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在四海八荒 第十六章 上朝

一大清早老伙夫就把我叫醒了，“这才什么时辰啊，离进宫面圣还早着呢”。

“不早了，赶紧沐浴更衣，这是我的衣服，但还是新的，你穿上试试，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这怎么跟伯安那老不死的这么像啊，还没刚入门的弟子的衣服好看，换一身呗”。

“这衣服可不是随便穿的，这是先帝赐给清虚道的朝服，只有清虚道辈分最高的人才能穿，我估计也穿不着了，你先凑合凑合”。

我穿上朝服，倒也是合身。

清虚道也是真抠，我怎么也是二把手，说啥不给配一匹马，说是除了远行是不给骑马的。

我只能一个人走着去皇宫，不过这洛都城真是繁华，大早上都这么热闹。

“元先生，陛下今天从战场上回来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今天硬是要上朝，特地邀请元先生过来，说是要当面感谢元先生”。

带路的老太监一路絮絮叨叨真的烦人，我几次想打断他，但是太监这种东西，依附皇权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万一日后被穿小鞋暗算。

“元先生可谓是年轻有为，才弱冠之年修为就如此之高，这次皇上召先生入宫肯定是有所之托，说不定还要委以重任……”。

“停”！

“嗯”？

“敢问公公如何称呼”？我试图找回对话的主动权。

“在下中车府令赵有名，我自小入宫，没有名字，幸得陛下器重，看我可怜，委我重任又赐我性命，您是不知道，咱这陛下可真是体恤下人……”。

我试图夺回话语权的计划彻底失败，我怀疑这个阴阳人肯定是呆在皇帝身边平常连屁都不敢放，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人就硬要谈谈心。没办法我只能加快脚步，可算是走到了上朝的大殿，未央宫。

“元先生，您是清虚道的大师，一会上朝的时候您要坐在第一排”。

“坐着”？

“是的，这一边是文臣，一边是武将，清虚道的大师来上朝自然是上座，而且一会不需要行大礼”。

“还挺客气”。

“元先生，我就不多聊了，这朝堂规矩虽然复杂，但是对清虚道人的却是宽松，我要伺候皇上更衣了，告辞”。

这个阴阳人可算是走了，我大眼扫了一下在场的文臣武将，跟我对视的人无一不点头哈腰纷纷点头致意，给我整的有点小傲娇，只有一个武将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人高马大的，一脸正气，双目微闭，与我对视时也没有丢了一个战士应有的骄傲。

“元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吕大人”！

“元先生，陛下病重之际上朝，还特地邀请您来，我猜想，皇上这是要考虑立储的事宜了”。

“吕大人，这可不比明玉楼，在未央宫里说这话挺危险的啊”。

“这有什么，这是我兄弟吕禄，我兄弟二人已经联名上奏，我身后的同僚们也不是吃素的，陆陆续续也上了好多封奏疏了”。

“吕大人，那位将军是”？

“那位啊，那是大将军药峰”。

“大将军啊，怪不得，眉宇中透露中一股英气，有气势”。

“呵，匹夫罢了，这种人没什么才能，只会呈些匹夫之勇，天天打打杀杀，没有一点文雅之气，大粗人一个”。

这个吕产平时说话滴水不露，四处逢迎，怎么一说到大将军就开始贬低，这显然是不是看不起，这是明显的妒忌啊，“原来是这样，姓药？是先皇后的家人”？

“先皇后的弟弟，不说了，皇上来了”。

这上朝是真无聊，跟电视剧里演的不咋一样，我听得都快睡着了，但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皇帝在刻意回避立储这个问题。

“皇上，立储之事乃是国之根本，现皇子们都已长大成人，臣以为如今立储再好不过”！已经快要睡着的我听见吕禄这一嗓子，给我的困意一下子就赶跑了，要是都聊这种话题我就不困了。

“朕虽不说春秋鼎盛，但在活几年或许也是还行的，立储之事我自有安排，不劳各位爱卿费心，吕禄你下去吧”。

吕禄这是真头铁，皇帝发话硬是充耳不闻，“请皇上以汉国未来为重”。

“请皇上以汉国未来为重”！

一瞬间朝上近乎所有的官员都齐声大喊，有的竟然还涕泪横流，原本井然有序的朝堂霎时间竟变成了菜市场，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还吱哇乱叫鬼哭狼嚎。

“皇上若是今天不答应老臣，老臣就撞死在这大殿之上”！一个白胡子老头竟真的朝柱子撞去，幸好有几个太监拉住了。

“这谁啊，这么执着，也是吕大人的人”？

“不敢不敢，这是国子监祭酒宋大人，三朝元老，吕某面子再大也不能左右宋大人啊”。

“好了好了！朕早有立储意向，今日丞相告病，此等大事，等过几日朕与丞相商议过后再定”。

“皇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将军终于发话了，“秦相与吕大人私交甚好，而吕大人又是二皇子的亲舅舅，末将恐怕秦相在此事上的决断有失偏颇啊”。

没等皇帝开口，吕产便抢先反驳，“药将军，秦相乃是我朝百官之首，必定不会因为跟我的私交偏向哪位皇子，况且，药将军不也是三皇子的亲舅舅吗”！

“本将军是军人，只懂打仗的事，对立储和朝堂上的争斗，没兴趣，也不会”！

“你”！

“二位！皇上还没说话，二位在朝堂上争论怕是有失体统吧”，没想到这赵有名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的，怪不得这么犯人还能当上中车府令。

“朕说了，立储的事朕自由安排，不过朕想听听元哲先生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突然被叫到给我吓一大跳，不过我没忘掉伯安给我的嘱托，不要轻易参与立储之争，不过这显然是皇帝想借我结束这话题，让我当挡箭牌，不说点什么怕是躲不过去，“在下认为皇上身体依然康健，不急于一时，立储之事关系到国之根本，不是一堂早朝就能商议出来的，在下认为还有必要在斟酌”。

我不认为我的话有什么说服力，但是这朝堂上确实没有一个人再提出立储的事，不用想，又是沾了清虚道跟伯安那个老东西的光了。

“既然清虚道的大师都这么说了，各位还有异议吗”？

刚才还乱的跟鸡窝一样的朝堂一下就安静了，清虚道这三个字在汉国人的心里还真是挺重。

“既然没什么异议的话，立储的事就日后再议”。

“皇上，臣听说，自从与秦国开战以来，宫中抓获了多名秦国的刺客，禁卫统领都被杀了，元先生武功高强，虽然年轻但是灵力强大，臣以为由元先生暂任禁卫统领以保皇上安危”。

吕产这老狐狸还真是阴险，极力推荐我当禁军统领，表面看似是对我好，但是暗地里其他人肯定都觉得我是他这一派的人，这是硬要逼我上了他的贼船，躺了这趟浑水。

“皇上，在下境界低微，灵力也不强，恐怕不能担此重任，况且如此重大的决定我一定要问过我师兄”。

我以为把伯安搬出来他们会就此作罢，但是皇帝显然没有这么好打发，“元先生的灵力朕和当日在场的爱卿们有目共睹，当日元先生让挽月剑法重现世间，把秦国的不离打的落花流水，元先生就不要再推脱了，伯安大师那朕派人去说”。

皇帝都这么说了，我怕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朕乏了，列位，退朝吧，元先生来一下，朕要同元先生共同进膳，以感谢元先生当日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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