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改变?拿什么去改变?
只不过三块钱而已,竟然就是他们一整天的生活费?
楚天昊彻底地愣了,这生活确实太落魄了!
“你……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一意孤行……
我之前还天真地以为你变了,现在看来,是我太傻了,一次次地相信你,却又一次次地失望……”
说着,妻子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楚天昊的心太乱,太多太多的事情冲击着他的情绪,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唯有沉默。
妻子抱着怀里的野菜,还在哭泣。
小小却跑过去,轻轻抱着她,也跟着哭了:
“妈妈,你不要怪爸爸!是小小肚子饿了,爸爸才会买吃的给小小。
是小小不乖,小小坏,妈妈你不要怪爸爸……
妈妈你别哭了,小小以后不会这样了,小小会很乖,妈妈你不要哭……”
看着眼前这一幕,哪怕是铁打的心都会化了,更何况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自己的妻子。
楚天昊不是绝情的人,他只觉得鼻翼有些酸楚,一粒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连忙背过身去,不让女儿和妻子看到他这副模样。
楚天昊从妻子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如今的生活好像是他一手造成,他好像犯了什么错才导致他们的生活会如此落魄,才导致妻子会对他如此失望。
但是楚天昊对于这一段的记忆却为零,他不记得这七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但是他却在心中暗自发誓:
我楚天昊,一定要改变这一切!我要让我的妻子和女儿过上好生活!我绝不会再让他们感到失望!
这时,妻子终于不哭了,她擦掉自己的眼泪,又轻轻擦拭女儿的眼泪,安慰道:
“小小,你很乖,你没有错。是妈妈不好,妈妈害你跟着妈妈伤心。
乖,不要难过了,妈妈去给你和爸爸做饭。”
小小却抱着妻子的裤腿说:“妈妈没有不好,妈妈不要怪自己……”
妻子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
“小小乖,妈妈去做饭了。”
“嗯嗯!”小小听此连忙松开妻子的裤腿。
于是妻子便抱着那半篮大米和野菜走进了厨房。
就在这时,房间的木门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砰!”
仿佛被什么重物撞上了一样。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木门被踹开了。
几名大汉从屋外冲了进来,用手里的钢管指着楚天昊,说:
“还钱!”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将小小吓坏了,只见她藏在楚天昊的身后,紧紧抱着楚天昊的双腿嚎啕大哭。
楚天昊也愣了,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可是他们却凶神恶煞地将楚天昊堵在屋内,威胁道:
“姓楚的,钱呢?!你自己上个月说的话,你不会忘了吧?
你说这个月一定把钱还清,不然就将你老婆和妻子押给我们抵债!”
“什么?!将妻子和女儿卖掉?我怎么可能说过这种话!”楚天昊怎么也不敢相信。
“装傻是吧!”一名大汉冲上来掐住楚天昊的脖子,将他按到墙上。
而他身边的小小也因此被撞倒,摔在地上,不断抽泣。
“小小!你没事吧!”
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撞倒了,楚天昊感到百般心疼,连忙伸出手想要将她拉起。
然而那名大汉却紧紧掐着楚天昊的脖子,又把他给按回墙上:
“别动!给老子老实点!”
这时,另一名大汉走了过来,掏出手机,对楚天昊说:
“早料到你会装傻,所以我们拍了视频为证。”
楚天昊朝着他的手机屏幕看去,瞬间就将眼睛瞪大了。
他真真切切地看到自己双手拿着身份证,站在镜头前,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楚天昊,身份证号码3537xxxxx,今天向江门赌场的老板借华民币三千元整,加上之前借的,一共欠赌场老板十万元!
我楚天昊承诺在下个月的今天,会将这笔欠款还清,否则甘愿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抵押给赌场老板,任凭他处置!”
说罢,便有一人走进镜头中,将装着钱的信封交给楚天昊。
楚天昊接过这笔钱后,却转身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赌场。
屏幕外的楚天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自己在这七年里竟会变得这么渣,这么毫无人性!
这么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竟然被他转手卖给了别人!
这还是楚天昊吗!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可是这一切却又真真实实地摆在他面前,不由得他不相信!
“我……不、这……”楚天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今的他只能想尽任何办法却弥补这一切。
厨房中,妻子也听到了手机中楚天昊的声音,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里的竹篮子也掉落在地上,大米和野菜洒得满地都是。
几秒后,她再也坚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就知道不该原谅你……这么久你一点都没变!”
仅从哭声就能感觉到此时她的心中一定是无比失望,无比伤心,无比难过。
那名大汉听见这哭声便转过头安慰她:
“嫂子,你也别难过了。你只要跟了我们老板,哪怕是做个二奶,也比你跟着这个姓楚的在这破房子中受苦,吃野菜强!你说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楚天昊连忙说,“求求你们再宽限我一段时间,下个月我一定会把钱还上!”
那名大汉却鄙夷地笑了:
“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再说了,就凭你现在这样,你要怎么还?
把你自己卖了吗?你倒是想卖,可是谁会愿意要你这样的废人!噗哈哈!”
楚天昊低着头,握紧双拳,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名大汉不愿再纠缠下去,吩咐一声:
“把她们带走!”
话音刚落,其他几人便上前抓起楚天昊的妻子和女儿就往门外走去。
妻子也许是对楚天昊彻底绝望了,没有挣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过头瞪了楚天昊最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
“楚天昊!我恨你一辈子!”
楚天昊看着妻子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狂跳起来,妻子那绝望的眼神让他感到触目惊心。
小小却被吓坏了,她一边挣扎,一边哭闹:
“不!我不走!我要爸爸!爸爸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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