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江山：家父胡国公 第74章 惹上麻烦

傍晚，秦怀道依约来到御桥边。

高阳公主果然已在等候，看到秦怀道，她那仍显稚气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以往，秦怀道见惯了高阳公主古怪、刁钻、不怀好意和诡异的笑，今日这般天真烂漫又略带羞涩的笑，还真让他不适应。

“咳……公主殿下，卑职来了。”

“快请坐呀！”高阳公主笑嘻嘻地指着柳林靠近河边的石桌椅说道，“我都准备好啦！”

“好。”秦怀道走过去，发现石桌是新搬来的，只有两个座位。桌上摆着御膳点心和宫酿美酒，两名侍婢各抱一面琵琶站在一旁，其他宫婢和宦官在远处伺候。

秦怀道笑笑，从侍婢手中接过琵琶，坦然坐下：“开始吧！”

“着什么急嘛，你肯定没吃晚饭，先吃点。我可不想被说虐待老师。”高阳公主在秦怀道对面坐下，双手托腮，笑着说道。

“行。”秦怀道随意吃了两块点心，说，“能开始了吗？”

“不好嘛！”高阳公主一手托腮，皱着眉，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夹起一块鹿脯递向秦怀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将军，怎么能吃这么少？来，吃块鹿脯补补。”

秦怀道皱眉：“公主放下吧，我自己来。”

“不行，就得你吃！”高阳公主执着地举着筷子对着秦怀道，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好好好，我吃。”秦怀道无奈苦笑，张嘴咬过鹿脯，咽了下去。

“我饱了，真饱——赶紧弹琵琶吧！”

“嘻嘻！”旁边两名侍婢捂嘴偷笑。

“笑什么，不许笑，找打！”高阳公主瞬间脸红，瞪了一眼，“你们转过身，不许看！”

“是，殿下。”两名侍婢乖乖转身。

秦怀道不再理会，抱好琵琶准备传授：“公主殿下看好，卑职弹琵琶没特别之处，只是弹奏方式与常人不同，用手直接弹，所以只教指法就行。”

“嘻嘻，没想到将军你和那些粗人不一样，手指这么秀气灵活。能拿刀剑，还能弹好琵琶。要不是亲耳听到，真不敢信那些传言。”高阳公主没看秦怀道的手指，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秦怀道尴尬咧嘴：“公主殿下，还教不教指法了？”

“要，当然要！”高阳公主嘻嘻一笑，拿起琵琶，别扭地抱在怀里，胡乱按弦，弹出几个奇怪音符，问，“是这样吗？”

“呼……”秦怀道长叹一口气，耐着性子说，“指法全错，你这是弹琵琶还是练九阴白骨爪？”

“九阴白骨爪是什么？”高阳公主眨着灵动的眼睛，好奇地问。

“……当我没说。”秦怀道正色道，“正确指法是这样……”

然后开始反复演示。

“什么嘛，这么难！”高阳公主学了几次还是不对，不高兴地哼道，“你过来，握着我的手教我。”

“嘻嘻……”那两个转身的侍婢又笑了。

“死丫头，再笑走远十步，捂上耳朵！”高阳公主脸更红了，生气地低喝。

“是，殿下。”两名侍婢照做，夜色柳林里，几乎看不到她们身影。

“老师，快来嘛，教我指法。我很笨的，不手把手教我学不会！”没了旁人，高阳公主娇嗔起来。

此时的她，仿佛变了个人。之前的小恶魔，现在像个温柔的小家碧玉。但秦怀道看到她那充满暧昧和魅惑的眼神，心里明白——这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妖女。只是，她现在不把自己当仇人，或许当成了别的男人。

算了，不想了。我——只教琵琶，不管其他。

于是秦怀道走过去，在她身后弯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教她指法。

这时，秦怀道感觉小妖女身子微微颤抖，手指也僵硬了。

“放松点，手指绷这么紧，怎么教指法？”

“噢、噢！”高阳公主的脸更红了。

好不容易，秦怀道把她的手指按好，摆成正确指法。

“就这样，懂了吗？”

“好像懂一点了！”高阳公主嘻嘻笑，“可是推拉打捻要换指，好复杂，你一个个教我嘛！”

“好。”秦怀道一不做二不休，握着她的手，慢慢教她弹《高山流水》。

曲调断断续续，高阳公主明显心不在焉，手指也不跟着走。教了半天，秦怀道起身叹气：“今天先到这，公主回去多练习。一时学不会，我也不能教太多。”

“你要走？”高阳公主急忙站起来转身，有些失望地看着他，“这么急？你看，还有好多吃的，多浪费。父皇常教导要勤俭节约，我知道你在军中吃得不好，多吃点再走嘛！”

“不了，卑职告辞。”秦怀道拱手，转身就走。

“不行，不许走！”高阳公主突然跳起来，张开双臂拦住秦怀道。

“公主殿下，您这样，我以后不来了。”秦怀道表情平静地说。

高阳公主微微一怔，慢慢放下手臂点头：“那好吧，你走……但这盘鹿脯你带走吃好不好？”

“……好！”秦怀道无奈答应，拿起鹿脯笑道，“谢公主赏赐，卑职告辞。”

“好走，不送。”高阳公主低声说。

秦怀道大步离开。

高阳公主坐到石凳上，看着秦怀道走出柳林消失，嘟囔道：“贼军校，臭男人……我就这么讨厌吗？”

那两名侍婢悄悄走过来，远远看了一眼，说：“公主殿下，怎么让他走了？”

“不让走能怎样？这家伙把我当洪水猛兽……哎呀，关你们什么事！”高阳公主意识到说错话，脸红怒斥。

“噢噢，婢子多嘴，公主恕罪……嘻嘻！”

“还笑，找打！”

……

回到住处，秦怀道坐在房间，拿着鹿脯发呆。

这种事，秦怀道经历过，少女情窦初开倒追，他曾经享受。可现在，心情却好不起来。

“奇怪，我什么时候在她面前卖弄勾引了？记得都是矛盾争斗，还差点出人命。难道这小妞心理变态，顺从恭维她不喜欢，和她作对欺负她，她反而心动？”

真是作孽！——惹谁不好，偏是高阳公主！这丫头性子偏执，啥事都敢干，万一发展下去，就算我“守身如玉”，女追男隔层纱，不知啥时候就出事！

不行，必须扼杀在萌芽——明天找皇帝请假，躲一阵再说！

当晚，秦怀道刚睡下，听到门外有人问：“秦将军睡了吗？”

一般这时候没人打扰，听声音是庞飞，他刚休假回来。

“庞飞，啥急事这时候吵醒我？”

“将军……末将有要事禀报。”

“进来。”秦怀道躺着，见庞飞进来问，“啥大事？”

庞飞小心关上门，凑到床边跪下，在秦怀道耳边小声说：“恩师，天下第一酒出事了。”

“啥事？”秦怀道心里一紧。

“恩师记得‘三仙子’吗？”庞飞说，“徒儿休假，按恩师吩咐去看望未来师娘，听说汉王把三仙子强行请到府上献艺，去了六七天还没放人。”

秦怀道一下坐起来：“强行请去？还有这事儿？”

“不止呢……接下来，希望恩师别太生气。”庞飞有点害怕地说。

“吞吞吐吐，快说！”

“汉王放话，要他送回三仙子也行，必须……师娘亲自去换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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