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剑魂传奇 第二章 【裘卡】女巫

三年过去，裘卡从维尔科托那里掌握了亡灵巫师的技巧，也从阿什莉身上学会了欺骗的艺术。

“忘记你之前的一切，小裘卡。”女巫阿什莉十分漂亮，和裘卡自己一样漂亮。

阿什莉大概十六岁，或者更小。皮肤白皙，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一对碧绿色的大眼睛。眼圈周围总是画着重重的黑色眼影。从裘卡见到阿什莉的第一次至今，女巫的模样从没变过。既没有长大，也没有变小。

“天真可爱的话语，美丽动人的脸庞，这些都将成为你迷惑敌人的工具。”阿什莉冷冰冰的讲解道，“忘掉你此前所学，那些都是废物的知识。记住，永远不要让别人猜到你的想法，或是愚蠢到去履行你的承诺。更重要的是，隐藏起你没用的情感。”

裘卡一边听，一边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你可以拥有三种、五种，或者更多的性格。哪一个都是你，哪一个也都不是你，直到连你自己也分不清楚。”阿什莉眼神轻蔑的看着裘卡，“但或许对你这样的废物来说，想做到并不容易。”

这时，阿什莉坐到她的身边，拉住了裘卡的手。她感觉到阿什莉的手又软又滑，但是很冰、很冷。

啪的一声，阿什莉突然删了裘卡一记耳光。裘卡不明所以，但她一动不动。

“仇恨能成为强大的力量，但大多时候，会蒙蔽你的双眼。”阿什莉一边说，一边开始为裘卡的左眼更换上了新的绷带，“你做的还算不错，已懂得克制仇恨。接下来，你还要学会利用它、控制它。这样，它会成为你的盟友。”

死神之泪，无法中止。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之前的旧绷带。或许，这就是生命的代价。

“这里比一开始好很多了，真棒！”阿什莉突然用一种娇声娇气的这样告诉裘卡，“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不用再这么频繁的换了，好麻烦呀！”

此时，裘卡闻到了阿什莉身上淡淡的香味。

“好闻吗？这是特丽思香味。”阿什莉甜甜的微笑道，“据说，特丽思是死神本人的名字，又或许是她的伪装之一，谁知道呢？总之，那些蠢笨的废物们会把这味道称为迷之花香。他们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就像他们分不清巫师和亡灵巫师的区别。嗯，至于这香味的作用嘛……”

阿什莉用她的绿眼睛盯着裘卡的淡蓝色眼睛，未在开口，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暧昧。

“是……什么作用？”裘卡产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还太年轻，或者太笨。”阿什莉收回笑容，又变回了冷冰冰的语气，“你年轻到还没意识到利用你最致命的武器。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掌握了生物的本性，控制了他们的感情，你就能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无论男女、无论他们是哪个种族，都将臣服……”

说到这里，裘卡突然感觉嘴上软软的，就像是莱安娜小时候吃的一种果冻……

裘卡在暗影霜塔的这些年枯燥无味。实在无聊时，她会学着阿什莉的样子和她打情骂俏，或是出言挑衅。然后两人就各自挥舞起巨大的镰刀战成一团，直到双双把对方的力气汲取干净。

黑船每半年会送来补给和新鲜的尸体或骷髅，而暗影霜塔内除了维尔科托、阿什莉和裘卡自己外，只有地下监牢中还关着第四个活人。

维尔科托偶尔会命她和阿什莉轮流去给地下监牢里面的犯人送饭。而裘卡，不允许和犯人讲话。

那个犯人看起来十分苍老，也许有六十岁。有深灰色的头发和墨绿色的眼睛，全身枯黄干瘦。

如果你每天只吃发霉的面包和几片烂肉，你也会变成这幅模样。每当裘卡看到犯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中都会有此感叹。

但她当然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所以从不开口和犯人讲话。而那名犯人，也根本没力气开口和她说话。

“去死吧，女巫。”这是他对裘卡说过的唯一一句。

直到有一天，术士维尔科托突然决定带着裘卡和阿什莉一起乘上了那艘黑色的船只。

裘卡不知道这是要去哪，主人并未提及。但对她来说，去哪里都好。至少算是离开了暗影霜塔，所以她的心情相当不错。

黑船花了六个月才终于靠岸，裘卡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森林。

这里有高大的古榕树，几乎遮蔽了天空。阿什莉告诉她，这地方位于安索斯特大陆东北，叫做费德沃，是精灵的地盘。

“安索斯特？”裘卡无比兴奋，重返大陆的她，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亲手手刃仇人的那一幕。

只可惜，维尔科托并没有打算进入王国领地，而是带着她和阿什莉在森林中左绕又转，最终来到了高大的雪山脚下。

在这里，裘卡见到了强壮威猛的半兽人——曾经，在莱安娜读过的某本书上提及过的种族。

然后，她又见到了一位全身裹在黑色钢铁里的骑士。他从那群半兽人中走出来，怪兽一般的家伙们都主动为黑骑士让开了一条路。

她看到那黑骑士向着她的主人维尔科托单膝下跪行礼。接着，他们开始与看起来像首领的半兽人谈论起了什么。

“我亲爱的阿什莉姐姐，主人是要做什么，他不会让我们和这些家伙住在一起吧？”裘卡有些担心的问。

我才刚过习惯与暗影霜塔里那些冻僵的尸体或者骷髅骨头为伴。现在，难道又要面对这些青面獠牙，流着口水的半兽人？

“那样的话，可能更有趣呢！”只见阿什莉奇怪的笑着，舔了舔嘴唇。

裘卡佩服的看着阿什莉，感觉自己确实还比不上她。她可一点不想和这些恶心又可怕的半兽人做邻居。

她拍了拍自己腰上装骨片的口袋，我果然还是喜欢波哥亚。那是她为自己的骷髅仆从起的名字。

维尔科托并没有反对她给自己的骷髅起名，这就代表着主人的准许。于是，阿什莉也给她的骷髅仆从起了名字，叫可爱。

“我看你们才是真的蠢货。”当听说这些名字后，维尔科托面无表情的责骂道。

好在裘卡的担心没有发生。主人维尔科托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带着她们又重新折返回森林。不过，那名黑骑士依旧留在半兽人当中，没有跟来。

他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湖泊，隐蔽在湖泊旁山谷中的大别墅成了裘卡和阿什莉的新家。

只是这一次，并不是只有她们二人。还有一大堆仆人、厨子，甚至包括管家、少爷、夫人和老爷。

维尔科托不知道从哪里搬运来了一个巨大的蒸汽机器。在仆人们的帮助下，他们把那个东西拆散运进了大别墅的地下室。

那位老爷名叫阿斯尔·克兰科。裘卡依稀听过这个名字，但却想不起来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当然，也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全家都藏在了这里。这次，维尔科托和阿什莉都没有告诉她。

“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克兰科的女仆。裘卡陪着阿斯亚少爷玩，阿什莉跟着阿斯尔老爷。但是，没有我的允许，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山谷。事实上，最好不要离开这间屋子。明白了吗？”

术士维尔科托说话声音很轻，但让人无法抗拒。

“是，主人。”裘卡和阿什莉齐声回答。

接下来的半年，裘卡便生活在大别墅里，陪着十岁出头的小少爷阿斯亚·克兰科玩耍，她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即使是莱安娜，也不会喜欢整天和这个小男孩玩他那些幼稚的洋娃娃。何况，裘卡可没这么多时间。

我是在浪费自己有限的生命……

“离开这里，改变这一切！”一个不属于她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第一次，裘卡有了逃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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