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泪流满面吧,让我把泪流干,流枯,直到没有泪只剩下血为止”,孙权如是想,也是这样做的。
端起的酒杯又重重地放在了几案上,杯里的酒瞬间激起了酒花,洒到了几案上。眼前是琳琅的美味佳肴,前方是妖娆越女的舞姿,还有靡靡的江南侬语甜歌,与孙权愁眉的苦脸、双目肿如桃的样子形成了滑稽的一幕。
眼前的这些不正是天下每个男人都想要的吗?美女,美酒,一个躺平的时代,对孙权来说可以说是张手就来。他,不要做男人,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甚至比他父兄还要厉害的英雄。
再看看自己此时的状态,莫说英雄了,简直就是一只身陷囹圄的狗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十多岁的孙权不闻政治,伴歌酒舞女于每日,无奈地消遣着每一天。
伴在孙权身边的侍从看到酒洒在了几案上,想讨好主公,便摇晃着走姿,捏起自己的衣袖想要擦拭几案上的酒渍。
凑到孙权面前,轻轻说了一句:“主公”。
“滚!”,孙权彻底怒了,侍从吓了一大跳,差点跳了起来。正在按节律跳着的舞女们在惊悸之下,脚步大乱,惊惶地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看到在一个舞女低头颔首跪下之后,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大殿旋即寂静了。
只有在风中的幕布被刮得“猎猎”作响。
孙权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来,端起酒,拔出了身后的宝剑,怔怔地扫了一眼。
众人见此将头埋得更低了,深怕宝剑落在自己的脖子上,让自己瞬间阴阳两隔,一命呜呼。
“吱吱吱”,孙权一手端杯,一手执剑,踩着大殿的木板转向了内堂。留在大殿的众人依旧,圣心难测,谁又知道他会不会“杀”回来呢?
顺着走廊而循,廊檐上聚水成帘,这个时候本来是非常美的,但是,孙权此时的心态糟糕到了极点,而是端着酒杯,拿着剑来到了孙坚父子的牌位前,他想要将自己的苦海诉说,诉说给在天之灵的父兄,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
“哐当”,剑掉在了地上,借着酒杯也掉在了地上,酒洒在了地上。孙权看到自己的桌前父兄的牌位,瞬间又回到了童年,趴着,哀嚎着,挣扎着爬过去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将父兄揽在了怀里。痛苦流涕、喃喃自语,都不知道自己说了点儿什么。
“父亲在荆州被杀,哥哥被仇人刺杀。父兄打下基业却都先后而去,如今内有黄、周强权之危,外有北曹、山越之险。内忧外患、群虎环伺,孩儿又该如何自处,请父兄给孩儿明示一番”,孙权一下子将心中的话诉说了出来,顿时,心气顺了,鼻涕眼泪一下子都下来了。
泪眼朦胧,对面坐着的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父兄二人吗?
“啪”,站起来的孙坚是那样的魁梧,一巴掌将坐在地上的孙权掀翻在地。
孙坚大声骂道:“看!”。他指着几案正中央所供奉的灵位,向孙权问道:“他是谁?”
“孙武”,孙权看了一眼,不禁低下头,躲躲闪闪、弱弱地回答了一句。
“大声点!”,孙坚吼道。
“先祖是先秦大名鼎鼎的军事家,被人称为‘孙子’”,此时的孙权似乎清醒了一些,没有直呼先祖的名讳,反而用尊称回答。
“我先祖孤身入吴,可曾因诸多外因借口所困惑?他冒着砍头的杀身之祸,在宫门前斩二妃而立军威,又率吴军三万在柏举击溃了楚军三十万,打得楚国几覆亡国。我先祖是何等的英雄,孙家又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鼠辈”。
“不,我不是鼠!父亲,我不要作鼠,我要当虎,一直威啸山林的老虎”,孙权哀求道。
良久。
孙权才听到哥哥的声音,哥哥的声音那么熟悉。“仲弟,莫慌。时下的确是危机四伏,你还记得父亲给我们讲祖父瓜树稼接的故事吗?在江东我们就像外来的枝丫,若想坐实江东诸郡,一定要‘内重外轻’。这就像驯虎一样,若是你把他当作野兽,那么你们就是敌人,每日用鞭子抽打,又怎会达到你所要的效果呢?所以,你要做的是拉拢,拉拢本地勋贵,重用父兄的留下的老臣,将他们合到一块儿,等你真正将他们收入麾下,才能发挥出‘虎啸山林’的局面。当然,其中也不乏行为乖张怪异的。记清楚:听宣则用,不听则弃,他们就是你手中的棋子,你若不为执棋人,便是棋子”。
声音渐行渐远,孙权口中嘟囔着,朦朦胧胧地听道:
“这孩子怎么,怎么躺这儿来了”,一个成熟温甜的声音不解地问道身旁的丫鬟。
“夫人,不好了。公子,发烧了”,丫鬟惊慌道。
“快,将他抬到我的宫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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