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云雾山浮沉,三千大道是纵横。
此处正是道门祖庭武当山。
武当山山势连绵起伏跌宕,共有八十一座大峰一百零八小峰,如今开山八座大峰三十六座小峰,香火不断。
在这三十六座小峰中有座名唤“奇手”的山峰论香火并不比大峰差,每一座都可以说是门庭若市,山顶上有座小院,院里设施齐全简朴,此时好一些个老头都在主院里坐着,一个最显年轻力壮的男子端坐主座,紫袍玉带天师冠。
男子右侧的一个老头开口问道:“掌教师弟,怎么突然从辽西回来了?”
武当山掌教李石开,自称天下第二。
李石开沉声说道:“刘锦城死后传功那人我找到了,接下来教导方面就交给你了,赵师伯。”
李石开左侧一个一身书生气的老头缓缓点头。
李石开又接着说道:“又一个剑仙要诞生了。”
还是右侧那老头问道:“是华剑玄还是华三千吗?”
“不是他们,华剑玄年迈无用,华三千破镜难圆,是一个儒家人。”
“儒家人?唉,这就是因果报应吧,因为一个大儒而短暂结束二十年的乱世又因为另一个儒家人宣告到来了。”
………………
刘诏执剑而立,衣袍无风自动,与之前的狼狈不堪和现在赵齐的狼狈不堪鲜明对比,陈北在心里又一次吐槽道:“只会靠爹的垃圾。”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刘诏踏空而起,明明只有几里的距离,他竟御剑飞行而去。他对着已经失去一条手臂和手足兄弟的赵齐说道:“为了什么就拼上一切?”
赵齐知道此时已经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去强行带走刘诏,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什么小小的五品儒生,是剑仙,儒剑仙,儒家竟然出了个活剑仙,还被他们碰见了,真倒霉呢,是吧?二弟三弟四弟五弟。
赵齐轻声说道:“不过了了,我赵齐活了这么久,见识短浅,没见过剑仙,儒剑仙能耍一剑送送我吗?”
男儿自强,辛酸自知,不妨无名,只求己心。
赵齐知道,刘诏知道,天下三万万男儿都知道。
刘诏轻声应道:“好,这一剑传自紫涵至圣刘锦城和他的妻子胡槿婧,四十云动。”
刘诏挥剑指天,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竟是从四周向中间飘来了无数云彩,以刘诏的剑为中心云海翻涌,白浪滔滔,似天水连绵,滚滚东去。
“二十年前,我父身陨,天仙震怒,天门大闭至今,如今我成剑仙,了却前缘,此剑当开天门!”
刘诏一剑挥下,天空轰鸣炸响,滚滚云海东逝,这一剑劈开了天上与人间的隔阂,关闭了二十年的天门今日重开现世,这里已经有二十年没有逍遥天人飞升了,没人注意到这一剑之下,可开天门也杀赵齐。
对赵齐而言,死在这一剑之下,应该很舒畅吧。
对刘诏而言,这一剑应该也就是小诏在父母悉心教导下就能随手抖出的剑招吧。
华老鬼靠在马车架子上,拿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小酒壶,小口小口地喝着,轻声道:“刘小子倒也厉害,比少爷大不了多少岁数呢。”
陈北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我是少爷吗?
华老鬼接着说道:“若不是那一剑,今天这天门就是我开了。”
声音嗡嗡的,没人听见。
刘诏缓缓落下,这一剑固然潇洒,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已经油尽灯枯,面如土色了,还好赵齐死的早,不然刘诏现在已经去见嘉林王了。
须知剑仙再强也不过是陆地神仙,比不得观得大自在的逍遥天人,开天门这番行为也只能就这一次,也只能是他紫涵至圣之子刘诏,换得他人怕不就是要遭天谴了。
刘诏拄着剑慢慢地走到华老鬼身边,想抬手抱拳道声谢谢,却发现拄着剑的那只手抬不起来,只能作罢,简单地轻声道谢后,看向了马车内的陈北。
他问道:“看明白刚刚那剑了吗?”
陈北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刘诏又问了一遍:“看懂了吗?”
陈北沉吟一会,肯定地向刘诏说道:“我想刘锦城叔叔和胡槿婧阿姨在这也一定会说这剑真像他俩的。”陈北这次没有再叫刘锦城紫涵至圣了,他知道对刘诏而言,没有什么紫涵至圣,只有自己最尊敬和爱的父亲和母亲,他这一剑开的是天门,却也不过是他想得到父母认可的小小虚荣心罢了。
刘诏哈哈大笑道:“真会说话,讨喜的人儿,这一剑你懂了,便也是送你,与老前辈而言这一剑可以思量却也无用,于你而言却可鱼跃龙门,潜龙入渊,你好好思量这儒生剑究竟是什么,我呢得先回去修竹屋。”
“哦对,这五个家伙留了个马车在北边二十里地方,你可以去看看。”刘诏一脸滑稽地看了刘诏一眼后,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陈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前面问我看没看明白,我现在究竟是看没看懂呢?好歹给个准话吧。
华老鬼不声不响地爬上马车,马鞭一抽,驾车北去。
一路无言。陈北大吃一惊,这老家伙转性了?算了算了,我要好好练功了,不管老鬼。
儒生剑,何为儒生?
几千年前,天下大道初立,道武为尊,夏潮起为师,那时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只会读书能当官的那叫读书人是秀才是状元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当不上的说难听点不叫读书人,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而这两句话是同一个人说的,矛盾至极。
张孔丘不愿如此矛盾,以身开道,这一条道足以比肩道武,不同于道武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皆可入道,儒道只有读书人才可养浩然正气,而儒道得道者无一长生,一品儒圣更是百年一个,是天下只有一个儒圣。
张孔丘是儒生,为天下读书人开道,让读书人不再手无缚鸡之力,遇事只能叹气说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刘锦城是儒生,仙人下凡,却身陨红尘,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人便抵挡了彼方帝国二十万雄兵,刘诏是儒生,破而后立,一剑开得天门,其伟力可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看似三人独立,可更像是传承。为己为民为天下,所谓儒生,所谓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那儒生剑呢?陈北轻扣剑匣,拿出了一柄凌厉无双的剑,陈北轻抚剑鞘,扪心自问道:“我若是儒生,这一剑该怎样?”
陈北轻轻地做着挥砍的动作,一下又一下,不断重复着这个枯燥的动作。
是除暴乱开太平吗?是斩妖邪保良善吗?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吗?
张孔丘的不甘心,刘锦城的心疼愤怒,刘诏的虚荣心。
哦,原来如此,是顺应己心。
陈北心念所至,瞬间通透。他再次挥下手中的剑,他知道这一剑当一往无前,直至心念所至,练剑的人,就应该和剑一样,两面开刃,活得通透,若是剑没了锐气,剑也就成了一块要生锈的废铁。
轰隆一声,哦豁,这一剑劈开了马车,华老鬼侧身一躲,这一剑从马车中间笔直劈开,陈北头上的木板直愣愣地砸下,马车轰然停下。
这一剑,当劈马车!
华老鬼倒是不显狼狈,不知何时就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酒壶,一脸嫌弃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北,真是应了华老鬼一句话“少爷你练了十五年的剑还没练出个稳字啊?”
陈北抱着剑匣,躺在地上不愿起来,开口问道:“老鬼,咱们到了没?”似乎想以这种方式逃离尴尬。
华老鬼倒是奇了怪,竟然配合着少爷说道:“少爷咱们已经到了,就在前面呢,你起来去看看呗。”
陈北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真是稀奇古怪的很啊,这老家伙多久没嘲讽我了?不至于吧,真就出问题了?
陈北半信半疑地爬起来,一步一脚印,很慢很慢地走向了赵齐们的马车里面。
他探头望去,棕头发蓝眼睛,嗯?彼方人?再看下去,啊啊啊啊啊!这什么衣服啊?这么短吗?看起来明明很完好的样子呀怎么就很衣衫褴褛的样子啊!
我都看到了什么啊,辣眼睛!
陈北猛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开马车,满脸通红,华老鬼呢?
果不其然,他此刻一脸狡诈,小眼睛眯着缝带着嘲笑的眼神以极其奇怪的语气问道:“少爷,不至于吧,你都弱冠之年了,看见个女的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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