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江山：家父胡国公 第50章 兄弟相遇

李恪一本正经地看着秦怀道，等着他回答。

“这个……殿下请恕罪，在下确实不知，就算知道，也不便跟您说。”秦怀道说道，“不然，在下会被皇帝责罚，恐怕殿下您在皇帝那儿也讨不到好。”

李恪微微一愣，点头道：“说得在理……是我鲁莽了，不该问的。”

“多谢殿下谅解。”秦怀道拱手道谢，心中却想：你分明是故意的。刺探消息是假，试探我秦某人的为人是真吧？

“没办法，我只能去陛下那儿碰碰运气了。”李恪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都快半年了，父皇也该消气了。我若诚心认错，请求将功补过，他老人家应该会应允。”

“殿下所言极是。”秦怀道点头，暗想：本来就是这样。皇帝削了您的食邑，罚您禁足半年，已向律法和百官有了交待。你们父子间何事不好商量，何必把我扯进去让我为难？幸好我没傻到跟您说实话。不然，您李恪定会觉得我是“背主之贼”——连皇帝都能出卖，还能值得您信任？

接下来，李恪巧妙地转换了话题，不再涉及任何政治相关的内容。大多聊些酒曲武事，连皇宫之事也只字不提。

秦怀道心想，看得出李恪很想把我当作“潜力股”来拉拢，可又摸不清我的想法立场，而我如今离皇帝很近，他不敢对我过多表露心迹，怕惹麻烦，所以稍作试探便不再追问。此人表面做事温和，实则颇为稳重。他若再三追问我有关皇帝、朝堂之事，我还真不知如何应对。

没坐多久，李恪便告辞离开，说是私自出来，不便在王府外久留。如今吴王府的长史从安州回来，奉皇帝之命每日监督他，如同管孩子一般。这位长史，便是出名的铁面无私、敢于犯颜直谏连皇帝都不怕的权万纪。

权万纪可是个说一不二、做事坚决的倔老头，李恪稍有差错，他就敢以死劝谏，不然就上报皇帝，让李恪又敬又怕。

李恪走后，秦怀道独自待了一会儿整理思绪，然后前往曾经去过的武媚娘的闺阁。

“媚娘，是你把李恪请来的吧？”秦怀道直截了当地问道。

武媚娘稍愣，随后嘴角上扬笑道：“是呀，怎么了？”

“莫非他跟你说，我一来这儿，就叫你通知他请他来？”

“不错。我如今多数时间在家陪我娘。反正我家和吴王府相邻，我收到下人的禀报后，就告知了吴王府门口守卫的卫兵。那些人以前都是你的手下，你是知道的。”

秦怀道点头，心想李恪果然对我有想法。也难怪，他如今大概如同孤家寡人般的亲王，难得我这个“发小”朋友在皇帝身边当差，能不想拉拢一下？其实李恪人不错，对我也有恩，以后能帮就帮一点吧！

“媚娘啊，以后这种事你别应承人家。”秦怀道说道，“缘由和利弊你清楚的。”

“知道啦——啰嗦！”武媚娘撇嘴，扭头装作看一本账簿。

“酒肆的账簿？赚多少了？”秦怀道讪笑着凑过去问。

“嘿嘿，不让你看！”武媚娘扬手收起账簿，得意地说，“怎么，眼红啦？”

“哈哈！”秦怀道笑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天下第一酒肯定财源广进，你的腰包肯定装满了。天下第一酒是你的，而你是我的——你说，我眼红什么？”

“哼！”武媚娘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哼道，“那可难说。告诉你，现在不知有多少王公贵族公子哥儿对我垂涎三尺。你呀，如果不对我好点，我随时不要你，换个夫君！”

“哈哈！”秦怀道被逗笑了，“你这是威胁利诱吗？虽说我知道你说的不可能发生，但……你说得对。我是该对你好点。这半年我忙于自己的事，对你有所疏忽，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嘿嘿，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记住了。别以为有婚约绑着，你就能为所欲为。本姑娘可不这么认为。”武媚娘背着手拿着账簿，踱步说道，“你要对我好，让我感动，让我开心，让我觉得嫁给你这男人不错，我才心甘情愿跟你。你不是自称情圣，最会哄女人开心吗？那让我见识一下。自从认识你，我只记得你在我面前吹牛，几乎没让我开心过。”

“行，你等着瞧。”秦怀道笑道，“我正好休几天假，回家看望父亲后就有时间专门陪你。另外，百骑的工作已步入正轨，我以后不会那么忙，有空就能出宫看你。”

“光说没用，我等着！”武媚娘双手将账簿一拍，“还有。别忘了你上次欠我一百贯酒钱没给。到现在利滚利，已多达三百贯。秦大将军，你堂堂皇家勋卫统帅，不会拖欠小店这点钱吧？否则，我真会找皇帝讨债哦！”

“……”秦怀道无语，嘴角抽动几下，干笑一声：“你这不是做生意，简直是打劫！……算了，晚点我叫人送钱来。我这几个月的俸禄全给你了，当家用吧。”

“嘿嘿，应该的，必须的。”武媚娘用卷掩面，偷笑，面若桃花，眼波含情。

“媚娘，你怎能笑得如此迷人？这不是逼我犯错吗？”秦怀道也笑，武媚娘娇躯轻颤，这才意识到这间幽静的香闺里只有他们二人。

“出去，你快出去！”武媚娘不由分说地推着秦怀道往外走，秦怀道大笑，也没跟她胡闹，该回家报到了。

关上门，武媚娘嘻嘻偷笑，自言自语道：“其实初见时觉得他还不错，要不是皇帝搅和，跟着他也行。这臭男人有点本事，半年就有这番成就，我借着他的便利，开酒肆也能成功。反正命运如此，我和这臭男人分不开了……既然这样，不如让他对我好点！”

离开媚娘的香闺，秦怀道去找庞飞。发现这小子已四仰八叉躺在雅阁里，满身酒气，嘴里还嚷着：“三位姐姐，再喝，再喝！”

妖儿等人在旁掩嘴偷笑，其中一女说：“秦公子，你这徒儿真有趣。这烈酒他竟敢大杯猛灌，几下就醉倒了。”

另一女道：“这小子才十八，没成家，没碰过女人。一下遇到我们三个，早就晕头转向，为了面子逞强猛喝，能不醉？嘻嘻！”

妖儿笑道：“二位姐姐，你们把公子的跟班灌醉，这可怎么办？”

秦怀道摇头苦笑：“庞飞这小子平常机灵，没想到见了女人就犯糊涂。这样吧，我不带他走了，把他留在天下第一酒，让他在花丛中历练几天。这几天你们几个让店里的姐妹好好招待他，但别跟他有……那啥。他要是实在忍不住，让他去莺苑找乐子——这小子，好歹也是将领，还是皇家御率，几个女人都招架不住，怎么行？”

“嘻嘻，公子吩咐，我们照办！”

秦怀道摇头笑着离开。有天下第一酒这群迷人的小妖精调教，相信庞飞能尽快对女人有“免疫力”。不然，以后执行任务遇到女人麻烦，可就糟了。秦怀道一直想把庞飞培养成贴心的心腹干将，这块短板得帮他补上。

在天下第一酒消磨许久，眼见天色渐晚，该回家探望父母，不然晚饭都要错过。

正下楼时，秦怀道突然听到一声惊讶的呼唤：“三弟？你怎么在这儿？”

“大哥、二哥？”秦怀道循声望去，竟是两位嫡长的哥哥秦通、秦斌在叫他。二人正坐在大厅的一方酒勾曲栏里，与他们同席的还有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秦怀道忙下楼上前见礼，秦通这个大哥起身拉着秦怀道坐下，哈哈大笑道：“二弟，涂署令，我们怎么都忘了，这天下第一酒正是我家三弟媳妇开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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