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以后 19.青鸾

望雪城外，六卫驻守之地，中央处有一座高山叫做震劫山。山腰处有一座小院。

小院里面有个池塘，池塘的水极为清澈，池塘底下盘旋着一只蛇身鱼尾的生物，面有长须，犄角似鹿，双目紧闭，好像沉睡了许久。池塘两侧种着几棵垂柳，垂柳的树荫之下趴着一只乌龟。

乌龟耷拉着脑袋，似乎极为疲倦，它身后的龟壳上不时会不断传来雷鸣之声。伴随着阵阵闪电，不断有裂缝出现在龟壳上。大部分的裂缝会迅速消失，但仍然不时有一些裂缝会遗留在龟壳上。

当裂缝越来越多的时候，会有一个男子出现在乌龟身边，把手放在龟壳上，将真元输入乌龟体内。男子身披鳞甲，身材高大，举手投足之间隐约有七色光芒环绕全身。

池塘后方是座两层多高的小楼。小楼的第二层正中放着一枚石头，约有一人来高。石头上面蓝色和白色的电光互相缠绕。两名男子身着火红铠甲，各持兵器面对面盘坐在石头旁，打坐冥想。

高山外面有一中年男子御剑而来。剑光到山前地时候，男子收起长剑，改为步行，朝着山门处地两名护卫一拱手，拿出令牌，开口道：“掌律殿右侍郎李士成，奉命求见銮仪卫指挥使。事先已报备过了。”左边那名护卫点头示意，随即以枪尾轻敲地面。过了半响，一名妇人从山上飞下。妇人身着朴素，风鬟雾鬓，看起来和李士成也有几分相像。

李士成将术中玉简奉上，说道：“上周一应事项俱已记在玉简之中，请指挥使大人过目。”待那妇人接过玉简后他又说道：“母亲，最近可安好。”那妇人点点头，抿嘴一笑，说道：“安好，你辛苦了。下次来衣服多穿点，要降温了。”修行之人对轻微的气温变化其实不太在意，自可根据情况调动真元，或保暖，或解暑。李士成却连连点头称是。两人寒暄几句，李士成便御剑返回。那妇人沿着台阶往小楼掠去，进入小楼的一楼。

“青鸾殿下，这是上周掌律殿搜集的消息。上周有53名凡人觉醒修为，105名修行生物被记录在册。各大家族出生婴儿96人，亦已被记录。”

小楼的一楼坐着一名女子，边招手让女妇人坐下边接过玉简，大致一看，随后蹙眉道：“如此大海捞针寻人，数十年却无消息，也不知道朱雀殿下现在到底在何处。”

朱雀是盘古一身真元所化，当年天劫被放出以后守护神打算与来犯者同归于尽，却没料到天劫在不受控制的降下之后竟疯狂攻击应劫者。那些渡劫失败的人的力量都被天劫吸收，使天劫越发强盛。数名守护神本拟自我献祭，逐出天劫，重塑世界。朱雀似有所感，独自奔向劫云。天劫亦是开天辟地时盘古所制，与守护神本为同源。朱雀奔至劫云之后竟成功与劫云化成一体，朱雀身上属于盘古的力量被完全释放出来，化为顽石包住天劫，最后形成天劫石落在青鸾身边。

朱雀在天劫稳定之后化为烟尘而去。盘古的那一身修为俱都落在青鸾身上。这些年青鸾不敢离开天劫石百米之外，因为怕离得太远的话自己力量散开以后天劫会被释放出来，玄武则陪伴在旁，用结界笼罩天劫石，以承受天劫时不时冲破封印释放出来的力量。

妇人是李烈、李士成、李定方三人的母亲，本就是青鸾卫一员。当年其大伯捏碎青扳指就义之后，妇人和其夫独自支撑李家，待李烈剑罡大成后妇人便和其夫返回六卫。这几年妇人和青鸾殿下朝夕相处，极为熟悉，不忍让青鸾失望，那妇人便道：“殿下，之前苍梧城那个来历不明的凡人觉醒了修为。”

“哦，是什么修为。”

“好像能看破法术。”

“是不是有一个破妄之眼阿。我记得苍梧城掌律司里就有一个破妄之眼。看来也是大圣的血脉，可千万不能为难大圣的后人阿。”

“末将即刻传令下去。”那妇人随即拱手躬身。

青鸾站起身来，握住那妇人的手，轻声说道：“这数十年相处，你我已情同姐妹，你以后不要如此客气了。”随即她拉着妇人坐下，继续柔声道：“当年朱雀大哥舍身取义，换取这方天地的稳定。麒麟大哥总说他会涅槃，我也日日期盼能找到他今世的化身，将这一身修为交还给他。”说罢，她指了指楼上，又狡黠道：“还有那块大石头也给他看着，我去到处走走看看。可惜几十年了，也没有找到。”

“也不知涅槃后会如何化身，实在难以寻找。”

“是啊，这好像是朱雀大哥第一次涅槃，也只能大海捞针，看看有没有谁觉醒了修为，可以引动这块大石头的。这几十年来，大石头经常无故波动，有时还会发出雷鸣，不知道是天劫自己要跑出来，还是被朱雀大哥引动了。也是苦了玄武大哥，数十年也一起在这承受天劫之威力。”

“殿下也辛苦，数十年来如同被禁足一般。”

“才不会呢，有项妈妈天天帮我找来这么多的电视剧，感觉还能还呆好久呢。”那妇人本是项家出身，项家和李家联姻之后嫁到李家，生下李烈三兄弟。

“殿下万万不可这般说。”

穿着鳞甲的男子却走了进来，询问有无消息。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男子也失落片刻，随即道：“我去巡逻看看，最近好像那些旧世界的修行者又蠢蠢欲动。这要是再来一次，估计得把大龙叫醒了。”说罢，他便冲天而起，像天外疾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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