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蝉鸣,热风袭袭。
春华学校初三年级一班。
同学们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夹杂着汗水的头发黏在自己的脸庞上,头顶上是几个震耳欲聋的风扇,它们努力旋转着,但是无法消散底下孩子们一点的炎热。
讲台处班主任张少华的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半,他刚画好三角函数的图片,转过身看见已经有几个进入梦乡的学生,他忍不住开始训斥。
“老师好。”
张少华刚想训斥就被清脆好听的声音打断,他转过头只见一名少女站在门口,身形清瘦,肤若凝脂,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你就是新转来的许云清同学吧?”
“是的。”
张少华忙带着笑容,欢迎新转来的同学,底下的同学们也纷纷睁开双眼,好奇地打探着眼前的同学。
许云清抬起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像一条爬虫,与自己清冷的气质完全不符。
张少华看着黑板上的字,笑容僵硬在嘴角边。
好不容易才抢来的这名期中市状元,据说她语文成绩名列前茅,怎么她写字像狗爬一样,难不成传闻市状元头衔有假?
底下已经有人暗暗嘲笑字迹的声音,许云清却毫不在意,笑容依旧明媚,写完字就扭头朝底下的人简单地介绍了自己。
“我叫许云清,云朵,清水,平时爱好唱歌跳舞琴棋书画,接下来的时光里希望和大家成为朋友,大家都是为中考而奋斗的人,就不占用大家的学习时间了。”
见许云清举止落落大方,无可挑剔,明摆着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张少华也压住了心中的一丝顾虑,便带着她来到空缺的座位上。
许云清微笑着向老师道谢后,便将自己的书包放到书桌内,随意地铺开一本书,盯着黑板开始发呆。
张少华看见许云清明显的发呆状态,带着一丝烦躁,也带着一丝试探,便提问她一个黑板上的问题。
是中等三角函数问题,对于市状元来说应该绰绰有余吧?
可许云清站姿端正,气质恬静,淡定地告诉老师:“我看不懂。”
底下的同学开始窸窸窣窣地笑。
“......”
她原来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张少华彻底愣住了,对待新转校生彻底没了好感,说了一声“安静”,便开始不管坐下来依旧继续发呆的许云清。
许云清是不会吗?
她当然不是不会,这些对于她而言就像一加二一样简单。
但是她为什么这样?
她只是懒得被老师管然后听一些语重心长的大道理,懒得一下课就被别人团团围住当做解题软件。
所以做一个中等生就好,一个人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生活,反正中考结束以后就和这些人说“拜拜”了。
许云清是这样想的。
可是生活却不是她想的这样简单。
-
铃声一响,张少华便夹着板书离开教室后,许云清便准备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因为父母工作原因自己也劳顿舟车了几个小时,她只觉得身心疲惫。
但是桌子却突然被人踹了一下,巨大的震动让许云清吓了一跳,她睁开双眼,看到眼前几个扬武耀威的女生们。
一个个浓妆艳抹,穿着花里胡哨,为首的女生看见她被踹醒,仿佛看见什么好笑的东西似的,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许云清仍然带着那明媚的笑容,只不过眼睛里却是十足的冷意,她笑着站起来,然后一脚踹自己的桌子,将那群女生撞得人仰马翻。
“同学,我要睡觉了,你可不可以滚远一点?”
许云清说话的语气依旧客气礼貌,听不懂的人还以为她在和朋友叙旧问好说“早安,晚安,中午好”。
为首名叫林青青的女生坐在地上破口大骂,扬言要带自己的男朋友揍她到跪地求饶,身后的一个女生悄悄离开,不一会儿便带来一名染着黄毛的男生。
黄毛青年被别人喊着“余哥”,他叼着烟,一脸冷漠的走过来,只抽烟不吭声,猥琐的眼神却在许云清身上不断上上下下地游离。
他问:“就是你让林青青摔倒在地上的?”
许云清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对”,然后继续说:“因为她踹我桌子。”
客气礼貌的语气让余越见状忍不住愣了一下。
最后一节上课铃响了,英语老师走进教室,看见一群剑拔弩张的人后,见怪不怪地说了声:“上课!”
余越离开时放下狠话:“放学后我在小巷子里等你,不来的下场更惨。”
许云清没有理他,只是从课桌里掏出一本英语课本,打开后,找了个合适的角度隐蔽自己,接着趴在桌子上准备补足睡眠。
过了一会儿旁边胖滚滚的同桌用手指戳了戳许云清的手臂,看见许云清抬起睡眼惺忪的双眸,他忍不住提建议:“你刚才应该求饶的。”
许云清反问道:“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求饶?”
同桌冯伟瞪大双眼,接下来向她科普了学校里混混的各种八卦,许云清听得昏昏欲睡,总之是“混混很多,很厉害,很无理”。
想不到过了一会儿,冯伟又开始提建议:“你长得很不错,或许可以用美色,将余越诱惑住,然后让他甩了林青青,这样你安全了,日后也可以报复林青青。”
许云清淡淡地说:“说真的,你长得挺帅的,不如你去勾引林青青,让她和她男朋友放过我。”
冯伟羞涩了,他挠挠头,从来没有人夸过他帅,虽然他嘴里说着“我幼儿园时也是个学妹杀手,其实也就一般般,不过你慧眼识人”,却偷偷地问别的女生要镜子照。
下课铃声响了,许云清开始收拾书包,一本一本地将书本放进去,整理好。
冯伟关心道:“你要去赴约吗?”
听到这句话,许云清笑着回复:“我先告诉班主任这件事。”
就像冯伟说的一样,找班主任一点用也没有,张少华先是问清事情原因后便开始将罪责安插在她身上,比如“为什么不找别人的事情非要找你的事情”,比如“学生之间要和睦相处,出了责任自己担着”,再比如“好学生不要和那些混混一块玩”...
听到此处,许云清在心底已经有了判断。
老师既然不管,那就最好。
她小时候体弱多病,父母特意送她去学武,昨天刚一人战胜一个劫匪救下一个女生,更何况区区小混混?那今天就让他们从此学会做一个尊重别人的三好青年。
于是许云清甜甜地笑了一下,说了声“老师再见”便转脸就走,留下源源不断说话却被打断又愣在原地的班主任。
-
可是谁能告诉自己到底是哪条巷子?
许云清看着学校旁边几条错杂的巷子忍不住犯了迷糊。
她准备一个一个去探路,结果走进巷子里再返回时,却总是不同的地点。
天知道她其实是一个路痴。
许云清时而转东时而转西,一路东跌西撞,来到一处死胡同,她看着天边逐渐黑暗,放弃挣扎,就地坐在台阶上。
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云清开口试探地询问道:“请问......有人吗?”
声音又恢复寂静,静悄悄的,有一个身影从角落里慢慢显现,是一个穿着校服的挺拔少年,凌厉的眉眼,刀削的轮廓,是数一数二的好看。不过,却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感觉。
少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语一样,直接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许云清没有丝毫尴尬,看见天色渐晚,小巷子里却没有别人的踪迹后,果断地站起来,跟上眼前的少年。
“同学,我想问一下,回到学校门口的路怎么走?”
少年张了嘴,沉默如金。
“跟着我。”
许云清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温度渐冷,晚风吹过他们的衣角,一个挺拔如松,一个亭亭玉立。
走过杂七杂八的路口,终于达到学校门口。少年刚想转身离开,就感觉衣角被人拽住,回头,是一双充满眼泪的眼睛和肿的像馒头的腮帮子。
他听见许云清又问:“同学,我想问一下,附近有没有医院,我牙疼。”
或许是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小时候养的小松鼠,嘴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塞进去的果子。少年轻轻笑了一下,说:“跟我走。”
到了镇上的药店,许云清面对医生的询问,牙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张大嘴巴,泪眼婆娑地指着自己嘴巴,“啊”了一下,意思是拿点治牙疼的药。
没想到医生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只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不好意思,我们不卖治哑巴的药。”
许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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