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上,满朝文武齐聚,纷纷向走上殿的朱梓投以异样的目光。
朱梓昂首阔步,气质坚毅冷冽。
看得众大员啧啧称奇,许多人小声嘀咕。
“果然百战成钢啊,你看潭王的气质都变了。”
“这还是当初那个么……”
“之前还不信,现在有几分相信金山卫大捷是潭王所为了。”
“好像潭王妃刚刚过世,那个位子还空着呢……”
朱梓走到殿下,三拜九叩,声音铿锵有力:“儿臣拜见父皇。”
高高在上的朱元璋像极了望子成龙的老父亲,满脸的自豪,嘴乐得都合不上了。
这可是小时候最有废柴之名的皇子,长大成年了,却靠战功证明了自己,怎么不老怀欣慰。
“小八啊,你长出息了。”
“是父皇教育得好。”
“哈哈,去封地几年,你变化不小啊,说说你为什么没有弃城逃跑。”
朱梓腰板挺得笔直,答道:“儿乃您的儿子,何惧豺狼虎豹。”
这彩虹屁拍得朱元璋龙颜大悦,哈哈笑道:“你小子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了,你先去见你母妃去吧,她可是担心得很,今晚在东宫为你庆功。”
“儿臣遵旨。”朱梓再次行礼后退出大殿。
依稀听到大殿内,各大员又是一片的称赞之声。
…………
永和宫母妃的寝宫门前,自己亲哥朱榑就给自己一个熊抱。
原主对于这个亲哥,情感是复杂的,又怕又敬。
朱榑捏了捏朱梓的胳膊,又是一个大力拍在朱梓后背上,啧啧称奇道:“朱梓,你居然练了,这肉很瓷实啊。”
“说说,打仗什么感觉,爽不爽,真是你打退一万倭寇,还是方鸣谦那小子把功劳让给你的。”
声音在耳旁,如同一个大号功放,震得朱梓差点轻微脑震荡。
被这个亲哥搞得有点没好气的朱梓答道:“大哥,你这是瞧不上你亲弟有出息是不是?”
“嘿,找打了不是,明个咱们比划比划,今天就算了,晚上还要见父皇呢,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就不好了。”
屋内传来声线很温柔略带斥责的女声:“朱榑,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
朱榑嘿嘿傻笑两声,赶紧搂着朱梓肩膀入屋。
朱梓一见母妃,三年不见,岁月又侵蚀了几分容颜,再加上这几日的担心,脸色更是多了几分憔悴。
原主的记忆和情绪涌起,朱梓也是自然而然地扑通跪地磕头道:“孩儿不孝,让母妃担心了。”
达定妃也是热泪顺着漂亮的脸蛋划了下来,一把抱住朱梓呜咽道:“能回来就好啊,为娘的天天佛前为你求平安。”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朱梓原本想克制这股子情绪,但是两世的记忆让其对于两位母亲的愧疚瞬间爆发了,哭得是感天动地的。
一旁大咧咧的朱榑虽然满脸鄙视,但是眼圈也是红了,只是小声嘀咕着:“哼,还是那个爱哭鬼。”
哭了有半晌,母子二人的心情才渐渐平复。
朱榑道:“母妃,晚上东宫要为朱梓设宴庆功,您去不去?”
“我去干嘛,你们一众皇子,我去不合适。”
“据说那郭惠妃会去,不正好寒颤寒颤她么?”
就见达定妃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那个气人有笑人无的家伙也去?”
言罢,就让丫环准备,她要好好打扮一番。
面对画风突变,朱梓也有些哭笑不得,这就是后宫啊。
朱榑又拍了拍朱梓肩膀道:“小弟,晚上郭惠妃的两个儿子,一定会找回场子,武的朱桂我替你教训他,文的朱椿我不行,不过好像你也不行,到时再随机应变吧。”
朱梓还像小时那样,崇拜地看着大哥道:“哥,那就靠你喽。”
朱榑似乎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用大手拍着胸脯保证到:“你是我弟,只能我欺负。”
二人皆回忆起儿时,都是爽朗地大笑起来。
里屋正在涂脂抹粉的达定妃,也是会心一笑,眼角又不由得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
景阳宫郭惠妃寝宫。
“椿儿,晚宴为娘也去,我要看看那小子在你父皇面前原形毕露的样子。”郭惠妃一脸的迫不及待。
朱椿叹了口气道:“母妃,我都准备好了,让二弟先挑战,他大哥定会阻拦,到时一块揍了。”
朱桂摩拳擦掌,他从小好斗,常欺负朱梓,之后就会被他大哥朱榑揍得乌眼青。
可如今不同了,他正值身体巅峰的年龄,天天习武,还留着童子之身。
而那个朱榑已经二十六了,又有一堆王妃侧妃妾室等一众美女侵蚀身体,怎能和自己相比。
这一进一退,当年的仇终于可以报了,拳头都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
又想到好多年没有堂而皇之在一众皇子面前揍老八朱梓了,总觉得日子少了些什么乐趣,心里早已急不可耐。
朱桂拍着胸脯自信道:“今日一战,我让诸位兄弟知道什么叫战力天花板。”
郭惠妃面色雀跃,这下可以一石三鸟,眼神都是闪着小星星。
朱椿又道:“待八哥败下阵来,我再询问八哥破敌的细节,假的真不了,父皇、太子岂是能被糊弄的人物,今晚让其原形毕露。”
郭惠妃捂嘴笑道:“让他吹上天,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她又看了看自己这个一脸儒雅正直的儿子,却是一肚子阴招狠辣的长子,心下都开了花。
…………
朱棣来到御书房,见到了刚刚下早朝的父亲。
见到父亲满脸笑容,以为是见到了自己而高兴。
赶紧下跪道:“儿臣拜见父皇。”
朱元璋扶起来朱棣道:“老四啊,咱老朱家,又出了个战神,一千打一万,两天歼敌七千,你知道是谁么?”
然后又笑道:“谅你小子也猜不出来,就是你最看不起的老八朱梓。”
朱棣立马心情就沉到谷底了,感情如此春风得意竟然又是因为老八。
这就是我还没有建功的机会,等这次北伐大胜后,我也要那般礼遇。
朱棣暗暗下了决心。
朱标也过来拍了拍老四肩膀道:“四弟,晚上东宫设宴为八弟庆功,你今天回来得刚刚好,在京的兄弟们全来,你们也好聚聚。”
朱棣拱手道:“好的,大哥。”
然后满脸疑惑地问道:“八弟,真的如此厉害?”
朱标也是疑惑地摇了摇头,他可没有父皇因为儿子争气,而失去理智。
“四弟,晚上你试试那小子手底下的功夫和统兵能力,真的如战报所说的那么神乎其神么?”
朱元璋闻言叮嘱道:“老四,你可不许伤了老八的面子。”
“好的,我把握好分寸。”
此刻,一日来的阴霾,朱棣才升起一丝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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