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三个人便早早的踏上了归途。张二牛看起来很高兴,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而赵腾与狗剩儿虽然心里并不平静,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以现在张二牛的状态,徐小五和王阿三这两个欺负他和他娘的泼皮也已经被张二牛亲手斩杀,回去以后就和娘亲好好的过日子,情绪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动,这样算来只耽误了两天时间,甚至还能赶得及官岩山的老神仙们收徒呢。
想到这里赵腾也稍稍放下心来,两人陪着张二牛一路下山,因为这山路张二牛可比狗剩儿熟悉的多,带着赵腾两人走了一条捷径,只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便已经算是进入了张家村的地界。
此时正是申时左右,往日这个时辰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大家伙都各自躲在自个儿屋檐下和邻居拉拉家常,那么便是睡个晌午觉,可是今日却十分离奇,离着老远赵腾三人便看到田边的站满了人,议论纷纷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离得太远,赵腾三人只能看到人群交头接耳。
早上还送赵腾两人出远门的曹大娘、李家大伯也正现在人群之中,回过头正好看见了从土坡上下来的几人。只看到曹大娘看见身材高大的张二牛明显身体一僵,顾不得旁人便顺着田埂快速跑来,好几次都差点滑倒却也没有在意,几人看见赶紧去迎,离得还有二三十丈,曹大娘便已经长泣出声:“二牛啊!你咋才回来啊!你娘出事儿了!”
张二牛听了神情恍惚,喃喃道:“大娘你说啥?俺娘出啥事儿了?你快说呀!”
曹大娘哽咽出声:“李大姐她、她、她投井了!”
“什么?”张二牛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
“是真的!今早儿铁心他爹起来浇田,发现水井打不出水来,还以为被谁家娃子扔进了树枝作弄,没想到一勾就勾上来个人!”曹大娘很是伤心,“翻过来一看,就是李大姐啊!”
张二牛牙呲欲裂,“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你戏耍于我!”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向着田埂之间的走去,对迎面而来的好几个人充耳不闻,一路推倒了好几个凑热闹的乡间邻里。
狗剩儿也想追过去,不过却被赵腾拉了一把:“一定可要千万注意安抚二牛哥,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快些离开,我怕二牛哥控制不住!”
“二牛哥不会的,他一直那么疼我!”说着甩开赵腾的手,追了过去。
这事儿要糟,万一事不可违,自己绝不能让狗剩儿有什么闪失,想到这里赵腾赶忙一瘸一拐的追了过去。
还没跑几步,就听得一声悲嚎传来,看来曹大娘确实没说错,真的是李大娘出事儿了。挤开人群,赵腾也钻到了最前面,只见李大娘仰面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面色灰白。身上的麻布衣裳皱皱囊囊,裸露出来的小腿和部分肌肤已经微微泡发,很是惨白,一丝血色皆无。
张二牛跪坐在李大娘的尸身边上,嚎啕大哭,身影周遭似有灰雾缠绕,不过十分之淡,哭一声便重一分,赵腾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说道:“二牛哥节哀啊!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李大娘因何而死,眼下正是需要你的时候!”
张二牛听闻渐渐不再嚎哭,只是低头哽咽,半晌方言道:“腾弟说的不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是谁杀我娘亲,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张二牛言罢双手将李大娘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不远处的看瓜棚的草席之上,妥善安置之后忽地回身问道:“各位大叔大婶,可有人知晓是何人所为?我张二牛当牛做马也必报其恩情!”
说完众人皆言不知,只是说早上前来打水的铁心他爹发现了井里的二牛娘,于是便聚在此处了。赵腾看见有几人眼神躲闪肯定是知道什么,但是却并没有选择回答张二牛,看来是怕被报复,想必再问也是白问。
正在此时,远处走来几人,还未临近,呼喝之声便已传来:“我知道你娘怎么死的!不过我也想问问你,我五弟哪里去了?”原来所来几人正是徐小五的二哥三哥还有王家老二。
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听说这徐家老二前几年被铁爪帮精英弟子看中,收做手下,这几年手上功夫可谓是一日千里!”
“何止!我还听说那徐家老三通过老二的关系也在乌头镇立稳了脚跟,跟着盐帮的四当家做了力士,听说力士力大无穷,已经摸到神仙门槛!”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侄子就在乌头镇数一数二的“天下酒家”做小二,这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你们可千万别小看了那王家老二,虽然他本人没什么本事,但是他大哥可是已经是神仙中人了!就在那官岩山中修行!”
“这几人常年都在乌头镇,这怎么都回来了!?”
“嘘,噤声,过来了!”
走到近前,人群不自觉的分开了一条路。为首的竟然是那王家老二!
“张二牛,我问你。你天天与我三弟和徐权形影不离,亲如兄弟,现在他俩都不见踪影,你可知他二人何处?”王老二问道,徐权正是那徐小五的大名,只不过村里人都习惯以小名称呼。
“不知道!”张二牛怒目而视,接着说道:“你说你知道是谁杀害了我娘可是真的?那人是谁?”之所以张二牛如此愤怒,是因为那王家老二王聪根本就知道那王阿三以及徐小五和自己的真正关系,他打出的皮货都是交给了那王聪在乌头镇销售,自己和王阿三他们的真实关系,这王聪一定是知道的。
赵腾眯了眯眼,这几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不过听着村民刚才说的,已经可以确定这几人的身份。这两人才消失了十几天,这不知是谁通知了这王聪,没想到竟领着徐家二人回来了,而且直接就找到了张二牛这里,看来是知道了些什么。
听到张二牛的问话,众人皆是心底一叹,这丧母之痛令那张二牛失去了理智,那几人哪个是好相与的主啊?怕不是少不了一顿毒打!可谁都没想到,那徐老三徐秀竟然哈哈一乐,笑着说道:
“想知道吗?跪下来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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