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文听了,一脸兴奋,道:“还有这样的事?是不是妙呆了?想睡觉有人送枕头。”
“我听说过此事?但只是谣传,没证实?有也不是你嘴里的小妾,是地下情人。一个图钱,一个图色,各取所需。为他们的脸面,我还真不好公开问?这种人,不可能知道他很多秘密,问了价值也不大?”徐梦其淡淡道。
“你老宅有些什么?没人住?”车雪莲问。
“父母过世了,妹早嫁了,弟弟夫妇俩在外面打工,侄子打暑假工去了,只怕成了蛛们的乐园?所以,我们买些油盐、菜、米去就可以了?”
“还磨蹭什么?我开车回去取材料。你们买菜,我请客。”张岳华掏出一百递给车雪莲。
车雪莲推开他的手,道:“你们要养家,我们不用?再说,买菜能花多少钱?”
几人只在林子中坐了一个多小时,又匆匆走了。
一个小时后,几人又相聚在一起,朝徐梦其老家驶去。
徐梦其的老家在龙洛区的郊外,离市中心二十公里,有半个小时车程,于十点半回到老宅。
当车子停在山脚下时,叶秋文和车雪莲傻眼了。这里不是风水宝地吗?
原来,老宅位于崮山地质公园的外侧,离景区只有二公里,是九牧州有名的风水宝地。
徐梦其带他们沿着黄泥小石子路往上走,走了不到一百五十米,来到半山腰一座瓦宅前。房子是土木建筑,青砖泥瓦,像是百十年前的古宅,面积不大,在一百一十平米间。
因在风景区外围,林子不错,林间偶尔夹栋栋古宅,但多数有人居住,不过难见年轻人。
徐梦其打开门,出现在几人眼里的是厚厚的灰尘,屋内到处被蛛们挂着圆形粘网,网上偶有虫蚊。
徐梦其尴尬地一笑,道:“不好意思了?要先打扫卫生,我们打扫客厅和厨房就可以了?”
五人动手,只半个小时就把厨房和客厅清扫完毕,但久不用的砧板已经开裂,不能用了。
徐梦其找了板木板代替,大家动手,十二时正好做好饭菜吃饭。
他们刚把饭菜端上桌,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不请自到。他尴尬地一笑,问:“是大侄子回来了?”
“啊哟!是陈叔。来,坐下喝一杯?我好久没回来看过了,看宅子坏了没有?”徐梦其一脸笑容,招手道。
“你都带着客人回来了,只怕不方便?”老陈道。其实,他叫陈首重。
“这有什么不方便?他们都是我同事。二个年纪小些的,您就不用管了?这位是老张。但您可叫他小张、叫我小徐。老邻居了,不坐下喝一杯不生疏了?”徐梦其热情相邀。
陈首重憨憨一笑,道:“那我不客气了?对了,我回家捞碗酸菜来,好下饭。”
“也好,您捞一碗就行?我们吃不多的?”徐梦其嗨嗨笑,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小声道:“他肯定是来找我说她女儿事的?”
车雪莲傻眼,道:“那人的妾?”
“你可以这样说?哎哟!我也没多打点酒回来?”
叶秋文道:“没事,你们三个喝。我俩不参与了?”
片刻间,陈首重拿着一个大菜碗,装着辣椒、萝卜、大蒜之类的酸菜放桌子正中,尴尬道:“家里没啥好东西,就拿它凑数了?”
“哎哟!您客气了?这些在城里都是好东西?差不多顶一桌子菜,来,上坐。”徐梦其把上首的位子让给了他。
陈首重也不客气,在上首坐了,嘴里却忍不住叹气:“要是我闺女,也像你们一样有出息、懂事就好了?”
徐梦其很自然地接过话来,道:“怎么啦?凌香妹妹,我倒是好久没见过她了?好像还是过年的时候见过一面?”
陈首重拍了下自己的脸,皱眉道:“我都没脸活了?我看你回来了,主动来找你,一来想蹭吃打牙祭,但主要想说凌香的事。”
“叔,凌香姐姐怎么啦?”车雪莲为三个大男人倒酒。
“能怎么啦?还不是跟了那个姓段的?连过去的小妾都算不上?知道的乡亲,背地里叫她卖B的,只比发廊妹好一线?我听了,一张脸火辣辣的,连声都不敢吭?或远远跟在后面,或灰溜溜地逃走,脸烧啊?”陈首重答完,喘着粗气。
“来,喝酒,您有事慢慢说?”徐梦其朝他举起酒杯。
陈首重喝了一口闷酒,叹道:“还是酒好喝,一醉解千愁?”放下杯子,他又道:“我还是先说事?等二杯下去,又不知东南西北了?对了,大侄子。
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凌香,好好劝劝她?最好马上找人嫁了,嫁远点,省得碍我眼瞎操心?她要是不听,你直接把她送局子,判她几年?卖淫不犯法?”
徐梦其苦笑,道:“叔,我要是碰上她了,一定做说服工作。至于进局子里的事?她又不是在外面干这个?再说,就是在外面干这个,也要抓现行,顶多拘留二天?”
接下来,几人边吃边听他抱怨,但抱怨里充满了浓浓的父爱。
等酒菜完了,悠悠二个小时过去了,但喝了酒的陈首重,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徐梦其只得有些尴尬地赶客了,道:“叔,您拜托我的事,我一定留心。另外,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就不留您了?”
“啊?那倒不好意思了?”陈首重也是一脸尴尬。
张岳华看着他的背影叹气,道:“父爱如山,他宁愿送女儿进班房,也不愿她去给有钱人做小妾、卖淫的缺德事?”
叶秋文却突发奇想,道:“我们有没有可能把凌香发展为内线?”
张岳华拍了下他的头,笑道:“你乱想什么?就你聪明?”
车雪莲道:“将来发檄文的时候,陈叔是送传单的不二人选?他跟那位苦大仇深,祸害了他女儿,能不恨得咬牙?”
“这点倒是对,有脑子?”张岳华呵呵笑,从包里拿出二张A4纸递给车雪莲,道:“你先帮我润色稿子。我们几个讨论‘八连环’好不?”
徐梦其道:“好,秋文说,你把‘八连环’写纸上。然后,大家一起分析可行性?”
张岳华道:“第一环,倒腾小古玩赚经费,我们是执法者,不能知法犯法?所以,这一环,我觉得不可用?”
叶秋文摇头,道:“我觉得张处迂腐了些,古玩不等于文物?不存在违法问题?”
“这个由法律专家说了算?经鉴定认为是文物的,就算倒卖文物,但一鉴定不穿泡了?不利保密?所以,我认为只要是没被认定为文物的,就可以倒腾?”徐梦其尴尬道。
车雪莲道:“这里,我们要搞清一个概念,即古玩与古董的区别。所谓‘古董’,是指可供鉴赏、研究的古代器物;‘古玩’是指古时玩赏的东西,所以,二者并不一定都是文物。
所谓‘文物’,在古代是各种礼乐、典章制度的统称,现在主要指遗存在社会上或埋葬在地下的,具有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的文化遗物。”
叶秋文暗叫:“我们之前倒腾出去的铜钱,那不是典型的文物?要是拿出去拍卖,不值数十万元?要是让人知道了?就不是打屁股的问题了?”
“我看尽量不要参与?否则,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接下来的第二环三环,找同盟军、造舆论,都不是事?”张岳华道。
徐梦其笑,道:“第四环,争取官方支持,也不是问题?其实,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早恨不得马上打掉这个毒瘤,但他们势大,都无果而终。
但在目前条件下,想要有官员公开表态支持,也做不到?多半是默认我们的行为,或口头支持?真正的掌权者,只怕王顾左右而言他?谁敢碰这个霉头?”
张岳华道:“接下来的激励检举,就是资金问题了?首先,要设置条件,其次是等级。我们资金有限,目前还没资金?奖金也不宜过高,三五百,意思下就可以了?”
徐梦其道:“这一条最难定了?我们不代表官方,只代表行动失败方,似乎不宜搞这些?再说,条件、等级的设置都不好把握?除了给人提供口实外,又粘了铜臭味。所以,我建议取消这环?”
叶秋文点头,道:“有理,八环变成六环了?”
张岳华道:“第五环公布犯罪事实,第六环向上提出诉求,都不是问题?但我们不代表官方,只能以治警的名义发声。所以,简化后的六环,我认为都不是问题?现在,我们要推敲的是,对方会采取怎样的反击手段,我们又如何应对?”
“我们也要一环环预测?先说第一环,如果去掉了激励检举一环,等于第一环也去掉了?我们之前倒腾赚的钱,可以充当经费,不够时再寻求同道赞助。这样的话,六环变成了五环。”叶秋文道。
张岳华道:“寻找同盟军,在檄文发出前,我们的工作处在地下状态。等檄文拟定好,出钱找相关的学生就可以了?一个县区派二到三人就够。我的意思是招募有正义感的大学生,又是临时的,对方来不及做出反应?”
“那不一定,刚走的陈叔,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徐梦其笑。
“争取官方支持,到了这一环,我们等于在阳光下作业了?对方会采取那些反击手段?我认为至少有以下几种:一是摸清和他们唱对台戏的人,然后收买、恐吓;
二是花钱找人沟通、劝和,以达到息事宁人的目的;三是挺而走险……”说到这里,徐梦其傻眼了?然后喃喃道:“他们还真敢做?”
张岳华道:“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其实,黄秋霞的死,我一直怀疑是犯罪集团与她在郑山县刑安局主政时、被清理出去的治警合谋害死的?”
“黄秋霞地位不低,也是手握重拳的人。他们都敢对她下手。这一着,我们不得不防?但我们没更好的反制手段?”徐梦其瞟着二个年轻人。
“要不,我们放个真假消息出去,暗示招募内线,一来让他们疑神疑鬼,二来说不定他们内部还真有人为我们提供消息?”叶秋文道。
“无中生有,挑起暗斗?也可以算一环?”张岳华轻轻附和了一句。
“怎样入手?如何联络?”徐梦其轻轻敲着额头,道:“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要从曲永志等人身上着手,了解他相对信任、没被我们列入调查过的核心人员,有没对我们用的人?”
“我有这个便利,也适合干这个?那几个抓获的主犯,你熟悉情况。所以,你把名单提供给我?这一道可以单独算一环,叫暗渡陈仓。”张岳华道。
徐梦其叹气,道:“只怕难?上次抓捕行动失败,鼓舞了他们的士气,打击了我们的信心,反倒应了百姓嘴里治警斗不过小偷的事实。
此案的侦破工作,等于事实上搁置起来了。所以,你不能带人去审讯,只能采取闲聊启发的方式。对了,我得抽空去次曲永志家做次家访?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去恐吓他的家属?”
车雪莲改着张岳华的资料,插言道:“我们可以在下个星期六陪你一起去?”
叶秋文淡淡一笑,道:“对了,我们不一定要找监狱中的嫌犯?可不可以去找龙正达?他毕竟做过他的司机?他差点进了特种部队,是不是做过侦察兵?”
“这简单,我们先上户籍系统查他的资料,然后看是否有必要去找他?另外,刚才老陈来了,要不要把凌香也列入考虑范围?”徐梦其道。
张岳华叹气,道:“我们破案抓罪犯,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既充满了危险,又充满了艰辛,够讽刺的了?但得找有用、靠得住的人才行?”
“我们是私下行为,还真的像地下工作者?反腐本应是明的一方,反倒成了地下工作者?也算奇闻了。”叶秋文感叹。
张岳华勉强一笑,道:“下一环是公布犯罪事实。这要列出犯罪事实,要列那些罪犯的?且不宜指名道姓,又公布那些人?最关键的是,我们掌握了那些事实?是一次性公布?还是分批公布?度如何把握?都值得好好推敲?”
“所以,我们要先把犯罪事实清楚的案例找出来,然后确定重点,再一个个分析,看那些人宜列入?”叶秋文道。
张岳华叹道:“这是难题?我这个现任的刑侦队副队长,想翻看档案居然被拒绝。所以,要靠你们回忆了?另外,李冰应该知道不少?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参与进来?”
徐梦其道:“齐峰和杨杰也知道不少?公布犯罪事实,除了二个主犯外,再择一二个重要的从犯一起公布之,很必要?有利于震慑罪犯,达到分化瓦解他们内部的目的。另外,不能公布姓名,只能写XXX,不然涉及违法或违规?”
这时,车雪莲把张岳华的材料改完,道:“张队,您写的材料,文字顺畅,用词恰当,但用事实说服的力度差了些?您用了刑安部的批示,能把黄秋阳受贿的例子加上去不?”
“为什么不可以?实际上就他和段成松最可恶,但段成松最狡猾?”徐梦其咬牙道。
“好,我把他列上去?不过,我们没旁证来佐证他受贿的事实,存不存在不妥?”张岳华应了一句,眼光落在徐梦其身上,问:“你认为那些嫌犯的犯罪事实,可以公布出来?另外,这份公开上递的材料,是不是在州局内部公开邀请人签名?当然,要以自愿为原则。”
“反正是公开往上送,所以,等你定稿后,不妨给大家看?愿意的就签名。另外,能不能把齐峰、李冰也拉到小圈子里来?”徐梦其道。
张岳华道:“讲起这个?我觉得朱谷南还没完全洗涮嫌疑?”
徐梦其苦笑,道:“之前,你们对有充分理由怀疑的郭幻竹都无法处理?别说朱谷南了?所以,我们说这些无意义的?如此番动作扭转了劣势,那些所谓的内鬼,都会无所遁形?”
“好,我们还是回到如何公布犯罪事实上来?对方采取的对应措施:自然是毁灭罪证,但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回应,不然,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如何把事实清楚的相关细节整理出来,并把握好公布的度,成了一道难题?”张岳华道。
“想要把好这道关,还真有些难度?不然,其它的环节,都没有意义?”徐梦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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