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言卫中 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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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八八案发生三个月之后，我才回到了宁江。山河哥的牺牲给卫国平带来了太大的打击，听说山河哥是在卫国平的面前被凶手割喉而牺牲的，在那之后卫国平整夜整夜的做梦，梦到的都是那天雨夜，凶手，割喉，无休无止。他开始睡不着，患上了失眠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漫长的黑夜，他整夜整夜泡在档案室，八八案，久久不能告破，杀人凶手在那之后仿佛一夜消失，三个月，他们没有一点线索，八八案成为了悬案，更成为了卫国平的心病。

在山河哥牺牲之前，我虽然人不在宁江，但是因为山河哥和卫国平工作和职业的特殊与危险性，我也一直在关注宁江的新闻，我知道了宁江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出现了一个割喉恶魔。我还给卫国平和山河哥打过电话，让他们注意安全，别遇到危险，要平平安安的。而现在，山河哥牺牲了，卫国平也因此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与自我怀疑之中。

这次回宁江，见到卫国平，是在有贵叔家门口。我看到了卫国平，还有陈浩瀚，陈浩瀚将卫国平从家门口用力推出来，边推边喊“你来干什么！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救我哥，要不然我哥根本不会死！你不配来我家！出去！”卫国平没有反驳，低着头，任凭陈浩瀚推搡，口里还在对陈浩瀚道歉，说对不起。但是陈浩瀚并不领情，他执意要卫国平离开，他不想看到卫国平“为什么牺牲的是我哥！为什么不是你！”陈浩瀚冲卫国平吼，自己从小到大的最亲的哥哥牺牲了，陈浩瀚的心里不好受，他还小，不能理解山河哥的牺牲和卫国平，对卫国平说出这些话也可以被理解。“你说什么呢！滚进去！”有贵叔听到了陈浩瀚说的话，厉声制止陈浩瀚。陈浩瀚不能理解，但是有贵叔明白，他也不愿让自己的儿子牺牲，但是他认为卫国平不应该接受这样的指责，即使是自己的小儿子不能接受大哥的离去。

“国平，浩瀚还小，他不懂，你别往心里去。”有贵叔看看一直低着头的卫国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慰到卫国平。“叔，我没事儿，浩瀚说的也没错，为什么当时是山河，不是我，如果我当时能……”“好了，国平，不要再说这些了。”卫国平没有说话。

我一直站在不远处，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但我没有向前，我不知道过去了该说什么，而且卫国平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有贵叔抬头，看了街角这边一眼，他看到了我，他显然有点吃惊，他拍了拍卫国平，示意他看我这边“你看那是不是小谭？”卫国平也看了过来，卫国平自然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回来，愣住了。“过去啊，接小谭一下啊。”有贵叔喊卫国平。“啊？哦……哦哦哦，我这就去。”我看到卫国平小跑着过来。卫国平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他看着我，貌似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他拉着我的行李，我和他并排，来到有贵叔面前。

“小谭怎么回来啦？”有贵叔见到我似乎很开心，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想看看有贵叔和卫国平，因为当时山河哥出事，我并没能回来，一直到三个月后的今天，我才能够有时间，能够请假回到宁江。但是刚才我目睹了整场陈浩瀚和卫国平的矛盾，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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