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我成了像素游戏里的反派 42 低调、低调

纵使心里千百个想吐槽，我还是忍了下来，认真思考她的问题。

善与恶，若要深究，势必得牵扯到哲学的部分，但这种东西向来没有标准答案，只有立场之分，有时真理并非越辩越明。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正经八百的长篇大论，而是揣摩出莎比娅的心思，说出她想听的答案。

虽然很想跟她说逆我者恶顺我者善，但真这么说的话，吉儿作为纯洁矿村少女的人设立刻就会崩了，不妥。

为了彻底融入角色，我试着以雅桑的立场思考，很快，便有了答案。

「对我来说，谁能让我吃饱，谁就是好人。」

莎比娅微微一愣，不可置信的问：「就这样？」

显然，她没听懂这番话背后的含意。

「这是我所认知的善。」我又强调了一次。

莎比娅蹙眉沉思，许久，又开口道：「国王为了巩固权势，推行新政，许多贵族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判刑处决，是善是恶？」

「是善，因为贵族只会剥削我们这些平民，他们死了是好事。」

「子女一意孤行离家出走，外出闯荡，不顾父母担心，是善是恶？」

「是善，因为她将会成长为一个令父母骄傲的女儿。」

「魔物为了让孩子温饱，狩猎人类，是善是恶？」

「是善，因为他们是为了生存。」

「少女遭到骑士性侵，我却为了顾全大局隐匿不报，是善是恶？」

「……」我沉吟片刻：「是恶，因为妳违背了自己的善。」

莎比娅大大舒了口气：「原来，我是恶人啊……」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妳想表达的是，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善，但是恶却只有一种，那就是违背善，是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也不太会说。」我吐了吐舌头，适时卖萌一下。

「当时，我看见那名少女被骑士拖进暗巷，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王室贵族中，泛滥的情感宣泄与混乱的性关系可说是稀松平常，这种剧情每天都在上演，早已见怪不怪，但当我听见少女的哭喊时，心却不自觉揪了一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我却说不上来，甚至事后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才会问妳刚才那个问题，以作为参考，毕竟我真的不太了解平民在性方面的价值观。」

「为什么妳不阻止他？对妳来说应该是举手之劳吧。」

「因为那名骑士，是骑士团团长，我们有求于他。」

听到这答案，我心里也有了数。

「是狩魔骑士团？」

莎比娅点点头：「狩魔骑士团只讲实力，不看品行，虽然他们战斗力极强，却根本不配称为骑士……说是这样说，这年头，真正保有骑士精神的又有几个呢？」

「所以，妳是去拜托他们营救凯泽村？」

「我们担心寡不敌众，为了以防万一，才会寻求援兵。」

看来，拉鲁大公是玩了个两面手法。

根据送往凯洛尔家的密信看来，凯洛尔很可能发现了宾斯举止有异，推测出凯泽矿坑发现新矿脉的事实，便伪造一份矿坑评估报告送给拉鲁大公，并暴露村民与魔族勾结的消息，引诱他派兵前来，一方面是为了重新攀上拉鲁大公的粗大腿，一方面是为了向宾斯等人复仇。

拉鲁大公想重新夺回矿坑吗？

绝对很想。

当年他派驻在凯泽矿坑的兵力可是被魔族给杀个片甲不留，不得不放弃这块领地，虽然其中也有矿量不足的原因，但那终究是个耻辱，所谓贵族净是些死要面子的家伙，岂能允许这个污点一直存在下去。

虽然狩魔骑士团很强，但死一个少一个，为了确保胜利，也为了减少伤亡以将利益最大化，才会答应欧斯等人的要求，一同前往营救凯泽村，消灭魔族。

毕竟说起对抗魔族，勇者可是有着绝对优势，有免钱劳力，不用白不用。

但他没和欧斯说的是，他不只要营救凯泽村，还要重新占领凯泽村、占领矿坑，重启他的剥削大业。

莎比娅打断了我的思绪，继续说道：「放弃少女个人的幸福，换来一座村庄的存活，这样，还是恶吗？」

我凝视着她，肯定答道：「是恶，因为妳违背了妳的善，妳的良知。」

「所以我该怎么做？」

「拯救少女，也拯救凯泽村。鱼与熊掌，是可以兼得的。」就像妳的人类身分和魔族身分也是可以兼顾的。当然，在莎比娅的魔族血脉觉醒前，我不会和她说这些。

莎比娅挑挑眉，勾嘴笑道：「看不出妳倒是挺贪心。」

「可以多和我说说关于狩魔骑士团的事吗？」

「怎么，妳对那群渣滓有兴趣？」

「毕竟凯泽村的存亡也算和他们息息相关，多了解点总是好的。」

「好吧。」

狩魔骑士团在游戏内的戏分极少，玩家也不会和他们发生对战，除了实力强大之外，我对他们可说是一无所知。

五千名肥料……噢不，我是说五千名狩魔骑士，坦白讲，不好搞，虽然已经有了安排，但知己知彼，才是致胜的不二法门。

可惜莎比娅对狩魔骑士团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从她的叙述中，我大概归纳出以下几点。

首先，与其说他们是骑士，倒不如说是一群猎杀魔族魔物的专业人士，他们的个体实力甚至能和欧斯匹敌。

其次，在拉鲁大公的金钱支援下，狩魔骑士团内人人皆有经过教会特殊强化后的全套光属性装备，拥有极为强大的抗魔族效果。

最后，狩魔骑士团唯一的招人条件就是实力，导致这群人根本就像路边流氓，毫无素质可言。

莎比娅还说，狩魔骑士团的实力远远超出预料，拉鲁大公不声不响的养了这么一支私兵，不知所图为何。

听到这话的瞬间，我只有一句话想对她说。

──是专门养来杀妳的啊，傻孩子。

话题结束后，莎比娅也没打算再多聊，径自闭目养神，我则是闲的发慌，只好找点乐子来打发时间。

话说窃取啥的，不就是个专门用来打发时间的优质技能吗？

上次偷到了一堆芙妮拉朵尔的情趣内衣，根本全是垃圾，希望这次手气能好点。

「窃取！」我在心中默念。

「叮，恭喜获得莎比娅的日记。」

……我是哪里来的中年老爸吗？亲子关系恶劣到需要偷看女儿日记？

「窃取！」我再接再厉。

「叮，恭喜获得没能送出的情书。」

卧槽、还来啊，老子偏不信邪！

「窃取！」

「叮，恭喜获得父王给予的锦囊妙计。」

我彻底无言了，窃取技能未免太有针对性，在同一人身上，似乎只能偷到同样性质的物品。

对芙妮拉朵尔使用，只能偷到情趣内衣。

对莎比娅使用，只能偷到书信。

虽然很好奇，如果把她身上所有书信类的物品都偷完后，再继续偷会偷到什么东西，但再偷下去有点危险，不能犯蠢。

……还是再试一次吧，就一次，最后一次！

欧皇血统作祟啊！

「窃取！」

「叮，恭喜获得神的头颅骸骨。」

【神的头颅骸骨：充满恶意的极度不祥之物，作用不明。】

【神殒：秉持骨灰级玩家的精神，务必解开隐藏于神殒大陆的古代奥秘，请找齐所有神之遗骸，目前进度2/8。任务奖励：？？？。失败惩罚：？？？。】

「什么！？」我忍不住惊呼。

「怎么了吗？」莎比娅睁开眼，有些不悦的问。

「没、没事……」

虽然搞不清楚莎比娅哪来的神之遗骸，但也没法询问，总不能说跟她说「我刚在妳身上偷到了一个头骨，请问这头骨是哪来的？」

低调、低调，人家做好事不留名，我做坏事一样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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