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大夫也没有给秦霄开药。
只是嘱咐他多喝水，多运动出汗，尽早将药物代谢出去为好。
同时还建议秦霄请个假，多陪陪女朋友。
可女朋友这玩意儿，他哪有啊？
407医院的运动康复科本来就是个养老岗位，偶尔才能接到大活。
但军区的决定下来之后。
科里彻底没活干了。
秦霄也只能每天在办公室摸摸鱼，揣测一下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摄入到了这么多磷酸二酯酶。
这天下午。
秦霄刚刚拿起了精神科大夫开出的诊断报告。
门外就走进来一个陌生人。
看着这人的穿着。
一件工装裤配着黑色皮夹克，倒不像是军人。
“我说这个大哥，我们科里最近不收社会面病人了，你怕是得另寻他处了。”
这也不是秦霄不给面子。
上级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科里现有的病人都一个个往外赶呢，更何况是新来的病人。
可是来人二话不说，一步抢在秦霄的面前。
“大夫，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秦霄注意到。
此人右臂不自然的下垂，不像是正常的体征。
虽然他的品格谈不上多么高尚。
但基本的怜悯心还是有的。
就顺嘴问了一句：“右臂的毛病？什么情况啊，伸出来我看看。”
男子撸起了袖子，露出一条布满伤疤的臂膀。
一道巨大的疤痕，由肘关节延伸到手腕处。
男子解释道：“我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右臂粉碎性骨折，做完手术六个月了……”
没等男子介绍完。
秦霄心里就有了底。
“术后手一直颤是吧？这是骨科手术的正常后遗症。”
“况且你是粉碎性骨折，肯定会影响到神经。”
“这个事说实话，我们康复科能够采取的治疗手段也有限，而且康复效果没有保证。”
“我的建议是，如果不是财力巨大，就只能忍忍了。”
秦霄倒不是不想管。
这种问题他也经受过很多次了。
大手术之下的骨神经损伤，康复难度很大。
就算患者有意愿治疗，花费也超过了一般人的承担限度。
谁愿意花那么多钱，博一个极小的概率呢？
况且。
手抖并不是残疾，虽然会影响生活质量，但不至于让患者掏那么多钱的地步。
“大夫！”
男子的语气更加诚恳了几分。
“不行啊！我得工作，我是操控精密仪器的，手抖的话根本不可能工作。”
秦霄略有些不耐烦。
“大哥，那你就换份工作啊。”
“这个病啊，治不好的概率很大，真没必要乱花钱。”
“手抖也不是没人要，你找个正常的工作还是不影响的。”
“送个外卖、干个力活我不信没人要？”
话音未落。
门外再次走进来两人。
他们都穿着黑皮夹克，留着小平头，看起来有些不一般。
“唉，我说你们这些人，咋一点礼貌都没有呢，不敲门？”
秦霄话还没说完。
两人目空一切的来到了中年人身后。
“老大！我们找你半天了。”
老大？
听到二人对中年人的称呼，秦霄的心弦立刻绷紧了。
小平头……
皮夹克……
还老大……
该不会是黑社会吧？
想到这里。
秦霄的语气立刻恭敬了一些。
“大哥……手抖这玩意儿真不好治，况且您这个职业，也不算有精密要求。”
秦霄心想。
收个保护费，手抖不抖的不碍事吧。
就在这时。
两个年轻人目露凶光。
“怎么不算？”
“我们队长是剑刃军区王牌飞行员，军区为数不多的拥有全机型驾驶资质的人。”
“他的左右手，操控的都是国家最先进的飞机。”
一边说。
小平头递上了病例。
曹万明，剑刃军区某飞行大队队长，大校军衔。
因飞行事故，右臂粉碎性骨折。
受伤之前，曹万明是剑刃军区五星飞行员，唯一有过实战击落记录的空军飞行员。
除此之外。
他还入选了航天员备选。
就因为这一次事故，曹万明的职业生涯戛然而止。
虽然粉碎性骨折能够痊愈，但是他手抖的毛病，已经影响了他的操控精度。
军区已经考虑将曹万明调往理论教学单位。
“好家伙！”
“空军啊！我还以为黑社会呢！”
秦霄长舒一口气。
“空军不归我们管啊，你们空军的医院可不比我们陆军医院差。”
得知是这么一个棘手情况之后，秦霄的第一反应是甩锅。
某种意义上。
轻微的手抖可比残疾难处理多了。
可是曹万明眼神中充满了执着。
“秦主任，我的战友告诉我，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能治我这个病的人，也只能是407医院的您了。”
“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秦霄满脸的迷茫。
虽然他治下的康复科有点口碑，但也不至于有口皆碑。
“你可别给我戴高帽，谁告诉你我能治的啊？”秦霄好奇道。
“叶方！”
曹万明的言语之中带着专属于军人的干净利落。
“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他极力推荐我来你这里。”
“叶方说的话，我丝毫不怀疑，您一定要帮帮我的忙啊！”
好你个叶方！
咱俩的事情还没完呢！
你又给我找来一桩麻烦。
上一次替你治病，我差点被撸了。
嫌我不够惨是吧？
可是。
当秦霄抬头看着三人殷切的目光时候，他又有一些不忍拒绝。
尤其是当他看到曹万明的简历最后的说明之后。
这里清楚的写着。
曹万明是因为驾驶故障战机，紧急闪避民居，因此跳伞晚了，才导致粉碎性骨折。
秦霄也不是石头一块，多少有点感动的。
思考再三之后。
“啧……”
“咋说呢，我不是骨科权威，治我不敢保证。”
“但是如果你愿意用其他方式弥补你手抖的缺陷的话，我倒是能试试。”
曹万明根本没理解秦霄的意思。
只是点头道。
“可以！”
“只要手不抖，我什么都愿意！”
秦霄无奈的点点头：“行吧，那你有什么要求？”
曹万明向着秦霄郑重敬礼。
“只要让我再次飞上蓝天，就这一个要求！”
“唉……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
“行，你等我消息吧。”
秦霄点点头，随后送走了三人。
离开办公室之后，跟曹万明一起来的两个兵心里多少有点打鼓。
“队长，人家空军总院的教授都说你这个病没法治。”
“这位大夫这么年轻，有谱吗？”
可不是。
大夫这个职业，大家一般都会用年龄去衡量。
虽然不是绝对的。
但医术好的大夫，一定是年龄大的。
秦霄看起来也是二十郎当岁，手里有活儿没有还是个未知数。
可曹万明坚定道：“我相信叶方，他说这个人是华佗在世，应该没错的。”
另一个兵憋了好久。
才犹犹豫豫道。
“队长，我还是劝您三思。”
“我刚看见，他桌子上摆着一张精神科的诊断病历。”
“这华佗不能有精神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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