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驶出20分钟后
“再过30分钟,我们就到公海了。”张益达用游艇广播对大家宣布道。
船上众人欢呼雀跃,“终于安全了,”老五举着一杯香槟与杨英隔空干杯,“杨兄弟,这次真是让我长见识了,你和你弟弟真是奇人啊!等到了加国,我一定要请你好好搓一顿,那里有家西北菜,厨师是正儿八经的西北人,手艺相当可以,不比国内的差。”
接触了几天,杨英知道老五虽然脑子不太好用,但是个热心肠,一旦认可一个人,就把他当兄弟一样照顾,他举起酒杯回敬老五表示感谢。
“没有网络。”一直在玩游戏的杨雄突然叫了起来,他的游戏宕机,有点不高兴,一个人坐在甲板上生闷气,这时顺子走到他身边,陪他玩起了游戏,剪刀石头布,然后赢的人捏一下输的人鼻子,游戏虽然无聊,但画面倒是十分温馨,杨雄虽然不说话,但玩得却很投入。
这时,一直站在船头感受海风的茜茜突然指着不远处大声叫道:“前方有人落水!”
众人上前围观,果真看到大约距离船只100米处有个人正在水里扑腾。
“怎么办?要不要救他?”老五问道。
“不行,我们现在救了他把他往哪里送?总不能再回去吧!”杨英觉得有诈,在他们逃跑的时候,在这种平静的海域怎么可能碰巧遇到有人落水,报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想了一个不太充分的理由回答老五。
“可以把他带到大船上,让他跟着咱们一起去加国。”老五给出建设性意见。
“我觉得没那么巧,偏偏就在我们的航道上遇到落水者,小心有诈。”杨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有着敏锐的直觉,这帮助他在多年的杀手生涯中多次化险为夷。
意见不统一,二人把目光移向顺子和茜茜,“我觉得还是救一下吧!毕竟是条人命,”茜茜说出了她的想法,没有说话的顺子看向驾驶室,表示自己等张益达做决定。
“我们先开过去看看,记住,没有我命令,不准放救生圈。”张益达用广播说道。
游艇换到低速挡,快到落水者时换到了空档,最后用惯性慢慢靠近了落水者。
“不行,那人快沉下去了,就算不救,也给他丢个救生圈吧!”老五急道。
此时张益达已经来到船头,他看见落水者使劲拍打着海水,原本平静的海面被他拍打出大大小小的水花,他的脑袋时而完全沉入水中,时而又突然窜上水面,目前看来此人水性一般,因为水性好的人都知道在水中,特别是大海里,只要保持后仰姿势并完全放松就能得比较大的浮力,像今天这种风平浪静的海面,换做是张益达,他有自信至少可以在这海上浮它好几十个小时。他观察了几秒,感觉对方不是装的,同意让老五先丢个救生圈下去。
老五早就准备好了救生圈,张益达点头同意后,他立马丢给了落水者,可惜丢的有点偏,老五用连接绳把救生圈拉回来后,又认真瞄了一瞄,再次丢出,这次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落水者的身边。
只见落水者一把抓住橘色救生圈,再往头上一套,终于摆脱了溺水的危险。
落水者抱着救生圈,猛喘大气,等了很久也没见船上的人准备把他拉上去,他捋顺了气,开口叫道:“我......我说几......几位大哥?你们......倒......道是把我拉上去呀?”
“小兄弟,不好意思,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救你了!这片海域来往船只应该蛮多的,你自求多福吧!”张益达说完又丢了两个信号弹给对方。
落水者接过信号弹,委屈道:“别......别呀大哥,我好......好不容易遇上你们,万一后面没有船路过了可咋办啊?你们好人做到底,把我捞上去吧!”
“二哥,这人看上去挺可怜的,要不我们救他一命吧!”老五一直拽着救生圈的连接绳,只等张益达一声令下就把人拉上来。
“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人落水的位置那么奇怪,而且附近也没有船只,看他样子又是刚落水,他坐什么东西来这里的?难道从天上掉下来?”杨英担心张益达心软,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张益达怎会想不到这些,他做了个挥砍的手势,示意手下把绳子斩断,然后向驾驶室走去。
顺子看老五还在犹豫,取出腰间匕首,把连接绳砍断,拍拍老五肩膀,又去找杨雄玩他们无聊的游戏去了。
游艇再次起步,留下大海里可怜的落水者,“别走啊!救命啊!你们回来啊......”
“咱们这一走,这小子凶多吉少啊!”老五还要啰嗦两句,他平时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但骨子里也有善良的一面,这些年来确实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没有一件是出于他的本心,他只是讲义气,听老大的吩咐,当然前提是这位老大能让他心服口服,张益民是一个,张益达也是一个。
其实顺子跟老五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但是他比老五更多一点善恶观,这些年他看到太多杀戮,其中也有对良善之人的迫害,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同样因为“义气”这把枷锁,让他无数次地背叛了良心,所以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说话就是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的抗争,“无论你们让我做什么,做就是了,不评价,也不给建议。”顺子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机器,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又过了几分钟,游艇已经开出很远,落水者早已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众人又回到各自之前的位置,见惯了生杀的老五当然不会把人命看的太重,就像当时把黄波留在别墅让其自生自灭时,他虽然惋惜,但不会放在心里很久。
这时,茜茜又叫了起来,“有船靠近,是一艘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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