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香荷在药庐待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吃了饭,便回了故镇。
送走佟香荷之后,轩辕清则在山上转悠了半天,给拾忆寻觅了一把‘石头剑’。
所谓‘石头剑’就是一个四尺长,三指宽,两指厚的长条状石头。轩辕清在一端缠上布条后,特意让拾落试着拿起。由于这石头剑比较重,拾落两只手将它拿起,却举不稳。轩辕清就让拾忆拿着这石头剑,跟着他学习轩辕剑法。
冬去春来,岁月流转,转眼又是深秋。
这一年来,拾忆每日勤加练习,早已将手中石头剑运用自如,四十九招轩辕剑法也早已运用熟练,只是轩辕剑法太过精妙,许多招式都有好几种变化,对于一些较难的变化,拾忆还没有掌握。武艺大有长进的同时,拾忆的内功也不断提升,身体也比之前更加强壮健朗。
一年的朝夕相处,拾落和轩辕清对双方都更加了解,并且随着了解的深入,两人相互的爱慕之情更加深刻而明显,早已互相挑明心中情意。并且,邀请了拾落三师兄李岩一家和往来客栈的众人,在冬天的最后一场大雪时节,院中盛开的红梅树下,拜了天地,成为了夫妻。
那天三师兄刚满五岁的女儿李拾花,扯着拾落的嫁衣,抬着头说;
“姑姑,娘亲说她和爹爹成了亲就有了花儿,你现在也和轩辕叔叔成亲了,能不能也有个小花儿,让她陪我玩儿?”
拾落看着她满脸一本正经的可爱样子,听着那奶声奶气的无忌童言,顿时害羞地把脸埋进了轩辕清的怀里,轩辕清则和众人一起哈哈大笑。
成亲之后,拾落和轩辕清如胶似漆,感情更加甜蜜。两人的日子过得真如隐世的神仙眷侣,除了平常在庭院里打闹嬉戏,舞剑飞针,长歌听琴,赌书泼茶,落棋作画......外,轩辕清有时上山打猎,也要带着拾落一起看看飞鸟游鱼,拾落采药出诊或者下山行医的时候,轩辕清也总是丢下练剑的徒弟,寸步不离地跟着。轩辕清犹如久困于樊笼里的飞鸟,而今重获了复返自然的惬意,浮生如此,何必羡仙!
只是可怜了拾忆,师傅在时,要看他们夫妻眉目传情,听他们打情骂俏。他们不在时,陪伴自己的就又只剩下石头剑和若清真气。气得拾忆总在轩辕清和拾落面前说,自己引狼入室,师姐娶了媳妇忘了娘,嫁了老公忘了他。
另外,由于拾落本就对穴道和药物熟悉,轩辕清还手把手地教会了她银针暗器的功夫,两人又配合一些药物琢磨出了易容的本领。
这天,晚饭过后,轩辕清把清字剑扔给运行完若清真气,从桃花树下站起的拾忆,正色说道:
“今天你用清字剑,我用你师姐的剑,我会用出全力,你也要把我当成真正的敌人。”
拾忆拔出清字剑,抬头看了看月亮,微微一笑,随后说道:“看剑!”话音甫落,便身影急掠,向前攻去。
拾忆起手第一招便是难度极高的‘魅影三重’。一招三式,但由于速度极快,身形转换,残影未消,看似有三个拾忆从三面向轩辕清挥剑。但是,为了不影响速度,三式攻击,只有最后一次是真的。若是与不知道轩辕剑法的人对敌,此招一出,十有八九可以得手。不过,这剑招是轩辕清传给拾忆的,他自然清楚。
只见轩辕清挥剑向左,挡开拾忆的剑。而后,拾忆伏身给了一记扫堂腿,轩辕清向后跃去,刚一落地,便又迅即向前攻来。
原来,拾忆欺负轩辕清没有左臂,故意把第三式放在左侧攻击,这样就算轩辕清知道只需挡住第三式,也不一定来得及。即使挡住,也不方便变招攻击,转守为攻。
两人在月光下剑影翻飞,你攻我守,分分合合,速度都极快,拾落捧着脸坐在廊下看着。如今的拾忆与轩辕清交起手来,真有江湖高手的样子,哪里能想到一年前的郎中庙里拾忆还想被猫捉弄的鱼儿一般被轩辕清戏耍拿捏。进境如此,两分在于拾忆本就有些基础,三分在于拾忆天赋,还有五分则在于拾忆这一年来风雨无阻的苦修。世人皆知天道酬勤,认真用功的人总会突然显现天道垂青的气息,但是能够做到的人则是寥寥无几,因为勤劳也需要用对地方,刻苦也要有个好的方法。正如拾忆,没有遇到轩辕清的十年时光,也不可谓不勤快,终究只是些不入流的功夫,而有了轩辕清的教导,他所流出的汗水才更有了价值和意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也就是十分钟),轩辕清将剑抵在了拾忆胸前说道:“嗯,四十二招,一年就有如此进境实属难得了。”
“师傅,我这要是在华山论剑比武,能行吗?”已经输习惯地拾忆帮轩辕清收了剑,说道。
轩辕清看了看他,没有说话,随后向拾落走来。
“小落,过两日咱们不是要去故镇祭拜父母吗?我想祭拜完后,咱们仨直接去华山,看看这七年一次的华山论剑。”
拾落闻言,也看了看院中满眼期待的拾忆说道:“可是华山在汉国,听说汉国很乱。”
“幼虎也总要有自己的一片山林,拾忆是该出去看看了,我们陪他走这第一段路。”
拾落想起当初对拾忆说,只要轩辕清认为他可以下山,就允许他去闯荡天下。只是,自己这药庐平静安宁的美好生活,就要结束了。不免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轩辕清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没事儿,我会牵着你的手,一生伴你左右。从华山回来,咱们再生几个小花儿,天天在这药庐陪着你。”
或许是轩辕清的要一生陪着她的话太温暖,也或许是轩辕清要生小孩的话令她有些害羞。拾落低着头,笑着说:“嗯。”
“哇吼。”看到师姐同意的拾忆,高兴地大喊道,“华山,小爷的剑道来了准备好眼前一亮吧!江湖上的宵小们,该躲得赶紧躲,小心小爷剑上浩浩的若清正气!”
拾落却毫不留情的说道:“至于吗?明明还打不过没用全力的清哥呢。”
“多嘴!”拾忆幽怨地看着向他泼冷水的师姐说道,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半个月后,三人已经祭拜了父母,来到了汉国境内的蒲州府。在故镇时,拾忆想起元涛临走时的话,特意去了趟临河关。却从军士口中得知,元涛半年前就已经被调到北方。
这天,三人出了蒲州府一个名叫七里镇的小城,来到乡道附近的一家酒肆里,本想吃些饭菜,休息休息再赶路。
哪知还没下马,便看见酒肆旁边低矮的马厩外,绑着一个满嘴鲜血的青衣男子,那男子身上有好几处刀伤,脸上依稀可见未干的泪痕。双目充满杀气,死死地盯着酒肆外一张桌子上正在喝酒的,三个带刀的魁梧的中年汉子。
轩辕清三人看到这个场景,大概能够猜到他们之间的恩怨。轩辕清正想让拾忆帮那人解开绳子。恰在这时,酒肆里又走出一名一脸络腮胡子,梳着胡人发饰的男子。
“大哥,爽了吧?该轮到我了。”酒肆外正在喝酒的三个男子中,站起了一人对那走出的胡人说道。说完,起身欲往酒肆内走去。
“甭去了,死了。他妈的!汉人的女子就是矫情,投了院中的井了。”那胡子男骂骂咧咧地说道。
“啊!啊。。。”被绑在马厩外的少年听到那胡子男的话,尽力地挣扎着,撕心裂肺地呐喊着。这时拾忆三人才看见,他那满是鲜血的嘴里,没了舌头。
“喊什么喊!老子比你还心痛,还觉得可惜呢。该死的酒家,你闲着没事挖什么井啊?”那站起的男子冲着店里的一名老者说道。
“可惜什么?上天对咱们兄弟还是照顾的,这不又送来一个。”那胡子男一边对自己的小弟说着,一边用猥琐的眼神,打量着拾落。
拾落有些害怕,不自觉地抓紧了旁边的轩辕清。
看到此景的拾忆,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已怒不可遏。现在又听到那人轻薄师姐,立即提剑飞出,眨眼之间,便已刺穿了那站着的男子的胸口。余下三人赶忙起身,拔刀后退。拾忆刺穿一人之后,丝毫没有停顿,抽出剑来,又攻向另外三人。
那三人确实也有几分本领,尤其那领头的胡子男,一柄宽口阔背的大刀挥舞起来,力有千钧,自带风声。魁梧的身体翻滚腾挪,还不失灵活。绝对要比拾忆一年前在往来客栈中遇到的几人要强。
可是,拾忆早已脱胎换骨,今非昔比。只见,其中一名汉子自上而下一刀砍来,拾忆单膝着地,左手拿剑鞘便挡住了那千钧之力,右手清字剑邪刺那人胸膛,一剑透心。而后双脚用力,向后掠出。没有一会,四人便都被拾忆斩杀。
这时,轩辕清已割断那绑着青衣少年的绳子。拾落本想为他治伤,被轩辕清拦下。
“小落,不用了,你医不了他的。”轩辕清看着那拖着伤腿走进酒肆的青衣少年说道。
青衣少年来到院中的井边,抬头看了看天空,流下了两行泪水。随后,倒头也栽入了井中。
轩辕清叹了口气,对拾落说道:“别怕,我永远不会这样,因为我永远不会失去你。”
三人后来从店家老者口中得知,青衣少年和他师妹是要去往华山,看看江湖盛会,路过此地,在这里吃饭,后来四个胡人也来了。那些胡人要了几壶酒,不仅不给钱,还向店家要盘缠。
少年看不惯,仗义勇为,出手相救。却没能打过那几个胡人,反而被人家绑了,师妹也被掳去。那少年的师妹,在后院害怕而痛苦地喊着师兄,少年先是对那几人跪地求饶,求他们放过师妹,后来又破口大骂,被割了舌头。
“他们为你出手,你就这样看着?”拾忆余怒未消,愤愤不平地对那酒家说道。
“小老儿有罪,可是小老儿不会功夫,哪能管得了呢?”酒家老头摇着头,老泪涟涟。
轩辕清本打算留下几两银子,让酒家报官。不过,酒家没有收,只说道:“那两位少侠因为我一个糟老头子遭此大难,受了侮辱,丢了性命,我自会厚葬他们。”
“老人家也不必自责,他们救得不仅仅是你,还是自己心中的侠义和这世间该有的公理。”轩辕清说道。
随后,三人又继续赶往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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