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法师女扮男装溜进学校 第十六章 侦探游戏

小般吸了一口气，抬起下巴，用一种威严的、强迫自己面无表情的表情凝视着黑暗。“那个人一无所知，不会伤害到我们。我们可以走了。”

王德发担忧地看着她，但没有说话。

小般大步走开，头也不回。

十月一日，星期四，下午一点

小米一边钻过家族书房后面的密道，一边掸着头发上的灰尘和蛛网。他哥哥正和负责调查最近大学失窃案的探员谈话。小米早上精心梳理的发型肯定被毁了，他想到衬衫领口下可能有蜘蛛爬动就浑身发抖，但这都是值得的。

他挥开另一张蛛网，然后激活墙上的法阵。石墙上出现了一个小管子，相当于一个窥视孔，如果幻术成功的话，从另一边是看不到的。他向前倾身，用一只眼睛窥视过去。

小米很快给那个和哥哥说话的人取了个外号“咳嗽探员”，因为他那恼人的黑客咳嗽声。

那人带了一个希普证物箱，放在小米哥哥泰哥面前的桌子上。金属立方体放在透明底座上，里面躺着一只乌鸦，小米推测它已经死了。从他的角度很难看清，但他能辨认出黑色的羽毛和一些血迹。

“你确定是她吗？”泰哥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着那东西。

小米知道这是个防止他伸手触摸东西的习惯——不小心损坏调查所需的证据。这没必要，因为停滞魔器可以防止任何损坏或污染的危险。

“当然，也存在其他术士创造了黄金之刃血脉信使的可能，不过接收者以及它脑中存在的一块磁铁矿碎片，都让这种可能性很低。”

“那那个男人呢？不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自称是她父亲的那个？”泰哥朝小米偷窥的墙边瞥了一眼，但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他最初拦住守卫时，一直在尖叫他的女儿从窗口摔死。他似乎以为她直接变成了乌鸦，而不是仅仅用它作为媒介和他说话。我们好不容易让他冷静下来解释清楚，他很快就什么都告诉了我们。他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显然，她只问了几个问题，而他整个谈话都在喋喋不休。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持有那段文字。”

泰哥朝那人皱眉，那人被著名的贝贝凝视盯得坐立不安地咳嗽了一下。

“有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确保囚犯说实话？”

“当然。所有高安全级别牢房都内置了最强效的法律防欺瞒咒文，我们还请了一位预言家来旁听他的陈述。没有迹象表明他撒谎，无论是关于与他接触的人所说或所做，还是关于他知道的文字内容。预言家说，他可能在讲述过程中‘歪曲了事实’让自己显得更讨人喜欢。看来，小般对和格文家族的婚约并不满意。

小米只见过一次预言家。他们脑袋正中央的那只大眼睛，感觉能穿透他的皮肤，窥探他的内心。在任何严肃的调查中，审问证人或嫌疑人时都需要一位预言家在场。“最强效的法律防欺瞒咒文”充其量只是些模糊的强迫手段，对一个决心说谎的人来说毫无用处。据说最厉害的预言家能直接看到过去，发现罪犯的身份，但小米知道那只是个神话。如果真是这样，哪怕花大价钱，他的家族也会在每个巡警队里配备一名预言家。预言家只是非常敏锐的人，就像小米最喜欢看的侦探杂志里的主角一样，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清晰度读懂人们的意图。

泰哥的手指穿过头发，尽管早上他只用了几秒钟打理，不像小米那么费劲，但他的发型依然完美无缺。

小米忍不住想知道泰哥是不是有什么让头发完美的秘密咒语，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他哥哥从来没有跟他分享过这个诀窍。

“但愿她不会改变嫁给格文家的主意。关于大学考古发掘中发现的其他物品，还有没有新消息？”

“大学在信息共享方面有些犹豫……”

泰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他们的套路。”

咳嗽探员歉意地点头。“据我所知，他们成功破译了剩下的文本之一，但消息来源称它没有包含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无论是魔法方面的还是其他的。”

泰哥咬紧了牙关，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好的，范厨师探员。还有什么要报告的吗？”

“我们正在不不牢房周围设置警戒结界，这样无论是谁，人类还是非人类，只要再次接近他的牢房，我们都会收到通知。如果除了窃听器或守卫之外的东西试图靠近他的牢房，我们都会知道，并且能够追踪它们离开后的近一公里范围。我们将有一名学徒不断监控咒语的输出，以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事件。”

泰哥点头。“好的，范厨师。你可以走了。继续调查。找到她。”

这个矮个子男人鞠躬，从桌子上拿走了希普证物箱，关闭了金属的隐形功能，匆匆离开。他一路走过走廊，间歇性的咳嗽声标志着他的行踪。

泰哥盯了一会儿桌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就在小米准备解除窥视咒语悄悄溜走的时候，泰哥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窥视孔。“我知道你在偷听，小米。为什么不出来和我说话？”

小米的心脏差点跳出来，他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按在胸口上，然后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幻术出了问题吗？”

泰哥轻笑了一声。“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是你哥哥我教你的那条通道和窃听咒语。”那时他们还很年轻，这里还是他们父亲的办公室。

小米脸红了，但他还是按照哥哥说的做了，转身走出了布满灰尘的通道。在主走廊里，他停顿了一下，确保身后的入口被正确伪装起来，然后拐了个弯，怀着几分不安推开了哥哥等候着的书房门。“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父亲自从我从潘尼斯回来就一直不让我出门，而我听到的关于这个案子的消息又少之又少，太吸引人了。”

泰哥拍了拍小米的肩膀，对他微微一笑。“我没生气。你一直对我们家族的工作着迷，尤其是调查员的工作。”

小米从六岁起就梦想着成为一名侦探。他知道，作为十三王冠家族之一的成员，而且还是家族继承人的第二顺位，他永远不会被允许从事如此平庸的工作。充其量，他可以像哥哥现在这样，监督警员并对重要调查案保持特别的关注。也许当哥哥成为家主后，他甚至可以掌控城市的军队。不过，学习如何做一名警员的工作很重要。如果他不了解家族下属的工作，他怎么能领导他们呢？

泰哥转过身去，看向放着证物箱的桌子。“这的确是一个有趣的案子，也是一个重要的案子。第一家族和大学都渴望解决它。至高王冠亲自对我说明了局势的紧迫性。”

小米的眼睛睁大了。“我以为只是一本被偷的书。当然，它稀有昂贵，而且盗窃手法大胆炫耀，足以煽动耸人听闻的谣言。我的意思是，就在教授眼皮子底下，从大学内部拿走它，一点都不偷偷摸摸的……”他停住了喋喋不休。“我理解为什么大学急于抓住她并挽回名誉，但为什么至高王冠会亲自感兴趣呢？”

泰哥仍然盯着桌子。“我不知道。”他哥哥的意志力即使在小米那个年纪也足以引导一道闪电，现在有时变得几乎可以触及，就像空气中的一股重压。小米总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谨慎行事，尽管泰哥永远不会伤害他。

“不过你肯定会抓到她的，对吧？你已经抓到她父亲了。不会太久的。”

泰哥坐到办公桌前，向后靠在椅子上，一只手下意识地又弄乱了他完美的发型。“由于这个时间来疾步城参加大学入学考试的人太多，这让事情变得困难了。每年参加笔试的人超过一万人。其中许多人都是为此而跋山涉水，带着家人和仆人。她只是众多外来者之一。如果她聪明的话，她早就离开城市，逃到另一个国家寻求庇护了。那样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但她仍然留在这里，还大胆到派一个非法的信使进入哈罗山高安全区。迟早，小米，每个人都会犯错误。”泰哥对小米微微一笑，“当她犯错的时候，我就会抓到她。”

空气中的压力减轻了，小米也报以微笑，向前走去，坐在另一张桌子的边缘。“那她是怎么做到的？从大学偷东西不应该那么容易，但我听到的所有故事都夸大其词或者相互矛盾。什么是黄金之刃血脉信使？”

“毫不奇怪，整个骚动似乎不像谣言让你相信的那样戏剧性。你知道平民百姓喜欢一个好的戏剧。这起盗窃案是肆无忌惮的轻蔑行为造成的。文物周围设置了大量监视，但一系列完美——不幸的是——安全漏洞让书在恰当的时机失去了监督。然而，据我们所知，这真的是巧合。”

小米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毛。

泰哥点头。“是的。父女俩都以会见王思蒙教授为由进入了大学。王思蒙教授教授泰坦历史和传说，他正在接收大学探险队发现的一些遗物。女孩和他留在房间里，而父亲则假装生气，冲出去拦截即将运来的遗物。不不当着大学的面抓走了那本书，然后他们俩就跑了。在逃跑的某个时候-尽管我并不确定他们是否计划过-他把书交给她妥善保管，然后分道扬镳。他甚至不是一个奇迹师，连魔法师都不是。”魔法师根本不需要成为奇迹师，只要使用神器或炼金术混合物就能创造魔法效果。即使是零魔者，由于基因突变完全无法施展魔法，只要他们负担得起别人完成真正的工作，仍然可以被归类为魔法师。历史上，魔法师通常是骗子，试图在骗局被揭穿之前骗取一些钱币，或者是被雇佣来为强大的奇迹师做事的暴徒。

小米一边思考哥哥的话，一边环顾四周。“但她是一个奇迹师。黄金之刃血脉信使咒语很难吗？”

“非常难。它也受到限制，而且通常既是短距离的又是短期的，所以她一定还在疾步城市内。远程施法的话，魔力的需求会呈指数级增加，即使是最基本的版本，施法消耗也超过五千个单位。从城外施法将代价高昂。”他停顿了一下。“当然，不不声称他是心血来潮偷的书。”

小米眉毛挑了挑，然后嗤之以鼻。“心血来潮？预言家没有发现谎言吗？”

泰哥摇了摇头。“没有。这让我质疑的比我想象的要多。不不说他们去那里是为了让王思蒙教授资助他女儿上大学，他认为教授会因为女孩母亲那边的不不血统而感兴趣。十恩原本是来自北方的岛屿的一个富裕平民，他嫁入了不不家族并改了姓氏。他说女孩是一个未经训练的女术士，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施展信使咒语的。”泰哥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桌子。“然而，如果她真的是未经训练的，那么她怎么可能在我们和大学派出的寻找她的队伍面前逃脱并带着文本逃跑呢？这似乎不太可能是单纯的运气，尤其是在她用这一系列举动逃脱之后。这几乎像是故意在嘲笑我们。”

“但如果他在撒谎，或者被施加了什么束缚咒语让他相信所说的，足以阻挡预言家，那么他可能在所有事情上都撒谎。”小米忍不住声音中透出兴奋的火花。这个案子正迅速成为他听过最有趣的一个，就像他那些小说杂志里的一样。

“没错。”他哥哥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罕见的示弱，然后突然抬头看着小米。“大学入学考试只有几天了，你不应该去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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