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千年 第四十八章 清澈

“这话是什么意思”

费洛斯望向趴在自己怀中的人，还是这般羞涩嘀喃。那语气根本不像是说出那句话，分明那么像是莉斯。费洛斯倒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便摇了摇脑袋。

“大人，刚刚只是……有种冲动”

她的语气已然恢复到了平常，与刚刚判若两人。费洛斯倒是坚信自己只是耳鸣罢了，仍然不离，盯着怀中的人，那双眼可以看破肉身，直直关上那原始的欲望。

“你想要的不是这个，是不想颠簸流离，再落得家破人亡的惨剧，来讨好我”

听得这一番话语，她的表情略微的僵住了会，彻底埋在其胸口。可以感觉到湿润，轻微的颤抖着。终究还是个孩子，哪怕经历再多，哪怕她一次次的抛弃，但内心终究还是无法适应。

“这个世界还是对你温柔相待，本来你应该在妓院里度过余生，但我将你救出，本来你家破人亡无依无靠，但那好心的人将你救了，安顿下来些时日，本来那恶徒颇多，但又遇见了人将你解救。是另一个存在伤害着你，但它仍然没有抛下你，如对我般温柔对待你”

说得这些话，费洛斯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咬紧牙关，憎恨的牙痒。但手上的动作仍然是轻抚着脑后，轻轻拍着她小巧的背，如安抚着曾经遇到雷鸣的蒂利尔般，安抚着她。

但那心中并没有手上的动作那般温柔，他知道了一件事情，是混沌诸神在玩弄他，但世界一直在想方设法帮助他，从未抛弃过任何人，哪怕是他这个受混沌注视的凡人也是。

不管极寒，还是荒漠，亦或平原，哪怕从未踏足的绿洲，这片土地深爱着每个人。费洛斯开始痛恨着自己，但稍加思索片刻，便也开始痛恨混沌诸神。

如若不是祂们对自己的不离不弃，自己便不会沦为混沌的魔物，在这片温柔的土地上散播混乱与死亡，一切的源头都是混沌诸神。这一刻费洛斯想通了一切，哪怕他无法回忆起全部。

怀中的人被一番话语安抚下来，特别是那最后一段；如对我般温柔对待你。她好奇但不敢开口询问，也心细的发现那温柔的人内心里的波涛汹涌。

趁他还在思索，未注意着这里，便主动的往上伸去，皎洁的亲吻住他。

不管今夜如何，还是允得她在自己身边睡下，说了些话做了点事，有可以拿的上台面说的，也自然有私下做的。不管如何，都来到了次日清晨，将那衣服抖了抖，又穿在身上。

希望遍布表面的神经不会继续与自己的身体相连。不然回去又得遭罪，但眼下也没有其他衣服。出了门，来到了酒馆里。

这里的规模还挺大，地表上有二三十栋建筑，不是军用便是餐厅，甚至还有几处店铺小的商业街甚的。地下是住地，分三层，第一与第二都是住房与临时的储藏间。

从三层总储藏室里拿出食物，就放在一层的临时储藏间，可能是为了方便日常拿东西吧。还有些小设施，如熏肉坊，腌肉的，大片捕抓地下巨鼠的房间，连酿酒的房都有，且占了很多地。

这股势力应该算是中立吧，按理来说，现在的克格托斯相当于公开脱离了自己的家族，这肯定是族长的命令，毕竟马克米昂公爵应该是无权做出这种有损家族脸面的秘密行动。

毕竟家族的人叛逃，就算爵位不是很高也足够损脸面，毕竟连自己的亲子孙都对其族长失望，那还能有什么凝聚力？

来到了酒吧门前，这次可没有醉汉被扔出来。费洛斯推门走进酒吧中，装饰与细节，就连布局就跟之前城里的那间一样，像直接把城中的那间直接搬来似的一致。

人还是不少，他们穿着的装备风格与马克米昂那的完全不一样，全都是费洛斯的风格，或者说是基地里的衣服，不过他们的性格要开朗许多，毕竟都没戴面具。

来到了吧台，那椅子对费洛斯而言已经有点小了，布鲁诺还在这里擦拭着他的酒杯，费洛斯来了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是谁进来了，随后便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事。

“克格托斯在哪个房间”

“楼上左手边最里面的那间”

当费洛斯起身时，布鲁诺递给他一杯淡啤酒。

“之前那次光顾着搞柏恩雅的葡萄酒，忘了给你倒一杯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甜的，拿着吧”

费洛斯轻轻的笑了一下，接过了这杯热乎的凉啤酒，坐回吧台前的椅子，上面还有点余温，像是平凡的客人般，一口一口喝掉了这一小杯。

“酒很不错，恶呕果酿的吧，我现在倒是有点想喝点甜的，下次再说”

将空酒杯放下，再起身走上了楼，根据他说的，前往左手边最尽头的那间房间。推门而入，这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卧室，毕竟门口还有名持枪的卫兵。

房间里没有床，只有一张办公桌和椅子，克格托斯坐在椅子上，对着身后墙上的地图写写画画，也丝毫没注意有人进来了。

“看来这段时间你倒是过得很惬意吗，都发生了什么”

费洛斯肆意的望向四周的墙壁，随便找了个小桌子上坐了下去，分明旁边是有沙发的。那喜欢写画的人转过头，看见了费洛斯，并向他解释了一下。

“倒是艰难，话要从你进入那漩涡时说起……”

当时他回去交差，但心里也没底，毕竟说自己找到了费洛斯，但他后来也跑了，空口无凭，那些混混、贴身侍卫的话也难以信服。不过还是给他了奖励，以侯爵之位。

哪怕是末尾，那身份地位也高了许多，倒是感觉到了不少意外，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妙。这段时日里其余公爵的联军堪称大获全胜，那绿洲里接连占领三四座城池。

同时冯.卡尔索因家族的另两位公爵失踪，仅剩下马克米昂独揽大权。他这样说着突然做了个手势，只见人将自己的食指放在唇前，左顾右盼，同时另一手迅速拿起水杯。

将那手放下，迅速喝了一口水，发出了微弱的声响便继续说道。那马克米昂也不可相信，且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是他搞得那两位公爵失踪，马克米昂想要控制整个家族。

这与叛徒无异，足以令整个家族上下整个愤怒，因此他几乎被架空，所有除他与其子女以外的所有成员全都叛逃，离开至各个地方。至于都去往哪里他并不知晓，只知道在这里叛逃且敢公开作对的成员，只有他一人。

哪怕是费洛斯都没想过，这一家族居然闹的这么大，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两个成员的叛变。

“我刚一回来也去了马克米昂那，但似乎他说的与现在我所听到的内容不太一样”

“他那早已被渗透的如筛网般，那些话语不过为了面子，与激发我等与其余公爵们愤怒的谎言罢了”

“他也有事在隐瞒着我，不过是在利用罢了，因此我才不得不将回来见你们的行程提前，且我还找到了点好东西”

说罢从怀中将那地图拿出，放在桌面上平铺开来。上面赫然画着许多信息，如他那家族诸多的补给点与风险分不清款，连其对手的补给点也画了不少在上面，许许多多的叉，都表明着双反战争的激烈成功。

“当务之急要认清敌人，其余家族与马克米昂，将谁放在第一位？”

“容我多思”

他心中虽早已答案，但还是思索，将所有的一切都在心中默默计算，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

“攘其外必先安其内”

听得他这么说，费洛斯将手套摘掉，咬破手指，连着在地图上各个地点画下红叉，一连落笔二十余次。

“明日且看，我将其整个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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