已经交谈的差不多,是时候进行今晚的行动。带着人去偷袭运送民兵的车,公爵们已经在千里之外建立起了前哨基地,所有新募的士兵都要送往那里,但路上沙漠荒凉,并没有任何守卫看守,也是绝佳的偷袭地点。
至于为何偷袭,一切都是冯.卡尔索因家主的指使,即便是他的子孙也无权知道为何。在他们准备前去埋伏之时,酒馆大门被推开,所有人纷纷望去。所有出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这时间点是不会有客人来,那就只会是不速之客。
进来的人一身破炮,六尺多的身高,浑身壮硕无比,好似一头两脚站立的壮硕公牛,看不清脸,从他露出来的小臂上看到一个刺青,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黑帮的刺青。
进来时,脚边还有几只老鼠,巴掌大小都是普通的,没有杀伤力的老鼠,不过要是抓到了,洗干净再扒了皮,又是一道美味。
本来就严肃,从这人进来后,变得更加窒息。壮汉对众人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吧台前,将一个人扒拉开空出一个位置,自己坐下去。
那人也暂时不跟他计较,看向布鲁诺那几位的脸色,再做行事。
“这位客人,你要点什么,我们这里麦酒卖完了”
哈兰率先发话,打破这窒息的尴尬。
“连麦酒都没有还开什么店”
壮汉若有所思,语气像故意找茬的,其他人也准备好随时开干。哈兰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不过一时间倒是想不起来。
壮汉回头,看向门外,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动作幅度很大且可疑,很难让人无视掉。克格托斯显得淡定自如,又喝了一口,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门外。
他看见门口左右两侧有几根手指露出来,外面已经是深夜很黑,若看的不仔细,眼力再差点,根本无法发觉在门口躲藏的几人。有点微弱的影子,暂时只能确定是两个人。
“反正麦酒没了,你要是想喝就去别的酒馆里看看”
哈兰语气并不和善。
“咳咳……”
克格托斯猛的咳嗽,捂住嘴巴,显然一副被呛到的样子,咳嗽的瞬间用手指轻敲六下桌子,然后起身。
“能洗手的地在那儿,去漱漱口”
哈兰指着身后的洗手间,克格托斯起身,简留在这里并没跟随。壮汉还是一副思索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烈酒,越烈越好”
壮汉终于开口,他的目光早已回到了酒吧老板身上,当他拿到烈酒后就将注意力放在酒上。
“今天的客人怎么都一副亡命之徒的模样,还这么多”
壮汉喝着酒,开始闲聊。
“都是一个帮派的,这几天停我这里歇脚”
哈兰回答着,看见壮汉左顾右盼,直到目光落在一处马头装饰上。
“好马,绿洲来的吧”
他指着这这头装饰。
“一个老朋友送给我的……”
说到这里哈兰突然停住了,看了眼马头,这是两个月之前,昂古斯失踪之前给他的一个礼物。
“怎么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样,不出声了”
“这里没有老鼠,我的店很干净,只有外面才有老鼠窝”
哈兰仍然是没有好气的,见他喝酒都不愿意摘兜帽。
“我刚刚进来时好像带进来几只小的,看来得麻烦你去把它们抓了”
“如果你想要得到好处的话,这些应该够你们保护我们一阵了”
哈兰从吧台下拿出十几枚金板,在这里,差不多是一个人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钱,这笔钱装进一个小布袋子里,交给这位壮汉。后者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哈兰,然后手下。
“还有什么想喝的?”
“等等……”
壮汉开始专心喝酒,将这笔钱收好。过去大概三五分钟,门口有两个男人倒下,喉咙被割开,凶手巧妙的,让他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倒下。克格罗斯踩着尸体进来,除了鞋子外,不沾半点血液。
“但说无妨,马博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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