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以后 2.初入都市

五十年后。

华灯初上，有一个男孩走在街上，好像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他也顺着人流慢慢向前走去。

路口有条巷子。男孩感觉有什么力量驱使自己走进巷子，巷子口有一家店开着门，摆放着各种水果。一个老大爷正刷着手机不断发笑。

前面还有两个女孩在向前走着，左边的那个女孩长发，背着挎包，手上的指甲很漂亮，上面涂着各种颜色。旁边的那个女孩扎着马尾，侧过脸来的时候，嘴角飞舞着天使。

这个马尾女孩有点像自己的初恋，男孩自然而然的想着，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想看清楚一点。马尾女孩好像也感受到了什么，回头一笑，男孩感觉自己被定在原地了。

地上出现一些树藤，迅速捆住了男孩。店门口的老大爷已经失去了踪迹。长发女孩笑吟吟的看着男孩，手上的指甲慢慢变成绿色。

马尾女孩抱着一只猫，对长发女孩轻声说道：“今天要不要试试一点不一样的”

“姐姐不怕掌律司了么?”长发女孩笑道，“我们从来都只是吸取一点魂力呀。”

马尾女孩点点头，边把手上那只猫的毛捋顺边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他就有点想破戒。”

长发女孩轻声说道：“安全第一。”

“说的也是，安全第一。”马尾女孩拔了拔前方的刘海，不经意间伸出了舌尖碰了碰自己的牙齿。

长发女孩不再接话，手上的指甲慢慢延长，对男孩说：“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以后你就什么都忘记了。不会痛的。”她的右手缓缓按在男孩的脸上，眼睛和男孩的眼睛对视。

这是一颗梧桐树和一只鸟人把自己捆住了，梧桐树在想办法让自己睡一觉。男孩感觉自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过了许久，男孩的眼睛还是睁开的。

“你的修为还是不够啊。”马尾女孩笑道，她把猫放下，拿出个注射器，“让姐姐教教你科技的力量。首先呢，要找到静脉。”

马尾女孩把注射器对准了男孩的手臂，准备扎下去，长发女孩也走近，虚心学习的样子。

蓝色的光芒从男孩的身上迸发出来，只有一瞬间，光芒就消失了。两座冰雕伫立在男孩前方，一座高一点的，像一棵树，树的叶子是心形的。树的旁边是一只人形冰雕，长着像老鹰一样的头部，手上好像还拿着注射器。之前店门口的老大爷又出现了，弓着腰，双手缩在胸口，死死盯着男孩，两只脚不断发抖。

男孩发现捆着自己的树藤已经不见了，他站起身来，不小心碰到了那个人形冰雕，冰雕瞬间碎了一地。

这时男孩看到那个老人的脚尖向一侧偏了一下，好像想跑，但是被男孩看见后但又立刻停住，只是老人的双脚抖得更厉害了。

“你们刚才是要杀我么？”男孩问老人。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加上他刚才所作的一切让一切显得更加诡异。

老人听到这句话后直接跪下了，嘴巴都在发抖。

“你不就是只猫么，怎么变成了人的样子。”男孩继续问着，毕竟看到一只猫弓身跪在自己面前，还是挺意外的。

“我都说，别，别，别动手，我都说。”那只猫都快把全身缩成球了，“我们三个从小就在师门相依为命，我是小师弟，什么都不懂，第二次纪元破碎的时候我们就离开师门了。我们平时就只是把人迷晕，我们吸取一点魂力，来维持自身的修炼，这也是掌律司默认的。刚，刚才树师姐和鹰师姐只是说笑的，我们没害过人。我们都只选那种比较少壮的人来晕，对身体影响比较小。我们真不知道您老人家原来这么可怕。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您老人家...。”

男孩打断了猫的话语，摆摆手，说道：“怎么看起来你比他们两个大很多啊，你这只猫起码300岁了。”

老人直打哆嗦，然后变回原形，不断在地上打滚发抖，“这两个其实只是我师姐的弟子，我平常就教一些基本的法术给他们，总不能断了师门的传承您说对不。我这里有师门独传的...。”

“我想吃晚饭，你别误会，普通的晚饭，不是吃你，对了，我还想找个地方住。”男孩对那只猫说道，自己其实还没有住的地方，刚才那些想吃晚饭、自己住附近、初恋女孩的想法应该都是这只猫让自己产生的。既然都让自己产生想法了，那这只猫也得帮忙解决一下才是。

“没问题，附近有好几家老字号的老店，都是本地人才知道的好地方，有阿婆肉粽，面线糊，黄焖鸡。”听着男孩说不杀自己，那只猫好像突然放松了许多，之前身上竖起来的寒毛也慢慢放下了，他站起身来，又变成了刚才那个老人家，。随着他站起来，周围的环境也变了。

原来这确实是条巷子，但是挺热闹的，人来人往，老人家正站在巷子口的大榕树旁，旁边的那家店铺看起来不大，但是挤满了人，大家都低着头对付着碗里的食物。香味从店门口飘出，也从店里出来的人手中的袋子里飘出。“这家也不错，网上很有名，牛肉面，网红店。”

男孩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还需要一个，嗯，身份，对，就是身份。哦对了，你叫什么，算了，你也不会说真名，叫你老猫头把。”

这男孩是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少爷把。老人家心想，这年头搞个身份哪有那么容易。像他们这种黑户修行物要办真身份的话要么就去掌律司报道然后打长工守卫边疆，要么就是有救人献宝这些特殊贡献，或者就是能打。真身份还要每年去报道，交维持费。猫大爷除了幻术之外就是骗术了，打是不能打，但是靠着献出梧桐妖魄，对，就是他真的师姐，也就是刚才那颗梧桐树的祖辈破碎时候留下的那个妖魄，找掌律司换了个身份，几十年了都不敢拿出来用，没钱交维持费啊。

话说回来，那颗梧桐树说是他师姐也对，植物毕竟也是可以嫁接的。那只鲲鹏其实是梧桐树长大以后自己找来的，是只新生菜鸟，靠着本能找上了梧桐树。这下都没了。不给点好处肯定不行了，这个少爷太能打了，哪个家族跑出来的。

猫老头哆嗦着，从西装内层的口袋里拿出两个证件。“这个就是苍涛联盟国的身份卡，编号什么都是真的，也可以查。履历要自己写，按模板来，模板履历就是海外归来，家人都在海外，要用之前要先激活。这张就是激活卡，两年前掌律司通知换新卡的时候我去换了，现在的新卡上有二维码，手机先关注掌律司的公众号，然后企鹅扫一下，交一下第一年的维持费就能用了。现在比较方便，可以直接企鹅上交了。”

“哦，手机？是不是就是刚才你拿着的那个黑盒子对吧？就是会发光的那个把。男孩把手伸过去，很自然的从猫老头口袋里拿走一部手机，“企鹅就是这个绿色的图标把。但是什么是维持费呢。”

“维持费就是维持身份的费用。可以用苍涛联盟币，1年100万，哎，我是凑不起，上次才骗人点钱都被掌律司盯上了，好久才脱身。骗同类又怕打不过，就只靠着平常陪人说说话喝喝酒攒了点钱，才买了这手机。”

“你迷晕别人的时候也有顺手牵羊把？”男孩没有还手机的意思，在猫老头撤掉幻术之后他其实看出来猫老头没什么修为，也许曾经有过不错的修为，但是妖魄接近破碎的猫能有什么杀伤力呢。“谁把你废掉的，同类？”

猫老头的身躯瞬间又矮了几分，“是掌律司，拿到身份后怕没钱维持，用幻术搞了点钱，被掌律司那个假猴子盯上了。尾巴都只剩一条了。”

“三条。”男孩盯着猫老头，努力让自己做出不耐烦和生气的样子。

“前辈您别，别，别。”猫老头又开始发抖了，特别是嘴角和大腿。它赶紧转移话题“维持费这个确实贵啊，存心不让我们好过啊。”

“维持费没有打折，减免么，还是那个贷款什么的。”

“一旦激活，没交维持费，身份就作废。但是我们赚钱也有合理合法的办法，比如就是去揭那个悬赏令，一般都几十万几百万的悬赏，越贵的越能打，性价比高的掌律司自己都解决了。还有就是献宝，什么妖魄啊，还是上一个纪元破碎之前的法宝七七八八的，但是价钱都是他们定的。我们普通打工人，吃饭都成问题，一年100万，掌律司抢劫啊。”

男孩边听，边用手机扫了那个激活码，然后根据提示对着自己拍了几张照，不一会企鹅上掉出提示：请您确认照片后去当地掌律司将照片印制于身份卡上，地址苍梧城XXX号水族馆。男孩拿着手机对着猫老头问道：“怎么走？”

“可以用导航的，在这。”

“奥，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男孩自顾自走出去，边走边填着基本资料，姓名，纪仁瑞，男性，27岁，长期在大豆国生活和读书，毕业于豆子医学院，举人，去年回国并加入联盟籍。

糟糕，刚才忘了找老头拿充电器了。看着屏幕右上角那个由绿色突然变成红色的小框框，纪仁瑞才想起来手机是要充电的。他赶紧填完，然后跳出了企鹅支付页面，在是否预付上点了是，然后选择预付20年的，果然跳出来余额不足。

这个余额怎么查阿，纪仁瑞倒是真的不懂这个，于是他19年，18年，17年的一年年往下试，试到9年的时候显示支付成功，同时收到短信，您尾号8888的卡号支出900.0000.00元，余额12123.11元。

老猫头也算有点家底阿，纪仁瑞走着走着，走到了水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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