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景龙朝大兴土木,以供享乐。天下之民苦重税久矣,且我朝祖制,家中凡有一人为官者可整族免税。昔往盛世之时,尚可。今非昔比。况州牧县令,乃亲民之官,吏治之始基也。至于钱粮,关系尤重,丝毫颗粒皆百姓之脂膏。增一分则民受一分之累,减一分则民沾一分之泽。”
金碧辉煌的大成殿中,左右站着文武百官,崔龙渝端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上,仔细听着奏报。街下文官之首站着一人,身穿大红官服,朗声汇报着奏折,那官服白领至裔,去地一寸,袖长过手,复回至肘。胸前的官补上赫然绣着一只腾飞仙鹤。此人正是内阁首辅,正一品大员张禹!
崔龙渝听完若有所思,抬了抬手,示意张禹继续说下去。
“臣等内阁商议变法,共五项”
“其一将丁银摊入田税之中,滋生人丁,永不加税。”
“其二户部放松对户籍的控制,贩夫走卒可以自由迁徙,受雇于人,也可雇佣他人。”
“其三各府州郡,查清各处地亩多少,按亩均摊税赋。”
“其四允许各地商人承接煤矿,从而逐步加收商税,收上来的税款以做军姿,为克服两辽做准备。”
“其五官员纳税制度改为直系亲属可面税,本族不可免。”
话音不大,却如炸雷般在众官员中响起。就在众官员切切私语时,礼部侍郎周冰赫然出列汇报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诸般税法都是大宁祖制,不可改革啊”
“臣乞求罢免首辅张禹,此人霍乱朝纲,破坏组织,其心当诛啊!”工部尚书姜斯也出列道。
“对啊陛下,万万不可啊,商税不能加啊,大宁之祖制不可破啊,那不收人头税,国库如何啊该!”有一文官出列附和道
“这位大人,何出此言啊。把人头税摊到田税之中,这样百姓们就会增加生育人口,况且丁多者必田多,丁少者随地少却扔有地可收税,况且开的煤窑是暴利,又何愁国库空虚?”张禹摊了摊手辩解道。
“你就是离经叛道!大宁祖制怎的能改?”
“我看你就是要中饱私囊!”百官见张禹回嘴,一时咒骂声四起。就在这时,燕北派官员也压不住火了一个个撸起了袖子,指着鼻子对骂起来。
张禹冷哼一声道:“按照大宁祖制,亲王就藩享土地之利,以钱与民争地集中,在雇佣民以耕。又以盐,铁,煤贪国运,强征青壮误农时修宫楼,使民轻国贱而已富,而至于光武则国库无银,百民无地,千里无人,承景龙之祸,割让辽东,边战接连,流民四起。民无生而国不强“如今除燕北安矣。其余道府诸郡,那不是百姓怨声载道、千里无鸡鸣,尤其是川蜀之地,几乎是民不聊生。
张谦出列抱拳道:“而景龙中末财赋便为诸候所争,朝中每年岁入日蹙,连边军军费都无法满足,更别说恩养宗室。”景龙末年,为供皇室所需。大肆卖地一次便给其万亩土地出售,并准诸王高官员
兼并土地。以钱粮供其挥霍。”
“景龙还允许将地租提高到五成下旨免去了新增土地的赋税。这个先例一开,其余宗室无不跟风而动。更加饰无忌惮的采取各种手段扩张土地,连新占土地的赋税都拒绝缴纳。”
“各地宗室大势侵占民地。上行下效地方官则贪夺无度,大势侵占良田,税收无度,民无地以供养则卖身卖子卖女以求食,出力为其耕,其租税甚高于所收,甚至是奴隶制度复兴。”
又有数位青年新生官员出列附和道
忽然,碰的一声响,崔龙渝怒拍龙椅起身,天威尽显。
“够了!都别吵了,你们口口声增加商税,摊丁入亩是违反祖制,朕看是触碰到你们的利益的了吧,官僚文士集团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朕是从底层百姓中出来的!朕什么不知道!你们最好都给朕收敛点,别逼得朕腾出手来,找你们算账!”
所以人都吓得不轻,跪倒在地听候发落,不论是燕北派的政变官员一派,还是原先的官僚集团。
“此事就先安首辅张大人的去办,先从两淮江南开始推广,今日就到这里诸位爱卿休要多言,退朝吧,内阁留下!”崔龙渝,缓和了语气,颓然的坐在龙椅上,揉着太阳穴无奈道。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随着司礼监太监的一声高喊,除内阁外的所有大臣都开始往殿外行去,叽叽喳喳的讨论今日殿上之事。不一会,大殿之中就剩下了崔龙渝与张禹几人。
“三位大人,细细给朕讲讲,朕听听,刚才朕可是给足你们面子了,但你们还是得给朕详细说说,要是朕觉得失望,让朕丢了面子,朕可是要致你们罪的!。”崔龙渝笑着说道。
“那必然不会让陛下失望的,哈哈哈。”张诩朗声笑道。
张禹却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道,郑重的说道:“这个国家在不救就烂透了,朝廷规定的最高地租不得超过四成,早就已经根本无人理会了。由官员操作旧田变新田,官田变私田。六成田税已经是普遍现象,七成甚至是七成五的也不在少数。这些宗室百官肆意侵占民田,没有人管,也没有人敢管。”张禹叹了口气又愤慨的说道
“景龙虽说下政令,要求流民强制遣回。可这些流民没有了土地,回到原籍又能做什么?继续做奴隶?除了种子粮之外剩下的连糊口都不够的佃户?”更何况还有那狗屁吏治,也是一样烂到了极点!地方各级官员层层剥削,变着法子捞钱。”
张谦出列抱拳说道:“中央的官制也有问题,景龙朝吏部的选官靠着买卖,肥缺与瘦缺明码实价。“户部下拨的各种钱粮,除了军饷和俸禄不敢克扣之外,都是经过层层剥皮的。工部河工钱粮历来只拨七成,剩下的三成都是揣进了官员腰包里面。拨给诸道州郡的地方官办作坊的钱粮,也历来都是六成折扣。”“礼部最穷,但景龙朝只要举行大典的时候,就都是他们捞钱的时候。祭礼三牢,经礼部一过手就要十倍。刑部更是无法无天,每年秋决的犯人中,有多少是花钱买的替死鬼?而且中央诸官虽自王鹤东门血洗贪官虽有收敛,但才几月这中枢就有死灰复燃之相。那所报各地方官甚至嚣张到公然上书所要费用。一边从百姓那里收割,另一边收受贿赂。做上三年地方官,所属地方无不清如泉水,唯有自己肚满肠肥那个不积攒下几十万贯以上的家产?大宁上上下下的官员有几个对得起尔俸尔禄,民脂民膏的!”
张诩道:“自神宗以来的流民问题,已经造成了壮丁的减少,兵员的流失。唯有将丁银摊入田税之中,滋生人丁,永不加税,方可缓解。后续百姓所伤不至于为奴为婢,为大宁固根本。而后户部放松对户籍的控制,贩夫走卒可以自由迁徙,受雇于人,也可雇佣他人。为百姓暂续生计,也为后续大宁发展以活血。再余各府州郡,查清各处地亩多少,按亩均摊税赋。误以谎争民田,窃国利,为大宁去杂疾后允许各地商人承接煤矿,从而逐步加收矿税,在加商税茶税,卖到草原上的茶可是暴利。不出几年必充盈国库,收上来的税款以做军辎,为克服两辽做准备。”
崔龙渝听完了几人的汇报,无奈道:“害,爱卿啊,朕也知道现在的大宁前途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说着崔龙渝,起身,痛心疾首的一声长呼,瘫坐在了龙椅之上。群臣几人对视,一时相对无言。
“不,陛下,看的见!”张禹的话,率先打破平静。寥寥几字,声音柔和确是掷地有声!崔龙渝心头一震,揉了揉眼睛,有种莫名的感动。
张禹又道:“当务之急陛下,应是查抄贪官污吏,必得无数银两。空缺的官员位置可听张诩之言重开科举,启用寒门子弟。如此可为大宁与天争时再续生机。而后借此收地于民,缴财于国,轻税于民,坚信于民,民信有力,则大宁生机自生。而国不需与民争利,官不敢与民淫威,而国有商为利有农基有官为效,则国强不断日行千里万世无疆。”话音刚落三人一同跪倒在地齐声道
“请陛下下旨推行新令,变法兴宁!”
同时在殿外等候的吴青王鹤等变法派听了方才的对话也齐齐闯进宫来,翻身跪倒道上前请愿道:“臣愿出走长安彻查地方贪污腐化鱼肉百姓,侵占民田卖官夺命等不法之事,为大宁还出一片朗朗乾坤!
崔龙渝听了众臣子的话也是激动无比,一拍龙椅起身道:
“好!那就全国变法!另外彻查贪官污吏一事地方交给吴青,京畿道交给王鹤,至于长安皇城,朕亲自督办!”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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