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白话 第一章：母亲

古都：某地小村落。

绿树环绕，山野纵乱，粗壮繁衍的竹林一株株缠绕着屋檐的另一角，山峦云腾起雾，笼罩了整片村落。雨露顺雾而下，一滴滴洒落在这布满泥土的小径上。

云雾飘渺之中，尽可瞥见竹林之间的一座座房屋。

仔细听，还可瞅见小孩子的玩闹声，一阵比一阵浪，声音回响在山野之间，层层递进，回回绵绵。

“嘿嘿，你这笨蛋，怎么不爬起来了呢？”

“对啊！快点爬起来啊！”

“一身穿麻布衣，头缠纱布，脸容有些臃肿的小孩嘿嘿笑着对同伴说道。

泥土公路中央，几个体型健壮如牛的小孩，团团围在泥中央，被他们包围着的是一个趴在地上，同他们一般无二的小孩。只不过这名小孩身型显得比他们消瘦许多，与他们相比，他更像是十岁左右的。

小孩的脸上神情阴云不定。他沉默了片刻，却始终没有回答他们，又渐渐转变为沉默。只是他手里一直抱着个什么玩意儿，紧紧抓在手中，怎么也不肯放开。

“喂！为什么不说话了？”

为首的胖子，又是一脚踢向他。

“嘭”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那人腹部，小孩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本就瘦弱的身躯因为这一脚更是苦不堪言，只得默默忍住，期盼他们早日离开。

“切，真没劲！”见他宁愿忍着也不发出声音，胖子不屑地吐了口沫，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两只手往后一兜，揣着像个老爷似的慢悠悠走了。

在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临走前，还狠狠踢了他几脚。

“死瘦子！不说话是吧！”

临了，那人一脚又是踢下，正中面门，直接将人踢晕了过去。

见此，意识到大事不好的几人，飞快跑走，头也不回。毕竟没人愿意去主动揽责，更何况他们是小孩。

偶有几位大人路过，也只是静静地瞅两眼，而后装作没看到，自顾自地便走开了。

夜深了，至止傍晚气温下降，寒风袭来。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儿才醒过来，他先是睁开了双眼，摸了摸手里的物件是否还在，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自己挨打不要紧，要是这罐子丢了可就麻烦了。男孩心里自忖道。

这里面可是装着治疗母亲的神药，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取来一点儿，若是有丢失，只怕自己这顿打也是白挨了。

男孩儿捂着疼痛的腹部，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往小径出口走去，那姿势，每行一步路，他便要龇牙咧嘴一番。

……

不多时，男孩行至一户木竹门之前，轻轻推开房门，一脸欣喜地喊道：“娘，你看我给你寻来了什么！”

他将手里的罐头拧开盖，捧到一位妇人的跟前。

那妇人长得是一副好面容，娇鼻明眸，面若柳玉。却是脸色过于惨白脆弱了几分，身体形销骨立，如一株细细的竹竿，一掰就断。

她先是抚了男孩儿的脸，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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