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雾散去,黑影消失。
小卒总算是脱离了尸魇的鬼爪。
他揉着大腿,气喘着咳嗽了几声。
小声嘀咕道:“我去你娘的!什么尸仙,什么圣人,老尸怪,吓的爷们儿我腿脚都不灵了,快逃吧!”
随即,拔腿便跑。
耳旁,风声桀桀。
竹林中的诡物却没有完全消失。
那些个尸体皆在不断挪动。
且不说部分完整的尸体们,正迎着风,嗅着血腥味,循着小卒跑过的地方一路尾随。
就连腐烂残缺亦或是已成白骨的骷髅骨架也扭曲移动着。
甚至于,地上的腐烂断手,也勾着手指头四处爬行。
那些断脚更是在地上一蹦一跳的。
整个场面简直令人作呕又惊骇!
但凡行尸经过的地方,皆弥散着阵阵腐肉味。
若不是忽而变了风向,想必那些个行尸定不会如瞬间失了猎物的猫那般,只知道原地打转。
小卒根本不敢回头看,只一心朝前跑去。
约莫又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小卒总算跑出了那片竹林。
“算是把命给捡回来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小卒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手擦着额头的汗,一手捶着酸软的双腿。
又嘴唇发颤的说道:“哎哟我的亲娘哎,可真把我吓毁了!”
然后,“呼哧”一下便躺倒在地上。
随意扯了一根草秆放在嘴里嚼起来。
盯着悬挂在空中的月亮,顿感一阵轻松。
片刻后,他才惊觉似乎少了点什么?
“马!”
他大惊!
随后,一个鲤鱼打挺仰坐起来。
“这赵都尉的令是奉完了,现在却不见了马,回了北府我这小命也玩完了,亲娘哎!送什么劳什子,简直是送命!”
小卒极其懊恼的站起身来。
“噗”的将嘴里的草秆吐飞在地。
“赶紧的,还是找马要紧!”
小卒慌乱的四处搜寻起来。
找了片刻,还是一无所获!
他回头看着那片竹林纳闷道:“该不会被撕碎吃了吧?”
说完又摇起头来。
“不能,不能!那马比我还贼精,挣脱缰绳后,我明明见它是顺着道儿跑的。”
想到这儿,小卒心内便些许轻松起来。
“都说老马识途,估摸着那马该是自己一路顺道儿回北府去了。无人骑乘,它定是行的慢;只消我在那马回到北府辟马苑的马厩之前赶到,牵马入册便好。如此,爷们儿我倒也不心慌了。”
说罢,小卒便疾行赶路。
天色大亮,跋涉半夜的小卒终于到了晏城。
虽是清晨,可街上却已是往来喧嚣。
毕竟是大邵国的国都所在处,城中自然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
便是乞丐也想往这晏城中挤上一席之地。
可见是十分繁华!
故而,越是繁华处便越是生发纷争处。
不过,此纷争绝非是说有何战乱之事。
且不说大邵国之国法律条所不容许,想那北府便也在这晏城之中,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也不敢引甚战乱祸事。
故此,无非是些许引车卖浆,乞丐争窝的鸡毛蒜皮俗事而已。
诸如此等,够不上什么人物、又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小打小闹小事儿来说,这晏城倒也显得十分包容。
便是巡逻的兵卒见了,也无非都是晓之以情理调和几句,绝不会将之责罚或是投入大狱。
若是调和实在无用的,便也只是当街扒了裤子,往屁股墩上捶他个三五棍棒即算是了结了。
如此,便也只是使那不听劝解的争斗之人出个洋相长长记性罢了。
概不会叫其曝尸丧命,使这晏城多增几分戾气。
当然,这晏城虽是如此包容,可对于那些目无国法、离经叛道、翻高下梁、奸人盗窃、鱼目混珠、逼良为娼、拐卖幼童、不敬爹娘、踹寡妇门的奸恶之徒倒是毫不姑息。
如此祥和之地,自然也吸引不少客商到此买卖营生。
故而,这十分繁华的晏城便更是叫人向往。
又因为是十分繁华的国都之地,自然入城者便都需要仔细查验。
小卒走到城门楼子不远处,看排队入城者众多。
心知自己此时没有骑跨北府马匹,便也不好走那官差中道。
他扭着脖颈叹道:“总算快到北府了!可把我累毁了!”
叹完便只好跟随长长的入城队伍缓慢的移动着脚步。
“不知道那马匹有无到了北府?若是无有,那可小命不保了!”
小卒一面忐忑朝前挪动,一面叹着气。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便挪到了城门楼子下。
城门楼子下有一排木制栅栏,通常都管它叫城栅。
想来,这城栅便是每座城门楼子下皆有的物件,无非是应对突发状况用的。
是以,便也无甚可惧!
可这一派的祥和,哪儿来那么多状况呢?
故而,平常时候是根本用不着的,只当是摆设罢了。
只要过了城栅,方能进到晏城里。
依律,进城者必要向戍门守卒出示路引。
若无路引,必要被拒之城外。
若要强闯,必受重罚。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王公贵族亦或是北府的人。
常人皆知的道理,自然少有人违反。
小卒走到城栅处,未做停顿便直直朝城门处走去。
“路引!”
戍门守卒说着便端起缨枪横在小卒面前将他拦住。
赶了一夜路的小卒此时精神萎靡,只想赶快回到北府给赵都尉复了命,方好作歇息。
便踉跄着侧过头,答道:“北府的人!无需路引!”
说着便朝前走去。
若真是北府的人,那戍门守卒定是不会阻拦。
毕竟,但凡敢冒充北府的人,抓住便是要先仗则二十。
然后,割掉舌头。
在将烧红的木炭塞进嘴里,最后丢进满地皆是蛇虫鼠蚁乱爬的晏河地牢内,又拷打三天三夜,便放任其自生自灭。
如此,定是没个活口不说,更任由那些个蛇虫鼠蚁将尸身啃噬殆尽。
故此,何人胆敢冒充北府的人?
再说了,北府的人,便是一个小小的卒子,那出得门来也是骑高头大马。
戍门守卒瞧着眼前这个衣衫破烂,满是血污的男子哈哈大笑。
笑罢,提着嗓子说道:“哟呵!你小子,是活的相当腻味了,啊?瞧你这鳖孙样,竟敢冒充北府的人!”
随即,又道:“来啊!”
说着便一摆手,又叫来两个戍门守卒,齐齐将小卒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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