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千年 第三十三章 归来

时间快进回到混沌领域之中，根据零散的记忆中，与那一丝与自己曾经战凯的联系，他与蒂利尔的闺房之中，寻找到了自己的盔甲，将特殊的水渍抹干净，不用问，肯定是蒂利尔所为。

那一道道在悲鸣的融化面庞，足足嚎叫千年之久，如今仍有一息尚存。但他受够了哀嚎，于是便将这身战甲拧成了一团废铁，将其中被折磨的灵魂放于剑中。

在混沌领域中，他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亦或者，时间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混沌。差不多了，她遭受的惩罚够多，于是又如法炮制，将自己的皮肤抛开，漆黑的深渊将她吐出。

她身上满是血腥、碎肉、断骨，却毫发无伤，对于沙历士恶魔先锋之强悍生命力，他信心十足。仍然光滑，完美无瑕的肌肤是早已被扭曲、摧毁、撕碎、重组无法统计。

她面色潮红，因精神萎靡而感到兴奋不已，坚韧如骨骼都难以逃脱被碾碎的命运，脆弱的布料又怎能完好？“出去，告诉信徒全都滚过来，我有大事要宣布”

揪着蒂利尔的脖子，强行让她站起。

“呼…遵命，大人”

她连忙出去，支配发软的双腿，也顾不得什么。费洛斯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离开房间的那一刹那，才终于有了一丝清醒。

“我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感觉自己有种陌生感，费洛斯知道，若是不尝试压制自己，一心只想着去复仇的话，会变回那残忍混沌冠军，为了得到四神的宠爱，不惜将这个世界折腾的濒临毁灭。

“迟早会成为的东西”

稍加思索，他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在试图抗拒必然命运与迎接命运，随后扭转自己，他毅然选择了牵着，并不是什么理性思考，又是那邪神祝福说带来，代表抗争的一面作祟。

身为命运之神，但本身也在抵抗命运的复杂神祇。

并不短暂的思考过后，穿上了身衣服的蒂利尔走进来，并告知他，所有信徒都已集结完毕，就在外面的宴会大厅，出门即可检阅。

“请容小女为大人换上礼装”

“那套衣服我已经收回，但我不想穿”

所谓的礼服，便是曾经的战甲，但它也已被费洛斯碾念成废铁。他动了动意念，混沌领域便赐给且自动为他换上一套正常的黑色战甲，走出闺房，蒂利尔也在身后跟随。

他进来之时已经见到的侍女、那白皙充满诱惑的欲魔，双手接为武器与长鞭的凡人信徒，还有那身着重铠，但扭曲的肢体破铁而出，将盔甲与肉身永远融合在一起，无法退下的背弃者们，都在此处集结。

蒂利尔估算错了，她说的数百人，实际上有千人出头，这并非大教派。凡人信徒到处都是，但欲魔才是真正值得拉拢的对象，她们是货真价实的恶魔，诞生于凡人永无止境的欲望之中的沙历士恶魔。

虽是最低阶，但却拥有技艺最精湛的凡人都无法比拟的肉搏与诱惑能力。这便是恶魔，即便低阶，也是凡人无法比拟的存在。

这一教派底蕴雄厚，拥有六个战帮，每帮六十六名欲魔。

“千年之间，你们困于混沌魔域之中，仅能在小小的砖瓦之下贪图仅剩不多的娱乐，我，费洛斯已回归，将会重新带领前往实体世界，焦土之上我会带领你们建立新的乐园”

费洛斯的态度十分高傲，用不可质疑的语气，强硬的语气进一步征服信徒。收编的过程顺利的几乎不可思议，也多亏蒂利尔常年不断的帮千年未出面的费洛斯，巩固他在信徒们心中的地位，才能变得如此顺利。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将会待在混沌领域，第一这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从混沌领域重返实体世界后，外界会过去几年、十几乃至数百年也是很平常的事，还不如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找寻力量，重新笼络其支离破碎的教团。

且二也是因为外界已经没有他牵挂之物，邪教徒会换一批又一批，但邪教永恒不变，他已经将害死莉斯的那批教徒杀死，所谓的复仇，是将邪教彻底摧毁，他根本不管自己杀得究竟是谁。

在欢呼与呐喊之间，他退回了闺房之中，蒂利尔也紧随其后，尽心尽力的服侍费洛斯。

“一千年太久了，你为何坚信我会回来”

“因为是大人的许诺”

蒂利尔如实回答，为费洛斯褪下身上干净的战甲。

“我许诺了什么”

“大人曾对小女说过，我想活下去”

蒂利尔一直拒绝升魔，始终维持凡人的形态，她一升魔便是恶魔亲王，与阶级最高的大魔是同一地位。

但她也知道，沙历士的大魔乃是半男不男半女不女，长相超越凡人的审美，虽有香气，可以迷惑凡人，在其眼中，大魔会变为最完美的样貌。

但费洛斯早已可以识破这一伪装，因此她惧怕升魔之后，会变成那副模样，会让费洛斯讨厌她，因此才一直维持现状。

这一决定背后有很多因素，其一便是费洛斯离开后其余大魔认定他已经无法回归，而她始终是凡人信徒，即便费洛斯给予她拥有，统领属下所有沙历士信徒之格。

“思索什么”

看着愣神了许久的蒂利尔，费洛斯敲打了一下，自己将剩下的战衣褪去。

“抱歉大人，刚刚小女在想若自己有能力，便会还给大人一个更为强悍的战帮”

“若一切顺利，乐趣就会小很多，你做的很好”

最难以启齿的辱骂与羞辱会让她感到兴奋，但也抵不过费洛斯给予她的那一句，肯定她的满足。还是凡人的时候就在想，如若费洛斯是正常男人，应该就会娶她为妻吧。

“谢大人赏识，如今下一步该如何走？”

蒂利尔还是同一副表情，且拿来附近的地图。混沌魔域大部分时候还算是稳定，至少已有的地形地貌不会变化，而奸奇领域，乃是祂故意将其变成一个不断变化的领域。

地图上有自己教团的位置，名为精痛教派，附近大大小小分裂出六个大规模教派与六十六个小规模教派，都是曾经费洛斯的手下，而如今却各奔东西。

“我出现在信徒面前，她们会甘愿再度臣服于我？”

“若大人不用点手段，小女觉得还是难以服众”

蒂利尔的意思很明显，要么暴力强行征服，要么依靠个人魅力与名声，令其跪倒，要么利用阴谋阳谋令其重新臣服。不管何种手段都少不了流血与时间。

“如今我的那一部分，是时候还给我了”

曾经他交付给蒂利尔一部分自己的力量，虽然也给过其他人，让他们帮忙保管，等自己回来时便会取回，但唯独只有三人，给与她们时，是直接给予自己的一部分，而不是将那一部分放进缚魂罐里，再将缚魂罐交于保管。这是信任的证明。

“大人，全都在此，供您收回”

她偷偷抹除眼角的泪，从口中吐出一把钥匙，将修长的红舌深处，舌根处有一把锁，便将钥匙插于锁中转动，在她七窍之中涌出无数紫色灵魂，而这灵魂尽数被费洛斯回收。

在完成交还她便倒了下去，费洛斯也没意料到会这种情况，便前去查看，本来以为只是常年作为容器，而突然被抽调所产生的落差，导致她力量流逝过多而昏倒，这种无非是多修养几天就行。

但当费洛斯仔细查看后，是另一种未曾想过会出现的情况，也是最坏的一种。她的灵魂大部分早已与费洛斯的力量融合，再经过千百年，更是几乎融为一体，此次突然抽出，使她失去灵魂的支撑，现在几乎只有一副躯壳。

“曾经的费洛斯，真的值得你如此拼命吗？”

这是他心中的第一个疑惑，费洛斯再也不想失去至亲之人，同时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信，将收回的部分力量重新注入她体内，把她救回来。

万幸的是，很成功，她如愿的苏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人，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部分我送给你了，好好留着”

“总有一日，小女将尽数奉还”

“在此之前你先安分点，蒂利尔”

费洛斯的眼神变得有些陌生，但她依旧喜欢，可能是因为他经历了更多，有了更多思考的缘故。因为他竟然多了一丝愧疚，根据已有的记忆，他软弱的觉得，应该与她在雪屋之中度过余生才对，还信奉什么邪神，想着什么复仇，活下去。

这一想法仅是一瞬之间，随后便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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