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戳二哥 第 63章 白马洞野炊（二）

万娟仰天长叹：“是谁？这么缺德！上厕所就罢了，还朝天！天啊！我不活了！上厕所是谁写的？”

杨凯站起来，“我写的我写的，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万娟，这个没法表演了，我认罚我认罚。”

杨凯和万娟每人一缸酒。游戏继续。

下一轮，由平子娃开头。结果组成一句：水颜秀大白天在街上和水颜秀倒立着弹弹珠，结果怀孕了。

水颜秀走到场地中央，“如果我表演了，酒怎么罚。”

“表演到位，我们每人一杯！”徐佑芬说。

水颜秀摇摇头，“这是什么世道！弹个弹珠都要怀孕，这弹珠也太不是个人了！是哪两个写的水颜秀，出来！扶我一下，我要表演倒立。”

平子娃和徐佑芬站出来，帮水颜秀倒立，用石子弹弹珠。表演了一次，不过瘾，非要再来一次，说：“是水颜秀和水颜秀呢！”

“完成了？”万伟问。

“嗯！”水颜秀理直气壮。

“怀孕了呢！”

水颜秀欲哭无泪：“报应啊！自己挖的坑！”用万娟的外套塞进衣兜里，蹒跚地走两步，“宝宝，不着急啊，过段时间，妈妈就让你出来，我们一起玩！”把大家笑得喘不过气来。

玩了一圈，每人都做了千奇百怪的表演，有表演啃脚指头的，有表演乞讨的，有表演学猫叫的，我和平子娃还表演了生小孩，我躺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叫：“妈妈呀，痛死我了，我再也不敢了！”平子娃“呜哇呜哇”的学婴儿啼哭，我一骨碌爬起来：“医生，是男是女？”水颜秀接口：“还没得看呢！”大家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都喝了很多酒，水颜秀趴在万娟耳边说了句悄悄话，万娟说：“暂停一下！”拉起水颜秀跑了。

我急忙提醒道：“别去树丛里！下游有块大石头，去那后面。”

万娟停下来，“为什么？”

我本来想告诉她们，担心草丛里有蛇，又怕说是故意吓唬她们，便没点破。

不一会，大石头后面传来水颜秀“啊”地一声惊呼，我心想，坏了！赶快让徐佑芬去看看。徐佑芬刚跑两步，水颜秀又叫起来：“快来！鱼！快来！”

嗨！虚惊一场！

我们跑过去，果然看见一洼水潭，水潭里有小鱼在石头缝里闪烁。

是山麻鱼！苗汉溪里也有很多，我们小时候经常捉来吃，非常美味。

我们几个男生把衣服脱了，下河去摸鱼。几个女生趴在大石头上，“这里，这里！”一通指挥，我们跑过来，又跑过去，一条都没捉到。十月的河水已经很冷了，牙齿开始打颤。

这不是办法。

我上了岸，观察了一下，说：“你们三个，先把上游来水尽量疏导开去，把水塘围起来，我来想办法。”我决定药鱼。

我跑回去拿了刀，在岸边砍了一大捆辣柳叶，先用水浸泡了，在大石头上找一块凹地，用石头将辣柳叶捣碎。又让万娟将装饺子馅的盆腾出来，平子娃他们开沟引流也很顺利，进入水潭的水已经很小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交待几位：“一会，我们将药汁放进水潭，我和杨凯、万伟三人在水塘里搅拌，鱼被药水一呛，只有两个去处，一是跑到上游的进水处，二是浮上水面呼吸空气，平子娃你就用盆，连鱼带水往大石头上舀，你们几个女生，就在石头上捡鱼，不让它弹进水里。动作要快，整个过程最多两分钟，水一冲，药效就过劲了！”

我们每人捧了一大堆药渣，“开始！”往水里丢下，不停搅拌。

果然，鱼不断地浮上来，有的还跳出水面。平子娃动作快，埋头不停地往石头上舀水，吓得几位女生惊叫连连，不断呼叫：“一条，一条，又一条！”不到两分钟，水面恢复了清亮，我看见好几条鱼聚集在进水口边，搬起一块大石头，奋力砸下去，居然砸翻两条。

战斗结束，女生清点战利品，居然有十九条，最大的超过二两！几人都不同程度被水浇湿了，但兴奋得不管不顾。

鱼有了，怎么吃呢？有人建议油炸，有人建议汆汤。我看着剩下的饺子馅，突然心生一计，说把饺子馅放进鱼肚里，用油焖。

大家都没这样吃过，但想想焖得黄桑桑的饺子馅鱼，都觉得应该是不错的美味。

说干就干，剖鱼的剖鱼，塞馅的塞馅，烧火的烧火，熬油的熬油，不一会，肚子塞得满满的山麻鱼就先后下了锅。

先炸黄了，外焦里嫩，微火焖四五分钟，翻面再焖三四分钟，揭开锅盖，香气扑鼻。

水颜秀一连吃了三条，骨头渣渣都没吐一点。

把剩下的酒全部分了，水颜秀抹着肚子，“憨吃哑胀死撑，走不动路了！”

烧起大火，把垃圾全部烧化，衣服也烤干了，我们捡起酒瓶，准备返程。酒瓶必须带回去，一分钱一个呢！

我给每人砍了一节竹竿，一来可以拄拐，二来可以打草惊蛇。太阳快落山了，老蛇开始出动觅食。

几个女生跑了一天，都累了，又都喝了酒，浑身乏力。我让万伟在前面开路，一路用竹竿拨打路边草丛；杨凯护着徐佑芬，平子娃护着水颜秀，走在中间；我背着餐具酒瓶，和万娟断后。

走出不远，水颜秀拌在一块石头上，摔了一跤，把脚崴了。

平子娃脱了水颜秀的鞋，揉了一会。还好，没大碍。

“还能走吗？”

“应该没问题吧。”水颜秀站起来，走了几步，一拐一瘸。

平子娃蹲下来，不容分说一把将水颜秀扯上背。水颜秀捶打着平子娃的肩膀，“你干什么？我能走！”

“能走也不放你下来！”平子娃背起水颜秀，健步如飞。

万娟也走不动了，我只能拉着她，与前面的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万娟，这次万伟没考好，你爸爸妈妈生气吗？”我决定找个话题，分散万娟的注意力。

“没有啊！你算过分数没有？刨开历史地理，万伟仍然是第一。”

“万伟决定学理科？”

“本来呢，我们文科理科都不管，没有明显偏科。但是，我爸听许校长说，今后，三班是理科班，文科班仍然是四班。我们三班，师资力量是最强的，所以，爸爸妈妈让我们学理科，一直跟着三班走。”

“也就是说，万伟根本就没把精力放在历史地理上？”

“是啊，只要会考能过关就行。反正，高二就分班了。印绍绰，你呢？想读文科还是理科？”

“我想读文科，我一直有一个作家梦。”我如实相告。

“但是，今后，文科班的师资——”万娟欲言又止。“我爸说，这几年，我们学校文科班都只有一两人考起本科，但理科班每年都有人上重点，上本科线的也有一二十人。”

“但是我的理科成绩——”

“我看了一下，你的物理化学生物都没问题啊，还是在前面呢！你就是数学弱一些。但是，你读文科，不同样要考数学吗？”

我沉默了。我一门心思想学文科，今后报考中文系，圆我的作家梦，从来没有想过学理科的事。

“印绍绰，你再好好想想吧，读理科，跟着三班走，你上大学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但读文科，今后去了四班，谁能说得清楚呢！”

转过弯，就到了来时我们休息的山坳上了。几人都坐在地上，等着我们。

站在这里，整个县城一览无余。

远处，夕阳在地平线上挣扎，似乎不愿离开这个缤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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