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牧晔二人一东一西各自行事,抛去牧晔前往医馆不讲,且说牧云一路向西,溜溜达达逛着夜晚的大街。
只见这大街之上灯火通明,两侧都是拼命吆喝的各色商贩,吃喝玩乐花样百出。
牧云边走边逛,顺路买了几个特色糕点,欣赏着路上的街景。
不得不说,这小镇的确不错,既有乡间的柔美祥和,又有大城镇的热闹喧嚣,格外的舒适又有烟火味。
按照店小二的指引,再加上牧云沿路的寻问,最终顺利地来到了爆竹作坊。
只见面前作坊的房屋全部都是石头堆砌而成的,顶棚是木料材质,牧云四处张望着迈步进去。
柜台里站着一位留着羊角胡穿戴华贵的中年男子,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抓着账本仔细端详着。
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来人,只见此人青布麻衣,普通人家模样,于是并未搭理,腾出一只手拉了拉柜台上的铜铃,店里的伙计立刻会意,上前招待。
“这位客官,可是要购买爆竹?”
“啊,正是!正是!小哥可否介绍一二?”
伙计摊开手掌伸到牧云面前。
牧云一脸茫然,心想还未见货,更未谈价,这就要出钱财了?
“小哥这是要什么?”
“购买爆竹可需要官府的批文,限量供应,否则出了问题,官府可是会怪到我们头上,到时我们店里可是会有大麻烦,所以还请客官出示批文。”
牧云一听,心中一惊。
采买爆竹需要向官府报备,可若是被官府查出我们的身份便是羊入虎口,但要是不进行报备,又买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伙计看牧云眉头紧锁,一脸愁容的呆愣当场,顿时心中有了计较。
只见店里伙计使了个眼色,牧云愣神片刻立即会意,然后大声说道:“官家批文自是有的,但我今日未带,明日再来叨扰吧。”
伙计配合的说道:“即是如此,客官明日再来,小的一定恭候。”
指着前门比划了一个半圈,立刻会意,随即牧云转身离开前往后门。
牧云顺着前门出来,拐了个弯,顺着高墙向着后门而去。
春天的夜晚十分的清凉舒适,但若穿的太少,免不得要受凉生病,这粗布衣衫虽然粗糙,但透气保暖也是极好的,因此十分的舒适。
一轮明月照着青石的街道,牧云迈着轻松的步子向前走着,心想着这爆竹作坊还真是大,到时一定要开上这么一间,让村里的老少都能多分些钱财。
正想着,已经溜达到头了,牧云拐了进去,有一个小门,眼看四下无人,于是坐了下来慢慢等着。
不一会儿,小门吱呀呀开了,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客官久等了。”
随后拿出一个包袱走了出来,来到牧云面前打开。
“客官请看,这些爆竹都是上品,穿云,花炮,百响绝对有一款让客观满意。”
“那还需要官家的批文吗?”
“这些货都是本人分发的配额,平日也用不着,一直闲置。今日客官来,那便是缘分,这货就卖与客官,不用官家的批文,不过这价格嘛,那就。。。”
牧云听了恍然大悟。
“我明白,我明白,不过我们初来乍到,手头并不宽裕,这要是太贵,我可收不下。”
“可以,可以,都是平头百姓,这个我懂。你能要多少?”
“我想这些都带走。”
“这样吧,这些货在店里卖一百文,你既然都要了,那就不赚你钱了,一百文拿走。”
牧天犹豫道:“这些货都是闲置的,等个买家也得是缘分,一口价八十文你看如何?不行那我就不要了。”
“别别别呀,再商量商量,加点。”
牧云一听作势要走,伙计赶忙追上。
“得!八十就八十,您就拿着吧。”
说罢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自满意。
告别了伙计,取了包裹急急忙忙往酒店走去。
来到房间,推门而入。
牧志托着脑袋,正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十分呆萌。
牧云环顾四周,发现牧晔并不在房间内,于是叫醒牧志。
“牧晔还没回来吗?”
牧志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
“没有,医馆离得那么近,正说早该回来了,我等的都睡着了。”
“该不会是遇到麻烦了吧,这包东西你收好,我去找找他。”
说罢将包裹塞到牧志怀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牧云一路往东疾行,穿越人群之中,不多时便看到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抬头一看,正是一个医馆,上有一匾写着三个大字。
弟兄三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这上边的字,它也不认得牧云,牧云更不认得它,随后向身旁的人打听。
“这位大哥,这牌匾写的是啥呀?”
这位看向牧云,见是一个布衣少年,脸上出现略有所悟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
“你是刚来城里的吧,可别声张,现在官府都在抓人,城外村子的年轻壮年都抓了去了,千万别说是附近村子的,知道不。”
牧云连忙点头,随后这位大哥开始讲解。
“这牌匾上写的是寄世堂三个字,是看病拿药的地方。”
“济世堂!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好名字,好名字啊!”
大哥一脸不屑,拉着脸说道:“啥呀,这个寄世可不是那个济世,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牧云一脸崇拜:“大哥一看就是学识渊博,一个字都能领会出多种意思。”
“哎呀,不敢当,年轻时读过几年,费了不少心思才勉强读了个秀才。本来想考取个功名,结果没有这个天分,于是平日教教孩童识字,勉强度日而已。”
“果然是私塾先生,学识可比我们这些老粗强的不是一点。”
大哥听后十分高兴,挺直腰杆娓娓道来。
“这个寄字,就是有寄人篱下,攀附权贵那种意思,可不是什么好意。”
“哦!攀附权贵我知道,那这家店是个黑店啊。不过敢直接挂出这个匾那还真是有够嚣张的。”
“那可不,幕后老板可是县令的小舅子,能不嚣张嘛。”
牧天听后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被此等纨绔佩服的五体投地。
突然想起了牧晔,于是问大哥。
“大哥可曾见到一位与我差不多大的青年过来抓药。”
大哥一愣,指了指里边。
“里边大乱就是因为一名少年去里边抓药,是附近村里的少年。被掌柜的诈了出来,要抓他去官府。这小伙子倒是灵活,一群人也抓不住他,此刻正被里边的伙计围在房顶。那人不会是小兄弟的朋友吧?”
“不瞒大哥,应是我家兄弟。”
“那不行,可不能让他被抓住,这县令的小舅子心狠手辣,到了他的手中,比官兵抓住都可怕。官兵扒层皮,他可是要啃骨头的。”
“啊!如此可怕,烦劳大哥帮我挤进去,我好救我兄弟,拜托拜托。”
“都是苦命人,伸手相助举手之劳。”
说罢二人拼命向前,口中喊着借过借过挤了进去。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
“走水啦!走水啦!医馆走水啦!”
登时乱作一团,众人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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