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做的真实而清晰,也让我生了一场大病。
我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温柔迷人的于木用毛巾帮我擦着身体,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已经累得趴在我床边睡着。
地下室里的尸体,小晴,张老板,同学、同事······都是噩梦吧,我的于木怎么可能杀人呢?他是我的于木啊。
直到小晴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杯温水,我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处境——一切都是真实的,我被一个从小有精神问题的男人爱着,用病态的方式。
我扔掉水杯,坐在床上大声哭了出来。
于木被我的声音吵醒,担心地安抚着我说:“苏安,你不要害怕。如果你不喜欢看到他们,我会让他们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一切都会好的,你相信我。”
我使劲摇着头,哭到筋疲力尽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里安安静静的,我看到于木睡在我身旁,白衬衫上布满了血迹,等我惊恐的撩开看清才发现,他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刀生生刻出了我的名字。那些血把我的睡衣都浸湿了。我尖叫着跑下楼想逃却发现门的里外都被死死锁上,所有的窗户都在外侧被封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线。我重重敲着门,直到声音嘶哑,没有一点力气,最后,于木下楼把我抱回了房间。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那些死去的人的尸体的,更不知道他最后会不会连我也一起杀了,但我知道我会被他囚禁到真的变成疯子的。
我用仅存的理智唤醒自己,我必须逃出去。
于木把我放在床上,满眼通红,低沉着嗓音对我说:“为什么还是想离开我,你已经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我故作镇定地说的:“于木,你在流血。”
他慢慢后退着看我:“你根本都不在乎,我为你做的那些。你还是觉得我是个没用的废物,是不是?”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抱住他说:“你为我做了很多错事啊于木······不该这样的,就算你不惩罚那些人我也会跟你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有你在我就很幸福了。”
我感觉到他的眼泪滴在我头发上,我知道他一定相信了,他必须相信我。
我拿了药箱帮他清理伤口,说:“我们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低头吻我,说:“好。”
几天后,机场。
我让于木帮我买水的时候,拿着一箱在地下室收集到的残肢断指血液毛发甚至是容器瓶上的指纹直接交给机场保安,保安叫来了警官,我指着于木对他们说:“这是那个男人的箱子,我觉得不对劲,所以想让你们看看怎么回事。”
······
看着很多警察举着枪慢慢靠近于木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必须结束,这才是对的结局。
我计划去鸽子家,鸽子是唯一一个能帮我的人了,收集证据也是他教我逃出去的方法。我坐上火车,用最慢的交通坐了14个小时到了鸽子目前居住的城市。一路上所有的阴霾都慢慢在我脑海中散去,要定于木的死罪还有一段路,我不想他死,我不想的,但我必须逃离。我拿着鸽子给我的住址找到他的小区,一路上我顾不得自己披头散发和乱七八糟的衣着,着急着赶路。
门开着,我喊了声鸽子,没有人应声。是知道我要来了所以开着门吗?
我进门后把行李放好,走进卫生间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样子。
苍白的面容,深陷的眼圈,凹瘦的面颊。
我看了看家里的布置,黑压压灰蒙蒙的,房子看着像是很久没人住了。
我去厨房,打开冰箱找水喝。一打开冰箱门,一颗又大又圆的东西滚落了下来,落在我脚边
——是鸽子的头。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几乎是爬着出了厨房,我看见鸽子冻得发紫的面孔,还有冰箱里其他的身体部位,已经被放了很久很久了。
从和于木住在一起开始,鸽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杀害的?如果鸽子早就死了,那么后来一直帮我出主意,一直倾听我疑惑的人,不是鸽子吗?所以我的视频证据被提前知道,这就能解释通了!
那么我的在机场的计划······我事后回来找鸽子的计划······都是他的计划······
我根本不敢想象。
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我过了好久才颤抖着拿起电话。
“不用怕,我这就来接你。”
是于木的声音。
······
1个月后
我被法院派送到了一个小城镇的精神病院,当时我交给警察的所有尸体上都有我的指纹和我的血迹,我是这场重大杀人案件的的最大嫌疑人,但鉴于之前我在警局有记录精神问题及多次的自杀倾向,我暂时还是被关在重度精神病房受监护。
如果没错,这一次,淳于木是真的赢了。
利用鸽子的暗示,指导我收集视频并处理了真正的视频,在警局让我反应过激,留下了我重度抑郁以及臆想症的精神病记录,替换了我所有地下室的证据,使我成了嫌疑犯,最后用鸽子的邮箱骗我去投奔鸽子,让我这个“嫌疑人”完美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承认,遇到这样的事,正常的人也会变得不正常了。
淳于木,最终也还是心软呢。这个危险的反社会的杀人犯,明明直接栽赃嫁祸给我就好,非要饶一大圈获得我是精神病人的证据,为了我能活着。多可笑。
——
精神病院的医生例行检查时,发现我已经怀孕3个月。
这事很快就被于木知道了,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探视我,我知道,我肚子里的小怪物一定让他高兴到疯掉。
于木说:
“我给过你机会,如果当时你没有把证据在机场交出去,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现在,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苏安,如果你和我一样爱这个孩子,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做一家人,我一定会保护你,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只要你乖乖的听话。算我求你,乖乖的让我们的孩子平安出生。可不可以?”
我流着泪对于木说:“于木,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真的好想你,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我看见于木眼眶逐渐发红,他犹豫着走近我的病床,伸出手刚想要抱我的时候,我迅速从枕头下面抽出了那把偷藏已久的剪刀,狠狠地往自己的小腹上扎了下去。
我在病房里这么多天,纠结的问题只有一个:这把刀最后是用来杀你还是杀我自己好呢?
在你还幻想着我们会有未来的那一刻我决定了,让你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再也无法保护我了,是不是呢?我要你亲眼看见你的未来,我,孩子,都死去。
我以为我看透了世界上的爱情。
你以为你看透了我。
其实呢,我们都看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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