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有些着急,她疾步走到我身旁,一把夺过斧头,调整好握姿和站位。
她的仪态令人向往,双目炯炯,明察秋毫,这远远超过了男人的力量。
她凝望着地面。
只见修长的身影握着斧头,气力合一,刹那间,车前面的玻璃砸出了一块大窟窿。
我傻眼了,站在面前女人这种行为透漏出什么思想?当一个物品不具备任何种价值就要毁掉。
瞧着木槿的发力轨迹和姿势,她指定还会些拳脚功夫呀。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有点满意的表情。
转身就把斧头递给我。
我心领神会,照着她的姿势、握姿、站位,用力一挥。
结果惊人。
没想到劳斯莱斯的前方挡风玻璃被我劈出了一条细线,就好像一个淘气的小孩子在车上玻璃的恶作剧一样。
不应该呀,我提着个五十斤大斧头,连个挡风的玻璃都劈不碎。
难不成这车是个顶配?顶配还不够,还得是个防弹版。
可见木槿砸出那么大的窟窿是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木槿拍了拍我的肩说道:“行了,一会我叫人把它拖走就行了,你那点力气还是留着吃饭、喝水、散步、思考人生吧。”
我靠,我一个二十岁大学生竟然被一个女人瞧不起了。
随后,她挥挥手,示意我去选辆车。
我细细享受徘徊在豪车间的微妙感受。
最后我站在一辆哑黑色的跑车前看呆了,全身都雕满酷炫的线形,后面的出气孔还是一个大圆筒形。
木槿看我在观察这辆车,就说道:“你看清楚这是几号位,然后去一楼客厅的柜子里找钥匙。”
我按照她的指示,拿到钥匙,递到她手上。
她拉开驾驶位的车门,突然抬头看向我。
亲切的目光射到我身上,说道:“你会开车吗?”
我重重摇头说道:“不会呀。”
木槿微微仰头,展现出雪白的天鹅颈,颇为无奈地说道:“好吧,我还以为有了助理,就不用亲自开车了呢。”
她进了驾驶位,我也自然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车内有股淡淡的花香,这与木槿身上的清香不一样。
这辆跑车一开火,就发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听得我莫名的解压和舒畅,这难道就是跑车的享受吗?
只见木槿微踩油门,我就感觉到轻轻的推背感。跑车早已撤了车库驶向白桦市区。
我心中有了疑问,这车库出口所对应的公路方向跟我今天早上逃出去的方向相同。
为何她就能开出去,并且一路顺畅。
我将我的疑惑向木槿清晰表达以后,她却简单回复一句:“你知道的,我先前也向你介绍过,你的老板是一名大风水师,风水里有许多东西是不方便解释的,就像你喜欢戴眼镜和穿黑丝的女人一样,无法解释。”
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行行行,真是一个称职的大风水师,一个好老板。
我不说话了,选择默默欣赏她的侧颜,为了按住自己温热胸膛里急迫的爱情错觉,防止她发现我在偷瞄她的容貌,继续追问道:“老板,早上我看你脸上有点泪痕,咋的啦?是不是你的现任男友惹你生气了,还是……他劈腿了!”
“行,现在都会观察我的细节了。”木槿透过后视镜看着我,清冷的容貌上,笑吟吟地说道:“报告助理,你老板确实是被人惹生气了,不知道助理可不可以帮老板出出气呀?”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当然!”
木槿说道:“好,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出气啊?”
“嗯……”我想了想,说道:“我会恶狠狠地盯着他,并且赐予他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木槿好奇道:“哦~那世间最毒辣的诅咒是什么?”
“让她与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无限疏远,这种揪着心脏的痛苦是最毒辣的!”
北方是悲哀的,漫天的冷风只会吹刮情深之人,郁色的忧愁也将在北国的晨风中辗转不息。
跑车的马达声很悦耳。
听到我说出这句话后,我感觉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木槿淡淡地微笑着,目光又重归前方。
或许,她原来也凭借着纯粹,自由地、竭力地追求过红彤彤的太阳、清冷美丽的月亮并尝试与它们交往;她也曾陷入深深的绝望,结果是内在的光明不及外在的黑暗来得直接。
她心里知道,她的小哑巴在慢慢回她的身边。
我感觉到她心情似乎不错。
木槿较有兴致地主动跟我聊天,说道:“三清,生活中有一种人——他们被短暂的快乐蒙蔽,丧失道德,被欲望淹没,失去判断能力,无法预见随之而来的苦难与痛楚。你说,这样的人结局如何呢?”
我愚蠢地回答道:“既然是被短暂的快乐蒙蔽,那这种人就是拥有短期快乐,结局就是失去长期快乐呗!”
“我也不怎么明白这个问题,等你以后给我一个答案吧。”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木槿冷艳的脸上起了一丝波澜,语气平淡地说道:“野兽不会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人们也总能在某种行为和活动中看出目的,那英雄人物所做出的辉煌事迹全然没有目的吗?”
我一幕幕回想自己看到的历史人物,说道:“当然有啦。”
木槿注视前方空旷的道路,追问道:“既然有,你说说,这是基于什么?”
我沉默了好久,顺着木槿的思路来,说道:“有些英雄人物是具有崇高的理想信念,为了信仰不惜付出鲜血,无论前路多么曲折,境遇多么复杂,他都会以惊人的毅力去践行;有些英雄人物是沐浴在道德的光辉之中,基于绝对的道德价值,他愿意向死神奉献生命,以此换取荣耀与尊敬。”
我靠,我刚才说的话可太有水准啦!没想到我还能说出这种水平的话来,怎么样,被我的语言艺术迷倒了吧?木槿女士。
“嗯,你说的很多,不过我不希望你成为这两者其中任何一位,我只是想你无论身在何时何处何地都能够超脱局面,冷静思考。”
……
白桦市内。
木槿驶进市区,我也终于如愿以偿得望见了曾经熟悉的建筑,仅仅是一个夜晚的时间,我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
我生硬地开口说道:“老板,咱们回市里干啥啊?咱们不直接工作吗?我可什么都不会呀!我现在可就是‘一个花瓶’。”
“端茶倒水,你会吗?”
听到这句话,我就没在说话。
木槿在一座较为繁华的百货大楼前找了一个停车位。
我问道:“咱们在百货大楼工作吗?”
她先自己解开安全带,然后亲切地为我解开安全带。
木槿端庄美艳的脸慢慢靠近我的脸,带着一股清淡的香气。
她吐气如兰,我脸和耳朵似火烧般通红,一动也不敢动,仔细感受她温暖的呼吸。
“你先去百货大楼买你的私人物品和一些日用品。”
她拉开上衣拉链,黑色短袖下暗藏着一对傲然,她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我。
我惊喜地说道:“这是要给我买东西的钱吗?”
她说道:“那能是给我买的吗?”
我语气偏低,卑微地问道:“那……那预算是多少?还从我工资里扣掉吗?”
“预算就是这张卡。”她摆摆手,然后一只手推着我说道:“哎呀,快去吧。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买完找我。”
我走出车门,发现附近的行人有些驻足观察我身后哑黑色的跑车,有些行人在看着我。
我很不适应这种感觉,同时心里还有一点前所未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带着这身中山装,拖着因路人目光驻足而显得笨重的脚步进入百货大楼。
木槿在车里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安安静静地看着我的背影,没人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我简单买了一些生活用品,顺便让收银员查一下余额。
年轻女收银员看到数目后,双眼放光地说道:“帅哥,余额还有八十二万,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
年轻女收银员将银行卡递给我,我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在我手上短暂的停留,还给我抛了一个媚眼。
我眼神躲闪,顾不得别的东西,加快脚步,来到百货大楼的门口。
即将迈出大门时,迎面看到了一个熟人——高中同学薛雨欣。
她似乎不是我高中见到那个扎着高马尾、经常笑、将青春与学生气息镶在白皙俏脸上的薛雨欣了。
现在,她染着银色的头发,不再是乌黑的头发;穿着一件黑色包臀裙踏着高跟鞋,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靓丽校服了。
虽然精致的脸上还是带着一副眼镜,可我依旧记不起来关于她的任何一切,只知道在心底她一直属于薛雨欣这个名字。
我的眼神又在躲闪,步伐却在放慢,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紧张焦躁。
一切都在告诉我:我暗恋三年的女孩走过来了。
百货大楼的门口很有光亮,把薛雨欣脸上的光感照得很高,我与薛雨欣的距离不断拉近。
我与光一同前进,一同胜利,让我以勇敢的精神前进吧!
来了!来了!
五米、四米、三米……
“哎!朱三清!阿朱!”薛雨欣捂着嘴,满脸惊喜地看着我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语气有些开玩笑回应道:“呦~这不是小薛吗,我要打个暑假工在这里买一点日常用品。高中一毕业就忙着备考了,忘了跟好多同学联系,也不知道你们都考了多少分,去了什么学校啊!”
薛雨欣拽着我的手臂,示意不要挡在门口,带我来到一处空地。
她接着我的话,有些骄傲又有些怀念地说:“嗯,我也没怎么联系,我只知道咱们学校最高分就是我,我考了五百五十分。我想去余州大学,而且我又是少数民族,但是我父母想让我去Y国留学。所以,你猜我最后去哪啦?”
我在不被她察觉的细节缝隙中,温柔地欣赏着她的一颦一笑。
“我猜你去了Y国留学,你可是听话的好女孩,不过,无论去哪个大学,我真的由衷地恭喜你啊,你当初那么刻苦、努力,都是应得的,这就叫皇天不负有心人。”
“猜对了,还是你了解我呀。”
薛雨欣感激地说道:“当初我记得你比我还要认真,也是你一直陪着我的,我一直都记得呢,怎么样?阿朱同志,你考的也不赖吧?”
我面露难色,强颜欢笑地说:“我有点发挥失常,连民办本科都没去成。”
薛雨欣一听,精致的脸上有了不易察觉的难过之意。
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我,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是一次高考而已,又不是人生失利,未来还有更多美好的事情等着咱们呢,往前看就行了。”
我回应她说道:“我都看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锋一转,我调侃说道:“对了,我瞧你这身打扮,穿得还挺漂亮,这银色的头发也很适合你啊,也难怪,这考上了重本的人就是不一样。”
薛雨欣被我一夸,脸有点红,害羞得说道:“哎呀,这么长时间不见一见面就要调侃我。”
我说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谁看见不喜欢多说几句话呀!”
薛雨欣有点撒娇的语气说道:“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跟你诉诉苦吧,你愿不愿意听啊~”
很显然,薛雨欣不怎么会撒娇这一套,这种行为对于薛雨欣来说有些生疏。
我说道:“嗯~我非常愿意听薛大美女的诉苦,你说吧。”
薛雨欣说道:“你知道吧,我家是兴怀省的,父母也都在南方那边经商,高考后的假期我爸就让我来北方黑蛇江这里考察,他说要在这里建立分公司,提前领先经济趋势,等考察得差不多了,就把情况告诉他,他就开始下派公司精英和技术人员来建公司,等到我在国外一毕业,我就直接接手家里所有北方的分公司了。”
没等她说完,我立马秒懂,说道:“哦……你是想打扮成熟一点、性感一些来掩盖你的学生气息。”
薛雨欣点头抱怨道:“答对了,哎呦,阿朱,我这几天考察三个城市了,都要累成了一个傻子哩。”
薛雨欣家庭富裕我一直都知道,这也是我暗恋的原因之一,但我没想到她家里条件这么优越,居然开大公司的!
她当时还很认真地问我,问我手里拿着的炸臭豆腐是什么食物。
这个场景我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犹如就在昨日发生的事情,现在一回想起来,薛雨欣确实很有富家小姐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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