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废土世界唯一的武器制造师 第1章 未曾亲眼见过的晨曦

梦境总是人类体验死亡的另一种方式，这种感觉像是正常人感受盲人的视角，并不是闭眼就能体验得到的。真正盲人的视角，其实是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睁着，闭着的那一只眼睛所体会到的感受；跟正常人与盲人的关系类似，睡眠时度过的空虚时光才是死亡的真正感受。

从死亡的睡眠之中清醒，周宸睁开眼睛，掀开沉重的被子，站起身来将被子叠好，抽出枕头下藏着的短小匕首别在腰上，随后深呼吸一口气，仿佛一晚上的浑浊气体都被这一口深呼吸排放一空。

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被救上岸之后的第一口呼吸。窒息一段时间就很难让人忍受，但在这样的地下，每一天都如窒息般压抑。高高悬在头顶的灰黑色岩石层使人看一眼就喘不过来气，几十万人呼吸的浑浊气体从各处狭窄的排气孔中排出，再进入，完成气体交换，实际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谁都知道，头顶一百米之上的土地充满着辐射，从这个巨大的地下文明建设之初就把换气设施做得非常简陋，生存在这一隅土地的人就连呼吸都是上天的恩赐。

站在破床边，周宸微微闭了闭眼睛，在他的感官里仅仅只过了几秒钟，实际上他已经闭着眼站在床边长达两三分钟。舒缓好酸涩的眼睛，周宸再次睁开眼睛。

久居地下，不见天日的人们总是有意地要保持浑浑噩噩的状态，大部分人的生活状态是饿了就吃些极为难吃的黑色能量块，渴了就去地下泉水喝一些勉强能算是清澈的水，一天之中的绝大部分时间尽量保持静止不动，节省能量消耗，然后等待时间缓慢地流逝，流逝...周而复始。

人们用自己的全部能力来劳动从高贵的“拓荒者”们身上乞讨些能维持生存的粮食，亦或者通过每三十天一度的“遴选日”，竭尽全力向来到贫民窟、充满着厌恶表情的拓荒者们展示自己瘦弱的身躯，渴望得到拓荒者们的青睐，将他们从这个人间炼狱带走，至于是带去做什么，至少贫民窟里没有人知道。

将思绪收回，周宸把房门锁死，走出了自己的小房子。

贫民窟的路当然不是平摊宽阔的大马路，所谓的路不过是能勉强过人的一条小径而已，不一会儿，周宸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来了。”苍老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虽然苍老，却并不虚弱。

“来了。”同样的一句话，表达的却是两个意思，周宸转身将门拉紧，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这匕首就是在这里得到的。

一个须发苍白的老人盘腿坐在地上，在这一片贫民窟里能有他这么大年纪的人本就不可思议，而坐在周宸面前的这位老人的身体居然要比贫民窟里大多数人都显得更加健康。

“要去上面？”老人将头抬起，早已松弛的眼皮勉强抬起来，露出浑浊的眼睛盯着同样坐在面前的年轻人。

周宸不置可否，老人也知道他的意思，这年轻人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长大的，有关于周宸的身世，他比周宸本人更加清楚。

“别让拓荒者知道。”

周宸敷衍地点了点头，他是在地下出生的，从未上到过陆地，在“遴选日”的确有很多拓荒者看中他这幅健康的身体，想要带他到陆地上，他都拒绝了，拓荒者有问题，这是老人告诉他的话。

但他早已厌烦地下着陈腐的空气，老人曾告诉他，曾经的地上文明何其辉煌，陆地之上被老人描绘成了一个可以敞开胸怀尽情呼吸的仙境，上面还有周宸从未见到过的晨曦：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高得看不到边的天穹被太阳渲染出橙黄色

他将想要去陆地上的想法告诉了老人，出乎意料地，老人并没有阻止他，反而翻出了一个匕首，交给了周宸，告诉他：陆地并非拓荒者们所说的那样凶险。

周宸相信他，因为他曾经真的是他口中那璀璨文明中的一员。

老人告诉周宸，从所谓的新纪元元年开始，核战争的打响让陆地上的一切化为乌有，人类文明倒退五十年，基础物理完全丧失，科技人才几乎伤亡殆尽，文明出现断层，而各个国家都在地下提前建立好了都市，但由于地下的通讯能力几乎为0，国家机器失去了原有的能力，上层建筑崩塌，地下世界完全沦为混乱的状态。

周宸听得云里雾里，但老人却沉浸在了回忆的漩涡，这样的故事周宸已经从老人口中听过很多遍，早已厌烦，撇了撇嘴起身走向了门外，这一次专程过来是为了告别，为了追求那未曾见到过的晨曦，周宸决定独自前往陆地上去看一看。

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周宸的思绪开始混乱，现在的下域虽说混乱，但仍然有拓荒者组织维持着基础的秩序，像周宸这样的普通人当然接触不到拓荒者组织，唯一有关于拓荒者的知识还是从老人那里得到的：拓荒者，其实最初是勇敢踏上陆地的那一群人，不知为何，回到下域之后就得到了异于常人的能力，形成了下域最原始的拓荒者组织“兽行者”。

除此之外，周宸对拓荒者几乎一无所知。

起身，拍拍手掌，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将门掩上，周宸离开了老人的房间。

“走了，老头，等我回来。”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