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前传：金蝉子第九世 第十八章：太岁神道出肖飏身世

在小龙女敖敏的帮助下，肖飏背着小猴子横跨东海，终于回到了无情崖。上山的路上，他一直给小猴子介绍：这块石头上曾无聊地刻过什么诗，那棵树上开的花会在秋天长出小翅膀飞走……“快看那棵歪脖子树！师父说我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肖飏兴奋地指向前方一棵向前弯曲的大树，他为了留念，还特意在树枝上系了一根红丝带。小猴子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棵树光秃秃的，连一颗果子都没有，顿时没了兴趣。“你们无情崖的树都不结果子吗？连棵桃树都没有？早知道俺还是回花果山了……”它垂头丧气地说，摸了摸扁扁的肚子。

肖飏走到师父修炼的榕树处，看到师父依然如从前一样正闭眼打坐，不禁回想起那日慌忙逃离的场景，觉得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个老头儿就是你师父？”小猴子趴在他的肩上问。他点点头，嘘了一声。

“肖飏，你回来了？”太岁神闭着眼问。

“是的，徒儿思念师父和无情崖就回来了……”这句话发自他的内心。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么？”

“是的，白孔雀带我去了傲来国，后来我被压在花果山下，是这只小猴子救了我。再后来我们又去了东海龙宫……”

太岁神打断了他，睁开眼微笑着说：“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在天庭说的那些话为师很高兴。徒儿，到树下来说话。”

肖飏走上前，这才看清师父的脸：皮肤如带着深深沟壑的苍老树皮，似乎比他刚走时老了一百岁。“师父，你怎么了？”他哽咽道。

“徒儿，为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又在何处吗？”

肖飏的心抽了一下，他从没看到过师父像现在这样严肃，难道是自己在天庭上说的那番话伤了他老人家的心？虽然他的确渴望得到答案，可转念一想，当初可是他们把自己抛弃的，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这么想着，便摇了摇头。

没想到小猴子先跳了起来，它敲敲他的脑壳，叫嚷着：“你在天庭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的原话是‘肖飏虽无父无母，可也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生活在何处，过得是否幸福……’对不对？对不对？”

“死猴子，不说话你会死啊……”他暗暗地说。

太岁神笑了起来。“这只小猴子说得对。肖飏，其实你心里想什么，为师都知道。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好奇是合乎常理之事，不必感觉羞愧。其实这件事，为师考虑了很久，却一直对你有所隐瞒，想来该愧疚的人是我啊……”

“师父，您不必愧疚！”肖飏抢话道。

“你的父亲原是西牛贺洲的得道高僧，有一天他发现了一棵奄奄一息的灵珠草，便每日用朝露浇灌，救活了它。灵珠草渐渐长大，借天地的灵气，长成一棵大树，你的父亲便常去树下打坐，把自己对世界的感悟分享给它听。那棵树听得伤心了，就落下树叶；高兴了，就长出花来，可奈何它说不了话。为了报恩，也为了与你父亲交流，它不顾自然的规律与法则，花了一千年的时间修炼成人形，那便是你的母亲。意料之中，你的父亲动了凡心，他甚至打算放弃已修炼出的舍利子，与你母亲隐匿乡野。”

“什么是舍利子？”肖飏问。

“舍利子就是佛家得道之人通过修炼，在身体中凝练出的顽石，有了它就相当于炼成长生不老术。”

“哦哦，类似于太上老君那老头儿炼的金丹咯？后来呢？”小猴子催促道。

“哈哈，可以这么比喻吧。这件事被如来佛祖知晓后，要把你的母亲发配至北俱芦洲冰封起来，可你的父亲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要和佛祖辩论三日，他若输了，就和你的母亲一起去那冰天雪地的地方。自古以来，在东胜神洲就无人敢挑战玉帝，在西牛贺洲也无人敢挑战如来佛祖。可你的父亲却不知天高地厚，竟要与佛祖辩论佛法。佛界自始至终强调‘要做到六根清净’，可你的父亲说‘倘若断了一切欲念，又怎知人间疾苦，去救苍生于火海呢……’”

“说得好！说得好！凭什么就得听从他们制定的规则？为什么他们说的法则就一定是对的？等俺有本事了，俺就要去挑战玉帝老儿！”

“哈哈，你这泼猴儿，还挺口无遮拦。你若知道命运的结果，或许就不会那么说了。有些事，不是你不能做，而是你就算做了也无济于事啊……”

“那后来呢？我父亲他……”肖飏追问道。

“唉……”太岁神长叹一声，捋着胡须，用手接住了一片缓缓飘落的树叶。“你的父亲的确和佛祖辩论佛法三日，那是西牛贺洲空前绝后之事，几乎所有的菩萨、罗汉和神都去观战，可最后他还是输了……你父亲因轻慢佛法，被地藏王菩萨关入地狱之门，而你的母亲则被发配置北俱芦洲，她在走之前生下了你。肖飏，现在只有你去到西牛贺洲，求得如来佛祖的原谅，才能免去他们的罪啊！唯有如此，你才能救你的亲生父母。”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肖飏想忍住不哭，可还是做不到，小猴子心疼地替他抹去眼泪。比起这个答案，他更愿意相信是父母真得抛弃他，或许那样会使他好受些。“师父，我要怎么做才能求得佛祖的原谅呢？我并不觉得父亲他做错了，又怎能真心悔过？佛祖又怎么会原谅他……”

太岁神摸了摸他的头说：“你放心吧，如来佛祖不会不讲道理，他一定会宽恕你们的。只是去往灵山这一路，危险重重。从明天开始，我要教你雌雄剑法，另外你还要勤加练功，否则可能还没有到灵山，你就倒在半道上了。”

“啊，俺也要学！俺也要学！”小猴子手舞足蹈地说。

“我怕教了你，到时候向玉帝闹事去。哈哈哈哈……”太岁神望着愤愤不平的小猴子，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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