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君子之器也,刚正不阿之兵,宁折不屈之刃。
古人以剑为百兵之首,不是没有道理的。
奕鸿前世,最喜欢的兵器就是剑,他来荆州学院三载,天天缠着司马徽教他剑术。
可上帝为奕鸿开了一扇记忆大师的窗,却紧闭了练武的门。
不管司马徽教多少次,奕鸿就是学不会最简单的剑术,只会劈、砍、刺几个简单的剑招。
教了数次,司马徽也失去了耐心,奕鸿也只好日日锲而不舍的重复这几个简单动作。
时间久了,竟让他感受到浩然正气。
赵芸一如既往的在院中摆弄她刚刚种下的柳树苗,不时地朝奕鸿练剑的地方撇嘴。
此刻地奕鸿全神贯注地盯着一尺长的剑刃,慢悠悠地向前刺去,当铁剑与身体成90度直角的时候,转而又是向上一挑,不过,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慢。
他每招每式缓慢无比,但蕴含着宇宙无穷无尽的奥妙,每一个动作都让奕鸿身体中的浩然气游走一个周天。
所以奕鸿只是练了几个动作,额头便布满汗珠。
赵芸见奕鸿练得慢悠悠,在一旁忍不住调笑:
“小师叔,天下武功为快不破,你倒好,这剑法慢吞吞的,真要拿来对敌,大概率你会被人刺上几个百个窟窿。”
奕鸿没有搭理调笑他的赵芸,而是将最后一招收式打完,这才吐了口气。
奕鸿不急不缓,昂首挺胸走到案台前,端起一杯温茶,小抿一口,然后才道:“剑道在于唯心,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万物皆可化剑。”
赵芸听到奕鸿的回答,小嘴一撅,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小师叔,那咱俩比试比试,我倒要看看是你这心剑厉害,还是我这快剑厉害。”
奕鸿没来由的将脸转过去,搭理也不搭理赵芸。
这赵芸与未来蜀国的五虎将赵云同名,武艺也不比赵云差,尤其是那一手快剑,更是电光火石之间,便取人性命。
奕鸿是得多找抽,和这种变态比试剑法。
赵芸见奕鸿不搭理她,也不恼,反而主动为奕鸿甄满茶。
奕鸿见状,一脸笑容地盯着赵芸绝美的面庞。
“芸师侄,有事?”
赵芸讪笑两声,然后小声道:
“小师叔,我舅父昨日来信于我,想让我下山去帮他治理桂阳郡,你也知道,我入书院这些年,光钻研剑道,其他的一概不懂。”
奕鸿微笑地看着赵芸。
“你想让我下山辅佐你舅父争霸天下?”
赵芸连忙摇了摇头。
“小师叔,我舅父没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也没有那样的底气,只不过郡中的杂事太过繁琐,而且当地的一些士族大家对于舅父颁布的一些新政法令颇有怨言,我舅父有些力不从心!”
赵范被朝廷任命为桂阳郡守后,便大力改革,想让治下百姓过上安定日子,可如今是乱世,各大家族结党营私,恶意兼并土地,政令根本就无法推行下去。
赵范无奈,这才找到在荆州求学的侄女赵芸,想让她帮忙出些注意。
这么多来,赵范一直没有子嗣,始终把长兄之女赵芸视为己出,爱护有加,如今赵范遇到难处,赵芸无法袖手旁观,只好又求到奕鸿头上。
奕鸿不置可否地笑道:
“芸师侄,你诸葛师兄有经天纬地之才,你为何不去求你师兄,反而来求我?”
赵芸被奕鸿问得脸上一红,小声低喃。
“小师叔有所不知,诸葛师兄的翁家正是黄家,那黄家在桂阳也有些势力……”
赵芸越说声音越小,奕鸿也听明白她的意思。
诸葛亮与黄月英指腹为婚,诸葛亮便算半个黄家之人,而在桂阳挑事的就有黄家,所以赵芸无法请诸葛亮出手。
想通此关节,奕鸿将手中茶杯放下,随后又拿起案台上的铁剑,将铁剑归鞘后,道:
“也好,下山历练,也是学习的一部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赵芸见奕鸿答应下山,立马欢欣雀跃。
“小师叔,我这就禀明师父。”
……
荆州学院共有三位大儒,分别是司马徽,庞德公,黄公。
司马徽平日都在学院的竹林清修,只偶尔出来与书院弟子讲学,大多数的时刻书院日常事务都归庞德公打理。
奕鸿想要下山历练,必须先禀明庞德公。
所以奕鸿来到书院前院。
前院弟子也大都不认识奕鸿,但在遇到奕鸿的时候,却都会停下脚步,恭敬的回礼,下意识地选择忽略掉了对方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
奕鸿的浩然气,显然已经练到可以改变别人对他的态度境界。
这跟当初奕鸿刚来荆州书院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如果当初奕鸿也能养出浩然气,哪怕穿的再破烂,也不会被人拦在门外,而是恭敬地请进去。
“请禀告庞德公,奕鸿前来拜访。”
在门口,奕鸿语气和善地对门口弟子的躬身行礼。
守门弟子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奕鸿,可被奕鸿的浩然气所慑,不敢怠慢,忙恭恭敬敬回礼。
“稍等。”
片刻后,庞德公亲自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奕鸿时,眼睛一亮。
“小师弟,你何时修出的浩然气?”
奕鸿恭敬地回礼道:“见过师兄,师弟也是最近悟道,这才修出浩然气。”
一向以威严自居的庞德公,听到奕鸿的答话后,居然难得开怀大笑。
“好!好!好!入院三载便修出浩然气,师弟,你乃我儒门之幸……”
说到这里,庞德公停顿了一下,随后语气一转:
“不过,师弟,你今年才十一,现在就出去游历,是不是太早了?”
不怪庞德公担心,一个年仅十一岁便能修出浩然气的奕鸿,对整个儒门来说太重要了,他容不得一丁点损失。
奕鸿微笑道:
“师兄勿忧,我此次只是去一趟桂阳而已,耽误不了太久,更何况还有赵芸师侄保护我,无事的!”
庞德公一听随行的有赵芸,也不再阻拦,而是点了点头。
“师弟先回去收拾行李,师兄这就叫人备马,送你们下山。”
……
原本奕鸿以为,庞德公最多给他和赵芸准备两匹快马,一点盘缠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庞德公不但给他派了五名护卫,还准备了一辆马车!
车里还备足了食物跟水,黄金百两。
奕鸿虽然觉得奢侈,但仍旧坦然笑纳。
在登上马车的一刹那,他久违平静的心,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悸动。
奕鸿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和耸翠的青山,喃喃道:
“三国乱世,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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